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一大早,朵朵就让李冬梅把她送到了秦岭家的楼下,自己乘坐电梯来敲他们家的门。
江玉珠听见敲门声,大概猜到会是自己的孙女,只是看看墙上的钟,时间才到八点半,又觉得不可能,但还是把门打开了。
“奶奶好。”朵朵看见是奶奶开门,站在门口喊道。
“朵朵快进来。”江玉珠把朵朵让了进来。
正在给明老爷子准备礼品的秦岭听见朵朵的声音,对陈明浩说道:“我要是李冬梅,一定会后悔把她生下来。”
“你后悔什么?”陈明浩疑惑的问道。
“你没看孩子这么早就来了,那是在李冬梅那里待不住,也怕我们不带她到太爷爷那里去,这个小朵朵太聪明了。”秦岭感叹道。
陈明浩没有接秦岭的话,到客厅里和朵朵说起了话。
“朵朵,妈妈和姥姥,姥爷他们都还好吧?”
“好,昨天晚上妈妈请姥姥、姥爷还有大姨、姨夫他们吃的饭。”
“那你这么早过来,妈妈不生气吗?”
“妈妈怎么会生气,她昨天答应我了,要让我和你们一起过年,刚才还是她把我送到楼下的。”
“妈妈说话算话,你以后也要说话算话,知道吗?”
“我懂,我都上学了。”
陈明浩本来想让她今天晚上回去陪妈妈,可想到孩子这么一早就过来,肯定是想和自己在一起过节的,话就没有说出口,他不想让孩子以为自己不喜欢她,在赶她走,那样太伤孩子的心了。
收拾完了之后,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就高高兴兴的提着东西下了楼。
出租车在明老爷子家外面停下,小明和朵朵推开车门就往明家的方向跑去。
陈明浩和秦岭从车上提着东西下来,慢悠悠的往那方向走去,现在孩子已经大了,也不担心他们磕着碰着,他们也认得到太爷爷的家,也不怕他们走丢,就慢慢的跟在后面往明家走去。
明老爷子的警卫看见两个小家伙出现在门口,就知道明老爷子的孙子他们回来了,问也没问就把门打开让两个小家伙进去了。
陈明浩两口子刚走进院子,就听见明老爷子的客厅里,两个小家伙和老爷子说话的声音,他们没有急着走进去,想听听孩子们和老爷子的互动。
“太爷爷好!”
姐弟俩进门直奔客厅,看见太爷爷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一左一右的抱着太爷爷的胳膊问好。
“朵朵好,小明好。”明正友看着曾孙和曾孙女回来,本来有褶皱的脸,笑的褶子更加的多了。
“太爷爷,我可想你了。”朵朵拉着明老爷子的胳膊说道。
“我也想太爷爷。”小明听见姐姐说,也跟着说道。
“太爷爷也想你们。”明正友笑着说道,心里更加的高兴了。
“朵朵,上学的成绩好吗?”明老爷子关心的问着曾孙女。
“我学习可好了,语文,数学都是一百分。”朵朵自豪的说道。
“好,要继续努力,可不能骄傲。”明老爷子听见朵朵考了双百,更加的高兴了。
“我也要向姐姐学习,我也要考一百分。”小明听见太爷爷表扬姐姐,仰着头看着太爷爷说道。
“好,小明也很聪明,肯定也会考一百分。”明老爷子摸摸小明的头说道。
陈明浩和秦岭听到这里,就没有在等了,笑呵呵的出现在了门口。
“爷爷好!”
两口子进来之后,放下手上的东西,来到了明老爷子的跟前问好。
“我们大家都好,来,在门口站了半天,坐下说吧。”明老爷子笑着对陈明浩和秦岭说道。
陈明浩和秦岭听到明老爷子说他们站在门口,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就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明老爷子看了一眼他们放在一边的礼物,说道:“你们两个孩子,回来还给我买东西,我都这把年纪了,吃也吃不了什么,用也用不了什么,人回来就行,今后再不要买了。”
“爷爷,这都是秦岭给你准备的,都是一些营养品,你平时没事儿的时候,让他们给你弄着喝点,另外,我妹妹和妹夫过来过年,带了一点家乡的特产,都是些腊货,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就给您少带了一点。”陈明浩说道。
“谢谢秦岭能想着我老头子。”明老爷子看着秦岭说道。
“爷爷,孝顺您,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吗,您还跟我们这么客气。”秦岭微笑着和老爷子说道。
“你妹妹和妹夫来了?怎么不邀请他们和你们一起到家里来做客?”明老爷子和秦岭说完话,才想起陈明浩的后半句,就问道。
陈明浩本来想说,他们和您没有关系,来了会尴尬的,但只是想想,却不会说出来。
“他们在家里陪着我父母过节呢,等有机会,让他们过来看望您。”陈明浩对他解释道。
他们坐了一会儿,明健和秦长艳就到了。
两个孩子见到他们,自然又是一番亲热的招呼。
秦长艳现在见到两个孩子,自然很高兴,因为两个孩子现在已经和她很亲热了,她自己知道,这与自己经常到秦岭家里去带两个孩子逛街,买东西有很大的关系。
明健来了以后,和明老爷子说了一会儿话,就把陈明浩叫到另外一个房间去了,留下秦长艳和秦岭陪着明老爷子。
“这几天没有和金宝发生矛盾吧?”
进到房间,明健就关切的问道。
“他刚来,还在熟悉之中,但已经开始伸手了。”
“怎么伸手?”
“就是工作上的事,你知道产业集聚区是我一手办起来的,他想安排投靠在他身边的一个县委常委去当主任,把我们的原来的那个女主任调过去给他当办公室主任。”
“这才几天就显露出本色来了,应该没有得逞,你们那个主任我见过,不会傻到去抱他的大腿。”
“肯定没有得逞,市委领导也不是傻瓜,也看出了他的用意。”
明健听到这里就明白了江玉生上次打电话说的,不会让他们的斗争影响到台源县的发展,看来是提前和市委主要领导打过招呼了,就是没打招呼,又有什么用呢?只要涉及到台源县的事情,估计那帮常委们都会慎重吧?
“那就好,还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只要他敢跟你斗,你也不用担心他。”
“不,他不可能不和我斗的,从他见我的第一面开始,他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并且很不友好,这次向市委申请调整常委的分工,我分析就是在试探市委对我的支持力度,既然从市委层面动不了我的人,那过完节以后,他还会想别的办法来和我挑起矛盾,我大概率能猜到他会从我亲近之人下手,把他认为是我亲近的人从关键岗位上给踢出来,从而削弱我对基层的掌控力度。”
“那就是一个草包加色鬼,他会想到这些?”
“他想不到不等于他的参谋想不到,但我不担心,目前在常委会,我比他有优势,就怕他私底下做工作,将他刚当选委员的姐夫抬出来,再动摇一两个常委到他那边,那我们的力量就势均力敌了。”
“你们县里有几个知道你是秦长安的女婿?”
“没几个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给他们要求了不能对外讲。”
“你干脆将你是秦长安的女婿的身份对外公开,别说你县里的其他常委,就是金宝也得老老实实的,就不用担心他对你的亲近之人动手。”
“我觉得没必要,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检验一下人心,不好吗?再说了,让他老老实实的趴着不动,挂职两年之后,他回到了京城,该升官升官,该搂女人搂女人,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挑衅完了,不付出一点代价就走?”
明健听到陈明浩的这几句话,心里一亮,真让江玉生说准了,让他知道外公的去世和对方父亲有关系,还真把他的血性激发了出来了,于是,故意问道: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我觉得你以前很好说话的。”
“谁说的?我也是有个性的,以前考虑问题都是从工作稳定的角度出发的,可这次不一样,他不仅是导致外公过早去世的罪魁祸首的儿子,他还故意的挑衅我,是他首先释放出来的敌意,就算是我为县里发展大局考虑,不主动挑事,难道他在不知道我是秦长安女婿的前提下,会主动休战吗?”
明健听他这么说,知道他说的在理,就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问道:“金宝的事情,你没有给秦岭或者你岳父讲吧?”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什么事情都往外讲,让家里人替我操心,那天问你,是田叔提醒我,让我防着他,说你知道原因,我才给你打电话的,如果田叔直接给我说原因,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到现在我还没跟我舅舅说那个事儿呢,尽管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跟他去斗一把,就像我上次跟你说,争取让他金家从此在官场上无人,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无德的草包,更不能让他在官场上去逍遥。”
“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也请你别跟爷爷说,别让他为我操心。”陈明浩对明健说道。
随后,他们又重新回到客厅,和明老爷子他们聊起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