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是密谋好的?”老王爷沉声道:“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再向我淮南王府下战书了?”
潘志鑫等人闻言立即变了脸,“老王爷言重了,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还请老王爷不要为难我等。”
说着,潘志鑫看向冷眼看着的云昭道:“云昭公主这是煽动百姓作乱吗?”
云昭冷嗤了声,“潘志鑫你还真是无中生有,不过是一个良心的签名而已,你怕什么?”
顾清声音郎朗,“潘将军你左拦右挡所为何?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们要知道楚桓之乱的真相!”
潘志鑫面色难看,转而对着闹腾的他书生沉声喝道:“你们是要造反吗?一切朝廷自有定夺,休要在这里捣乱,无关人等速速散开,否则,都以叛乱论处。”
顾清旁边的学子顿时愤慨道:“既然摄政王妃都说了任何人都可签名,你们如此专横跋扈的阻拦,难道是做贼心虚吗?”
宗人府的人面色骤然一变,“放肆,大胆刁民胡言乱语,是打算煽动人心,犯上作乱吗?”
随之兵器出鞘之声传来,谢承沉声道:“本统领就看谁敢阻拦!”
刀光在昏沉沉的天幕下闪烁着幽森的寒芒,混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道中气十足又分外威严的女子声音传来,“本宫就看谁敢动手?!”
来人身着青灰色的女道袍,被人簇拥着走来。
众人一见到来人,顿时纷纷跪地,“臣、末将等见过大长公主,见过摄政王。”
原来一直不曾露面的摄政王竟然不在府里,而是去请大长公主了?
越忱宴满面寒霜,一身暴戾的气息外散,所过之处,都被他身上那股气息所慑的屏住呼吸,无不退后了几步,身子也弓下了几分。
大长公主头梳道髻,臂弯里搭着一支拂尘,一身仙风道骨,她缓步走到右边的桌前,转过身。
面目威严的目光缓缓扫过,高声道:“无论是二十年前本宫的皇侄桓太子,还是今天他的女儿云昭公主,他们满心都是为天下黎民百姓,大家应都有目共睹。
是非黑白自有公论,无需本宫在这里细数。当年的妖妃,今日的太后,为了皇权发动宫变,不惜混淆视听,指鹿为马,导致那么多无辜之人枉死……”
云昭站在台阶上与越忱宴目光相触。
他眼圈青黑的明显,眼边的红丝弥漫开来,已然扩散到了眼外。
云昭见此,心中说不出的担忧。
一下湿了眼角,他总是这样,以最为直接又妥善的方式来帮她。
越忱宴对云昭露出安抚的淡笑,他计划着由大长公主来为桓太子洗冤,却没料到太后步步紧逼会心急成这样。
不过,这步棋总算走对了,至少没有超出控制范围。
此时大长公主将事情的始末简要的说完后,这才道:“今日就按云昭公主的方式,见证是非黑白,本宫第一个为桓太子签下理冤摘伏书!”
说完,大长公主在右边的纸上写上了她的名号!
这里所有人都没有大长公主有发言权的。
大长公主算是当初楚桓之乱始末的见证者。
当年楚桓之乱尘埃落定后,大长公主毅然决然的去了道观,太后心虚也为了得到民心,还公然说过大长公主支持她们母子的话。
这么多年下来,大长公主没有否认,也没有澄清。
但今日大长公主一番话,证明了桓太子是冤枉的,掀翻了太后所有的说辞,证明了太后野心昭昭。
顾清等人便也顺理成章的走到桌前,提笔一一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百姓们那边的不少老人不顾家人或是晚辈的阻拦,也陆续上前,不会写字的便按上自己的手印……
他们激动的道:“我就是得过桓太子恩惠之人,生而为人不能忘恩负义!”
“我也是被桓太子眷顾过的,若不是桓太子,我现在骨头都成渣了,若是在这个时候,我再不站出来,不配称人。”
“我为桓太子申冤……”
“我也愿意为桓太子申冤……”
一个又一个百姓不顾性命的挺身而出,一时间,群情激愤……
头戴着围帽,站在人群中的彤儿,眼见不好,顿时对身边的人急声道:“快回宫,立即将这边的情况禀贵妃娘娘,让她快些拿主意。”
宫侍听了立即钻出人群就走。
然而,就在这时,那些没有签字的朝臣们见此情况,对着云昭跪了下来,“云昭公主,今日这般过来,实在不是我等心之所愿,是出于被迫,还请云昭公主恕罪……”
“是啊云昭公主,昨晚,婉贵妃带着人扣押了我们家人,逼迫我等……”
随即有人嚎啕大哭,“臣的老母亲被她刺了一刀,逼臣今早过来……”
云昭眯了眯眼。
刚要开口,越忱宴却已然下了命令,“婉贵妃乃是罪臣之女姜晚音易容的,她当日本应蛊惑前太子楚锦珩犯上作乱被赐毒酒!
然,经过查证,证实她被太后李代桃僵,又掩人耳目易容放在当今皇帝身边,意欲为何,一目了然。
谢承,你立即进宫,将心怀不轨的妖妃拿下……”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接着便是一阵哗然,荒唐之声贯耳不绝……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无法逆转。
越忱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局面。
揽月宫
姜晚音正在寝殿里来回踱步,犹如热锅里的蚂蚁,不耐的骂道:“简直都是废物,打发出去那么多人,为何没有一人回来禀报?”
这种没有消息,反而让姜晚音觉得更加不踏实了。
当即果断的对暗卫吩咐道:“立即去淮南王府那边去看看如何了,盛云昭是被关进大牢了,还是被关进宗人府了,不管什么消息,先回来禀报我。”
一道黑影闪过,消失在原地。
不知怎么的,姜晚音却仍旧觉得有些不安。
她想了想,不行,为了保险起见,现在趁人都没有留意她,她得先做好离开的准备。
等到有人留意她了,再想走,肯定来不及了。
如此想着,她立即回到床榻上,进了里头,掀开垂帘,打开暗格,将里面早就收拾好的包裹拿出来。
里面没有别的,都是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