闻锦撵上了几脚后，大概过足瘾了，放下脚，挑着景习下巴冲她眨眨眼。“来阴间陪我吧。”
“别，算我求你了，我不想死。”
“求我？”闻锦用手指划过下巴，感觉有点意思。“你求饶给我看看。”
景习考虑了下措辞，开口道。“。。求你了，小锦。”
沿着她掉落的眼泪下意识顿了一下。那滴泪浸没了她红色贴身长裙上，留下了印记又转眼气化消散。
“怎么不继续了？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因为一两句甜言蜜语心软吗？不过你这样，倒是让我从那场梦里清醒过来了。”
现在的面上丝毫没有受刚刚的情绪影响，边用艳色眉目傲慢妆点，边用脚尖在她胸前抵着轻扭划动。
“。。我在阳间你才能得到更完美的报复不是吗？”景习收回视线，注目在她身旁。
“可我不想报复，我每次想起最后那面，我就只想你死。”每一个字都说的轻轻巧巧，甚至不掩嘴角笑意。说完后，把景习往后推了推，景习应声倒下，闻锦踩到她肚子上，绰约而坐后，指尖点着她唇瓣。景习只够无意间瞥了眼她脚停留的地方。
“那时候我不就死了，阴间也不收留我对不对。”
“那时候他们都说你是转世了。”你闭眼的那地方长出了一朵花，你身后就是去阳间的路。
“不过你说的也对，阳间我也没呆够，再玩一段时间好了。”
嘴上是这么说的，手下也没放开她的意思，指尖戳够了，就改用双指拧揉。幸好鬼体没有重量一说，她现在也没了阴冷。
景习被逼着做了半天奇怪颜艺，都快睡着了才得恩准爬起来，把艳鬼抱上床。再点开手机时间看才过十一点，这个点，显然闻锦是睡不着的。
果然，一回头就看见她盯着自己手机看，抬头就冲着景习笑。
“景妈妈。教教我。”这小鬼，真要命。
景习伸手遮掩了会儿唇下。“你来人间这么久了。。”
看着快抵着自己眼睛的脚，还是闭嘴换了个开头。
“这是开关。你有指纹吗？”
闻锦看了眼自己左手食指尖，伸过去放在她身前。
“试试。”
“。。我明天帮你买一个新手机。”
“现在试试。”
眼看着要伸到自己鼻子上，景习拦住她的手，打开指纹管理让她试。
过了会儿，“现在是成功了吗？”
“嗯。”关机让她开关两次后，才给她讲细节。讲完后又看了半宿的电视剧，第二天大早一起来眼睛都是花的。
“昨晚做什么了？”鲁茜看着景习难掩困顿的样子，有些好笑的问道。
“教一个小鬼用手机。”
“教了半夜？学得怎样了？小孩多小啊？虽然说真爱至上，但也要注意点差距。”
“。。茜姐你别想那么多。她只是刚从山里出来不怎么会用，年龄不小。”
“啧啧。你觉得合适就行，毕竟你也大了。”
“。。茜姐你别用这种语气，怪怪的。”
“啧啧。”景习撇了眼她表情，低头喝着自己的牛奶。
鲁茜很快出门上班，景习吃着三明治最后几口，脖子忽然缠上白玉小段，景习僵了下，收敛气息先把食物咽下。“你怎么还在？”
“我怎么不能在，刚刚还听你喊我小鬼呢。我小吗？”
过了会儿，两股鼻翼气息接近，肩上还有些痒意。
“我对比过了，比你大。”
“你倒是无师自通，学的挺快。那时候不学可惜了。”
“现在学也不晚。只用在你身上，要试试吗？”
“这倒不用。”景习把最后几口牛奶喝完后，直接拒绝。
闻锦狐疑的探过小半身子，上下探究了她几眼。“女人的话，应该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的吧？”
“巧了，我是。”
半响，闻锦开始用一些怜悯的目光落下。“我去帮你找找办法。”
“不会耽误的。”
说完闻锦真的一脸正色的出了门。景习视线在她曝露在日光下的肌肤上一眼，收拾桌面，才从脚腕上拆解深陷肉里的草镯。
草镯像碧玉雕就藤蔓交缠的图案，现在小半已经变成血色了。从草镯内部某处撕开后，细藤蔓一圈圈解开后，草藤延长，丢在地上转眼变成了小蜥草，冲她摇头晃脑。
景习一瘸一拐的把碗筷洗完，才去翻找医药箱。
处理完伤口后，又去翻找了下行李，没找到能遮掩脚脖子的长裤，揉过眉头后，还是起身出门去逛商场。
临出门前，景习屈指敲了敲手机屏幕，说道：“你真要跟我出门吗？今天天气这么好，等下可能有大太阳晒下来。”
“你怎么发现我的？”闻锦的声音从屏幕下传来。
“直觉。”
“那个精怪是哪来的？”
“长出来的。”
“怎么长的，你说说。”
“剪下小段分支种好，没几天就会长出新的。”
推开门前，景习在想，如果没有这些愧疚，也不去在意所谓的系统，她和闻锦这样下去也不错。等她安稳活过余生，去阴间和她再见。就是她生不出怨气的话，也不知道能陪她多久。
“阿习，我那时候说后悔了是真的，你喜欢阳间的话，我可以陪你的。所以不要再背着我走远。”
而且这姑娘也，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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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习定了定神，把手机收好，关上门走去电梯。刚出大厦，就看见龙诺敲了敲车窗，示意她上去。
“没想到是真的，前女友是吗？”
“杂。。”手机眨眼自己跳到了手上，景习接住紧着敲了敲手机屏幕。
“今晚开始我出差，大概要几十年，临走前能看见你有下落，也算了了一件事。”
“嗯。”这样也好。果然百年时光不短，她们都成熟了。
半响，龙诺开口，“去哪？我先送你过去。”
“最近的商场。”景习也没客气。下车前景习临开门前顿了顿，开口道别。“再见。”
“再见。”
景习看着车开远，转身走进商场。
这几天虽然看着总有些险恶，但仔细算下来情况比起她脑子里升起的一件件旧怨要好的多。她们各自从交点出发也能走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