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尸气和死气缭绕在一起,不断的被我吞噬,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而过,我体内的骨桥,也不再发生任何变化。
“是已经成了么?”我走到桥边,看着这座骨桥微微皱起了眉头。
在我的感知着,这座骨桥已经彻底成型了,且坚不可摧,内里,孕育着无尽的死意。
可偏偏那延伸向那扇门的骨桥,并没有真正的延伸到那扇门前,而是停在了冥河深处,距离那扇门,还有很远的距离。
“看来,想要将骨桥彻底延伸至那扇门中,还需要吞噬更多的死气和尸气,但这里的死气和尸气已经被我吞噬的差不多了。”
虽然死气和尸气可以为我所用,但若是没有节制的不停吞噬,对我的性情也会带来巨大的影响,甚至有可能会性情大变,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所以御阴经的修炼,不能太操之过急。
“如今的骨桥,想必应该可以支撑住伴生判官法相的重量了吧?”
我转头对漂浮在冥河中的怀愉和木生点了点头之后,便盘膝坐在了地上。
深吸了一口气后,我便开始手捏法印,随后,猛地眼神一凝。
‘轰隆...’
一声闷雷炸响在我的气海之中,永不停歇的死气雨,此刻忽然急了几分,那由无尽死气凝聚而成的乌云,此刻也随之翻卷了起来,不时的,还有湛蓝色的雷霆在乌云内游弋。
而我,在此刻也忽然昂起了头,对着虚空发出了一声嘶吼。
“法相,凝!”
随着这一声吼传出,所有的老鬼,尽数自冥河中漏出了头来,紧接着,便是‘哗啦啦’的声音不断响起,却是无数道漆黑的铁索,直接自我体内迸发而出,在空中分成了无数根,缠绕在了所有老鬼的身上。
这铁索通体漆黑,散发着浓郁的死气,不时的,还有神秘的符文在铁索上闪烁。
‘轰’的一声炸响传出,却是一颗惊雷忽然劈落而下,劈的冥河翻卷,掀起了千重浪。
而无尽的死气和鬼气,也自这些老鬼的体内溢出,顺着那一条条黝黑,散发着神秘乌光的铁索传导进了我的体内。
无穷无尽的死气和鬼气交织在一起,不断的被传导进我的体内,而随着我体内淤积的死气和鬼气越来越多,一道无比高大伟岸的身影,忽然就出现在我的身后。
这个身影极其高大,足有百丈高,此刻虽然只是一道虚影,甚至连面容都无法看清,但浑身上下依然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气息。
下一秒,就听‘轰’的一声炸响,却是那尊虚影落在了骨桥之上。
霎时间,骨桥震动,狂颤不止,好在这颤动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便稳定了下来,显然,和上次比起来,这一次骨桥就要稳定的多了,除了刚刚震动了一下之外,并没有更多的变化。
“千俞,趁热打铁,凝聚伴生判官法相!”怀愉的声音忽然响起,紧接着,所有的老鬼都捏起了法印,体内的死气和鬼气就仿佛不要钱一般,不停的向我体内灌入。
而我,在此刻就仿佛化成了一个无底洞一般,几乎是来者不拒,无论多少死气和鬼气,都尽数被我吞噬,且没有半分即将被撑爆的感觉。
我知道,我之所以可以吞噬这么多鬼气和死气,是因为那些鬼气和死气都被我身后的伴生判官法相给吞噬了,如果没有这尊伴生判官法相,我早就被撑爆了。
不过,这死气和鬼气看似磅礴,但对于伴生判官法相来说还远远不够。
就看到,他的双腿逐渐变的凝实了几分,已经可以看出他双腿上穿着的锈迹斑斓的铠甲了。
“还不够,还不够,我还需要更多!”
我咬着牙,发出了一声嘶吼,而随着我的嘶吼声落下,一股强大的吸力忽然就自我的体内爆发,随后,所有的老鬼全都浑身一震,露出了无比痛苦的表情。
而他们体内的死气和鬼气,却犹如潮水一般,汹涌的向我涌来。
至于我,却是忽然嘴巴大张,昂起头,发出了‘嗬嗬’犹如窒息般的声音,一双眼睛更是被瞪的滚圆,且,此时我的眼球已经没有了眼白,尽数被诡异的黑色所占据。
而随着嘴巴张开,滚滚的死气和鬼气,也自我的嘴巴,鼻子,甚至是眼睛内溢出。
‘轰隆隆...’
有惊雷在天际炸响,那原本就犹如瓢泼一般的死气雨,在这一刻下的更急了。
而在滚滚死气雨中,一道无比威严的气息,忽然就自我身后弥漫开来。
“成了!”我心头一喜,此刻,我处于一种很玄妙的状态之中,有一种想要开口,叫出别人名字的冲动。
我知道,那是言灵的力量,也就是所谓的言出法随。
这是伴生判官法相刚刚凝聚,他想要施展死亡权柄的表现!
伴随着‘嘎嘣嘎嘣’的脆响声不断响起,却是连接在那些老鬼身上的铁索尽数绷断,而后,就看到所有的老鬼尽数浮出了水面,一个个的,皆跪在地上,对着我不停的叩首。
不,应该说是对着我身后的伴生判官法相不停的叩首。
至于我,却是双眸紧闭,手捏法印,强忍着开口叫别人名字的冲动,细细感应着体内的变化。
我虽然没有睁眼,但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甚至是看到伴生判官法相。
他高达百丈的巨大身躯,就那么静静的伫立在我的身后,浑身上下鬼气缭绕,死气森然,而翻涌的鬼气与死气,将他的整张脸全部笼罩,让人根本无法看清他的真实样貌,哪怕是我,也无法看清。
而在鬼气与死气交织在一起不停的翻涌间,一双极具威严之气的眼眸却不时的显现而出,那充满了死亡意志的眸光所到之处,所有的老鬼尽数低下了头瑟瑟发抖,不敢与其直视。
“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拥有了一言可断人生死的力量?”
我一脸激动的神色,但下一秒,我忽然就浑身一震,随即,就听‘呼’的一声,却是刚刚凝聚而成的伴生判官法相,忽然...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