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这一刻,整座烂尾楼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足足几十人,就那么鸦雀无声的立在黑暗中,他们原本凶神恶煞的神色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愕与畏惧。
“乌合之众,也敢来杀我?”我冷冷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说完后,我不再理会一脸惊愕的众人,纵身一跃,直接从楼顶一跃而下,‘砰’的一声,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落地后,一具被摔的血肉模糊的尸体立马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胡庆是仰面摔落在地面的,整张脸都摔烂了,眼球都爆了出来。
这时,茅不悔也从楼顶跳了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胡庆的尸体后说道:“老板,看样子,这情报局内,值得信任的人并不多啊。”
“茅不归值得信任么?”我忽然看向了茅不悔,冷声问:“你...值得信任么?”
闻言,茅不悔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茅不归我不知道,但我,已经把宝压在了你的身上,而且...我对所谓的正道之士早就看不惯了,这些名门正派,嘴上总是挂着冠冕堂皇的言辞,但做的事,比邪道都要肮脏都要黑,我早就厌倦了跟这群人打交道,所以这次下山,我不仅仅只是溜走那么简单,我已经跟茅山...彻底断绝关系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拿出了电话,给初久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初久的声音立马自听筒内传了出来:“千俞,你在哪?”
“我在外面,马上就回去,你那边...没出什么事吧?”
闻言,初久沉默了一下,随即说:“确实出了点小状况,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电话里说不清楚,等你回来再说。”
“好。”我点了点头,随即跟茅不悔钻上了那辆胡庆开来的越野车,便呼啸着往宾馆驶去。
一个小时后,我和茅不悔两人终于是回到了宾馆,我急匆匆的冲上了楼,刚要敲门,但房门却被初久给打开了。
“你没事吧?”我上下打量了一翻初久,见初久一切如常后才松了口气。
“没事。”初久摇了摇头,随即让开了身子,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一个人,说:“但他有事。”
我向地面上躺着的人看去,随即眼神一紧。
“果然啊!”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走到了那人身前。
“这个狗日的!”茅不悔一声怒骂,随即将地上的人翻了过来,而这个人,不是茅不悔的小师弟茅不归还能是谁?
就看到,此时的茅不归双眼发青,身体在不时的抽搐着,嘴唇发紫,嘴角,还挂着一丝白沫子。
这是中蛊的症状。
“他对你动手了?”我皱着眉头问。
初久点了点头:“他应该是想抓住你,让你投鼠忌器,有所顾忌,不过,他对自己的茅山快剑太自信了,或许说...并没有把我的金蚕蛊放在眼里。”
我闻言笑了笑,蛊术,不夸张的说,应该是所有术法中,杀人最容易的之一。
而初久体内的金蚕蛊,更是蛊中之王,茅不归虽然茅山快剑已经练的登堂入室,但想要近初久的身,还是有些难度的。
我看了一眼茅不悔,然后低声问:“他是你的小师弟,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他?”
听到我的话后,茅不悔沉默了。
之前我就能看出来,茅不悔和茅不归的感情应该不错,不然的话,茅不悔也就不会装醉,让茅不归打他一顿出气了。
“千俞,按照江湖规矩,他对你的女人出手,换做任何一人,都绝对不会饶了他,但...”茅不悔叹了口气:“但这件事,我想小师弟应该也是迫不得已,他只是一名茅山弟子,是一名情报局的情报人员,他也是受命于人,不得不从...”
“所以,你想让我放了他?”我看着茅不悔,沉声问。
茅不悔点了点头:“算我欠你个人情,不,算我欠你一条命。”
我闻言没有吭声,而是转头看向了初久。
“千俞,他并不是想杀我,只是想控制住我,既然茅大哥都这么说了,不如就...放他走吧!”
初久说完后便走到了茅不归的身前,将手搭在了茅不归的口鼻上。
随后,就看到一道金芒一闪,顺着茅不归的口鼻钻了进去,紧接着,茅不归的身体便剧烈的抽搐了起来,大约几分钟后,便‘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褐色的脓血来。
“好了,蛊毒已解。”初久淡淡的说道。
过了一会,茅不归便悠悠的醒了过来,他先是一脸茫然的看了我和茅不悔一眼,随即便脸色一变,猛的翻身而起,一脸警惕的看着我和初久。
“小师弟。”茅不悔忽然开口,说道:“我已经为你求情,千俞兄弟也答应网开一面,之前的事,既往不咎了,你走吧。不过...”
茅不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眯着眼睛看着茅不归继续说道:“不过,我能求千俞一次,却不能求千俞第二次,这一次千俞任你离开,并不是原谅了你,如果下次你们再见面,那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闻言,茅不归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又对初久抱了抱拳,说了一句:“得罪了。”
说完后,他又看了一眼茅不悔,道了声谢之后转身便走。
待茅不归离开后,我便对茅不悔说:“你也回去休息吧。”
“好。”茅不悔点了点头,随即也转身走出了房间。
当房门被关上后,我便拿出了手机,给吴生发了一条微信,而吴生几乎是秒回,回复的信息也很简单,只有一个ok的手势。
“呼...”我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随即坐在了沙发上,揽住了初久:“吓着你没有?”
“我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点事,怎么可能吓到我。”初久笑了笑,随即将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低声说道:“千俞,我有点后悔...让你去做这个情报局的局长了。”
我闻言笑了笑,刚要说话,但房门却忽然被敲响。
我一怔,心说都凌晨了,这个时间段,谁能来敲门?
“莫非是...茅山的人?”我当即眉头一皱,但还是起身来到了门前,问:“谁?”
然而,门外传出的声音却让我一怔。
“千俞兄弟,是我,铁军啊,嘿嘿,你快开门,看我把什么给你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