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原因,缪尔最近有些无精打采,泡在鱼缸里能躺一整天。
云浅早上去上班之前还不放心地叮嘱缪尔要小心注意着点,甚至临走的时候还试了试缪尔额头的温度,并不高,就是正常温度。
以往中午不回家的云浅今天也破例回了家,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自家病怏怏的鱼不见了。
鱼缸边延伸出一条水痕,淅淅沥沥的,很快就没有了,方向指向云浅的房间。
云浅走过去,小心推开门,不出意外地看见自己的床上拱起了一个小山坡。
人鱼找到了一个充满了能让他安心的味道的地方窝了起来,这个地方就是云浅的被窝。
缪尔已经变出了双腿,身上是宽松的长袖长裤,趴在床上闭着眼睛,半边脸都埋进枕头里。
云浅在床边坐下,一坐下,刚刚闭着眼睛的缪尔就朦胧地睁开眼,在短暂还没有聚焦的视线中认清了来人。
“你…怎么回来了?”声音很轻,像是因为困,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家里有条病鱼,不回来我不放心。”云浅脱了鞋也躺上床,脑袋倒在枕头上和缪尔面对面。
缪尔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摸索到云浅的手然后扣住,“我没生病,这是人鱼正常的…现象。”
“真的?可是你很难受的样子。”云浅不放心道。
“真的,只是有点困,我睡…一会儿就好。”缪尔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
“想你…陪着我睡。”
这句话声音就更小了,要不是云浅离得近,不然也就听不到了。
云浅拿出手机鼓捣了两下,鼓捣完之后就把手机丢在了一边,“睡吧,我陪你。”
………
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云浅一开始本来没有困意,可是在缪尔舒缓的呼吸声中,她竟然也睡了过去,最后还是比缪尔晚醒。
脸颊边传来湿润的触感,云浅半睁开眼,看见缪尔睁着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看起来精神抖擞。
缪尔光亲还嫌不够似的,启唇咬了一口云浅脸颊边的软肉,引来女孩不满的哼唧声:“你是食人鱼吗?”
缪尔充耳不闻,“嗷呜”又是一口。
还处在刚睡醒的朦胧状态中的云浅,突然模糊地觉得缪尔突然有哪里不对。
具体是哪里不对,她又还说不上来。
腰间的衣摆被掀开,有微凉的手摸了进来,云浅瞬间就清醒了,按住那只试图作乱的手。
“你在做什么?”
人鱼表情无辜,湛蓝色的大眼睛里无辜的情绪更甚,“没做什么。”
云浅:“………”
你手都伸进来了!
云浅刚刚闭着眼睛,没有注意到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隐隐有什么变化了。
“你上次都让我摸的。”缪尔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我什么时候让你摸了?”云浅脱口而出。
“………”
缪尔撑起上半身,难以置信道:“你…你忘了吗?”
云浅还是一脸茫然。
缪尔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让云浅更加云里雾里。
下一秒,人鱼委屈巴巴地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云浅的颈窝。
“你告诉我吧,我真的忘……嘶,你又咬我?”云浅拍了拍自己颈窝处的脑袋。
刚刚缪尔张嘴咬了一下她的锁骨,用了点力,所以有一点疼。
缪尔静静地窝了片刻,然后抬头,看着云浅的眼睛,认真道:“我们做吧?”
云浅:“……?!”
云浅几乎是立马就想到了缪尔是什么意思,脸‘噌’的一下红了个彻底:“做,做什么做,你都从哪学来的虎狼之词?”
“做吧,做了你就能想起来了。”
“你闭…闭嘴,要不然今晚…不给你做饭吃了。”云浅推着缪尔,试图把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可是她明显高估了自己的力量,缪尔丝毫没有被她推动,反而因为云浅的推动压得更紧了。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云浅靠近,沉沦,太过致命和勾人。
云浅几乎是立马就想到了被自己当成是梦境的那一晚,也是这样仿佛具有魔力的一双眼睛。
那可以说是荒唐的一整晚。
所以……那并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
记忆被冲刷清晰的那一刻,那晚体验过的各种感觉都随之卷土重来,彼此带给对方的欢愉,一次次攀上顶峰,还有波动了几乎一整晚的海面。
是和平时不一样的缪尔,也是和那晚一样具有侵略性的缪尔。
事情是怎么样失去控制的,云浅已经记不清了,反应过来时仿佛整个人都在海浪中起伏,只能紧紧地环住身上的人。
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人鱼向心悦的人不断索取,哑着声音在云浅耳边唤她。
“不可以,不可以忘记和我在一起的,任何事情。”
云浅眼中一片潋滟,在一波高过一波的快感中说不出话来。
白天已经休息得十分不错的人鱼现在精神亢奋,估计是准备把某个晚上需要休息的人折腾得够呛。
………
第二天云浅醒来的时候,缪尔正趴在枕头边专心致志地盯着她。
云浅瞥了他一眼,昨晚的记忆逐渐苏醒,翻了个身不看缪尔了。
这一转身,缪尔倒是不乐意了,“你看看我。”
“不要,讨厌你了…”云浅开口说话后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了。
至于为什么嗓子会哑,罪魁祸首就在旁边。
身后的人鱼不说话了,云浅本打算硬着心不去看他,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心软扭头,“你在做什么?”
缪尔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我在被讨厌。”
“………”
云浅气不过,抬手狠狠地揉了几把缪尔的脑袋,“下次我说不要了,就是不要了,你不许再乱来,听到没。”
缪尔小声嘟嚷:“没有……”
仅仅是回答个问题,他的耳朵尖就已经烧起来了。
云浅看得气不打一出来。
现在随便说说就变红,昨晚哄着她再来一次的也不知道是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云浅动了动自己酸软的身子。
“昨天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