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吧的氛围刚刚好,音乐、灯光,还有刚刚好的酒精。
冷调龙舌兰的确是招牌,入口的初调和后调都给人不同的感觉,让云浅有点上头,一下就再要了好几杯。
南瑜赶忙拦下又要往嘴里灌一杯的云浅,“你慢点儿,喝得越快后劲上来得越快。”
“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来玩的,像是来借酒浇愁的。”
云浅释然一笑,“我能有什么愁,做不出来数学题算吗?”
“………”
这愁也确实大。
怕人真的喝醉了,南瑜把云浅面前的几杯酒挪到了自己这边,然后把自己手边的果汁挪到了云浅面前。
“喝这个吧,这个好喝。”南瑜说。
尽管云浅有些不乐意,但还是接过了果汁。
南瑜的朋友是这家清吧的店长,在两人喝到中途的时候来到了店里。
男人看起来很年轻,谈吐也优雅自如,“小瑜,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这位是你的朋友?”
南瑜点点头,“是我的好朋友,云浅。”
云浅朝着男人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好。”
“你好,你们想吃什么喝什么随时找服务生,花销记我账上就好。”
“那我可要好好宰你一顿。”南瑜笑得爽朗。
男人只是同两人说了几句话,便转身去了楼上。
清吧里的灯光变幻,各色的灯时不时划过云浅的身上,舞台上的重金属音乐已经换成了曲调抒情的慢音乐,主唱用温柔的嗓音唱着情歌。
云浅托着腮看台上的人,南瑜给她解释道:“来这里唱歌的人很多都是兼职的,老板给的价钱高,再加上他们也喜欢唱歌,所以很多人喜欢来。”
“我记得你好像会弹吉他的吧?”云浅问。
南瑜和云浅说过,她小时候因为三分钟热度学过很多东西,大多都只是学了个皮毛,只有吉他学得最久。
“是啊,想来一首?”南瑜揽过云浅的肩膀。
云浅点点头,“嗯,你来谈我来唱。”
两个人走过去和台上的人商量了一下,台上的人很好说话,很快就给两人让了位置。
云浅的手机放在了南瑜的包里,包放在两人喝酒的吧台边,所以云浅没有接到易浔打过来的电话。
吉他仿佛自带抒情的氛围,云浅挑了一首简单好唱的曲子,清甜的嗓音和吉他的曲调一起流淌出来,吸引了不少下面人的视线。
云浅坐在高脚凳上,两只手扶着立式话筒,低垂着眉眼认真唱歌。
易浔是在云浅快唱到结尾的时候赶过来的,因为担心云浅外出的安全,所以他安排过专门的司机跟着云浅,云浅去了哪里他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台上的女孩始终垂着眼,仿佛是因为歌曲里悲伤的歌词,整个人都拢上了沉郁的氛围,又或者是女孩自身的情绪为歌词注入了灵魂。
清吧环境虽然好,但是免不了会有心怀不轨的人,易浔扫了周围的环境一眼,眉心忍不住蹙起。
是该好好跟云浅聊聊了,这种地方还是少来,易浔想。
一曲结束,云浅和南瑜走下台来,这时,一位服务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一杯酒,“小姐,这是一位客人送给您的。”
话是对着云浅说的,云浅眨了眨眼睛,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确定是我吗?”
服务生微笑着点头。
“请问是谁送的?”云浅没有马上拿起那杯酒。
服务生掌心向上指示了一个方向,那边角落的卡座里,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微笑着点头示意。
南瑜也看到了角落里的男人,“浅浅,还是不喝了吧,这酒度数挺高的。”
云浅只是有点微醺,脑子还是清醒的,她知道不要喝最好,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拒绝。
一道声音先插了进来替她拒绝了这杯酒:“不好意思,她不喝,我替她谢谢那位先生的好意。”
易浔已经走到了云浅身边,云浅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但是她并未抬头。
有家长来了,南瑜瞬间变得有些拘谨:“哥…哥哥好。”
“你好。”易浔淡淡道。
本来应该最先叫哥哥的人却没有吱声,云浅再一次谢过服务生,然后从服务生和易浔中间的空隙离开。
南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先跟上了云浅。
她小声问云浅:“浅浅,你和你哥吵架了?”
云浅摇摇头,“没吵。”
易浔走在两个女孩的身后,女孩的交谈声隐隐约约地传进他的耳朵里。
“服务生,再给我来两杯冷调龙舌兰。”云浅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易浔的眉心蹙得更紧,“你不能再喝酒了。”
“我就要。”
女孩理直气壮地瞪了易浔一眼,扭头不再看他。
易浔阻止了准备调酒的调酒师,从南瑜手里接过云浅的手机,“跟我回去。”
“不要。”
“…听话。”易浔耐着性子哄到。
云浅突然转身凑近易浔,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易浔的心口初,“我,不要,回你家。”
“我要回,自己家。”
云浅有些醉了,大概是刚刚喝下去的酒后劲一点点泛上来,她现在想的是什么就说的是什么。
女孩的语气像是在赌气,但是易浔不知道女孩在赌哪门子气。
易浔微微俯身,对上女孩因为醉意而迷蒙的眼睛。
“我家就是你家,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女孩依旧不肯,甚至想要起身就走,易浔手急眼快地把人抓回来,一个公主抱抱起,顺便同南瑜说了声抱歉。
“抱歉,浅浅我先带回家了。”
“啊……没事……”南瑜愣愣地回了一句。
即使是被抱在怀里禁锢住,云浅也并不安分,一直在乱动想要挣扎着下来,这让易浔不得不把人抱得更紧。
云浅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挣脱不了,气恼地张嘴,隔着衬衫一口咬在了易浔的肩膀上。
女孩咬得很用力,易浔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被女孩气笑了:“自己先不听话还反过来先咬我一口?”
“你放我下来,不然我又要咬你了!”云浅张牙舞爪地说着。
易浔丝毫没有放松力度,只是轻笑了一声。
“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