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宁城外的小镇上,新开的店很火,在镇上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一下子把其他店的生意给抢走了。
镇上本来就小,人也不是特别地多。一家生意好了,其他的餐厅相应地差下去,导致餐厅老板不得不做出“赶人”的行为。
辛云婳就是被“裁掉”的里面。
三个月前,她在宁城的车站,随意地上了一辆车子到这里。小镇比起宁城来得安静很多,需要疗伤的她想在这里安定下来。
在租来的房间里,她休养了半个月,开始在外面找工作。
她不是一个要求很高的人,对她来说,能够糊口可以了,所以找了家餐馆打工,继续端盘子。
有过上次端盘子的经历,辛云婳做的不差,人也勤快。
这样的她,应该能在餐馆里长远赶下去,谁知道对面开了家新餐馆,迅速地把其他店的生意给卷走了。
“老板,你给我一半的工钱,让我留在这里。”
离开这家餐馆,意味着她得离开这个小镇去别的地方生活。
她不是一个特别会折腾的人,又因为发生过那样的变故,只想安定下来。
老板没有答应辛云婳的要求,他很无奈地说道,“我这家餐馆一天到晚也来不了几个客人,我要是开你工资,还是亏本的。”
少付辛云婳一半,他也是亏的。
除非辛云婳免费给他打工,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辛云婳要生活,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要。
既然求老板没有结果,辛云婳只能离开。
她出餐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租的地方在街头的另一头。小镇上这个店人少车更少,辛云婳包着自己往家里走。
明天她再去看看,还有哪家餐馆要自己?
不过,除了那家最火的餐馆,其他的店不可能再招人,至于那家很火的店,好像也不缺人。那改行做其他的事情,她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低着头往前走,没有注意到有辆车子穿过,更没有看到里面坐着的人。
开车的范昊怀相当地不明白顾越泽为什么看中这个地方?
山清水秀?也不见得多清多秀。
只能说这地方很安静。
“这里很适合做旅游!”
顾越泽说道。
这是一个没有开发过的古镇,如果好好地经营经营,这里会成为出名的古镇,而他想将这里打造成休养的地方。
生意上的事情,范昊怀不是很清楚,不过,“这里确实很适合待着。”
范昊怀说着,心里起了个在这里待几天的念头。
“顾越泽,生意是做不完的。”
顾越泽就是个工作狂,机器人,顾家那么大的家业,足够他好吃懒做个十辈子,他偏偏拼了命地工作,扩张顾氏版图。
“嗯。”顾越泽应着。
他扭头看向窗外,当视线落在窗外飘过的人影,愣了下。
“怎么了?”范昊怀看到他的失神,问道。
“没什么!”顾越泽回过神来了,刚才那一下,只是觉得走过女人的身影有些眼熟。
“你不用说我。”顾越泽反过来说范昊怀,“你什么时候找了女朋友,再来说我。”
两个人都是半斤八两的男人。
一个顾着工作,一个就是不想谈恋爱。
范昊怀以前也谈过,觉得不适合就分了。他是那种爱情至上的男人,感觉对了,什么都对了。
范昊怀马上闭嘴,他说不过顾越泽。
“你有没有辛云婳的消息?”
不知怎的,范昊怀又想起辛云婳来了,想到他的时候,总想到摔在自己车前那可怜又悲伤的样子。
“没有。”顾越泽皱起眉头,不愿意提这个名字。
辛云婳发了那条短信后,他就没有去找过她。
为了这件事情,他回老宅挨了爷爷奶奶的训,又是爸妈的。
整个家族都把他骂了顿。
到底是错了还是没错,可能是错了,但是到了现在,谈这些有什么用!
辛云婳对他来说,没有在心里留下任何的涟漪。
“你不去找找她?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可能过得好。”
辛云婳在辛家娇生惯养的,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没有能力和学历,能过什么样的好日子。
“不会去找。”顾越泽淡声地说道。
其实要找她,简单地很,但是他不会去找。
见顾越泽谈到辛云婳的脸色都变了,范昊怀叹了口气,也没有说下去。
站在朋友的角度,也只是想顾越泽过得好。至于,辛云婳,过去就是过去,他们都当没有这个人。
但是,他们不会想到辛云婳在这里,范昊怀更不会想到能在这里和她相遇。
顾越泽的行程很满,这次和范昊怀过来是考察考察这个小镇。
第二天一早,他就开车离开小镇。
范昊怀不想走,他想留下来待段时间。
早上,他起来闻到花香的味道,听到鸟语的声音,就觉得该在这里待着是正确的。
辛云婳也是起了大早,她出来直奔生意最好的那家餐厅。
餐厅经理知道她的来意,摇头拒绝了。
“我们这里不招服务员。”
和她想的一样,餐馆不缺人手。
辛云婳的眸光黯淡下来,她很想要一份工作。
“不过……”
餐厅经理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小镇上的姑娘也有漂亮的,但是像辛云婳皮肤这么白皙,这么漂亮的,却难得见到。
漂亮的女孩子,又是孤苦无依,怎么不让人打主意。
“后厨缺个打杂的人,你要是吃得了苦,可以试试。”
“后厨?”
“就是让你切切菜之类。”
进厨房的一般男的比较,餐厅经理是看上辛云婳的人了。
把人留下来,想着后面有时候把人睡到手。
辛云婳不喜欢餐厅经理看自己的眼神,但是她需要一份工作。
没有工作,她没有安全感,全身地不自在。
“好。”
辛云婳点头答应,之后,她跟着经理进去拿衣服换上。
不管是端盘子的,还是帮厨的,对辛云婳来说都没有区别。
她只要一份工作能充实着自己的生活,让她把过去不开心的一切忘记,把那满地是血的场景能忘记。
她是狠了心打掉孩子,可是到了现在,她是经常地做恶梦,梦到那些血,梦到可怜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