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云浅光顾着逗鱼，忘记注意上班时间了，所以导致云浅最后是踩着上班的点到研究所的。
今天有几个不是很重要的实验，需要云浅帮忙盯着些。
云浅盯着屏幕上飞快滚动的数据，看到某处时开口喊停，“这里有点不对，等会儿改一下再试一次。”
研究人员拿着纸和笔记录下来，点头道：“好。”
数据全部显示完，屏幕变成了短暂的黑屏，上面映出了聂雨的脸。
“云博士。”聂雨开口道。
云浅应声回头，“怎么了？”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下一个实验还没有这么快开始，云浅交代了一些后面的事情就同聂雨来到了走廊上。
走廊上有来来往往的研究人员，他们大多低着头脚步匆匆，准备赶往下一个研究，倒是没多少人注意云浅和聂雨，最多相互点头示意一下。
云浅把护目镜放进实验白大褂的口袋里，“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塞纳和我说了，”聂雨停了一下，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你和那条人鱼的事。”
“所以？”云浅挑眉。
“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看着这一层关系，继续对人鱼的研究。”
“界内对人鱼的研究少之又少，如果我们先取得了先机，这会是很具有跨越性的一步。”
聂雨说着，“你也对亚特兰蒂斯文明很感兴趣吧？”
聂雨说完之后云浅没有马上说话，持续几秒的沉默之后，云浅点了点头：“我是很感兴趣。”
“但是在这之前，我想请问一下，研究完人鱼之后，你打算做些什么呢？”
问题问到点子上，聂雨没有说话了，只是眼底划过几分看不透的情绪。
云浅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人，姿态闲适，并不急于一个回答。
“不想说？那我来猜一猜吧，你想帮助阿塞纳？”
“帮助他走上更高的位置。”
聂雨的心思被完全猜中，她吃惊地抬了头。
人鱼族群内部的事情云浅并不是完全了解，因为在昨晚缪尔讲故事的时候，它很光荣地睡着了。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人鱼需要足够强的力量，才能坐稳更高的位置。
原先的故事里，女主帮助着阿塞纳成为了一整块海洋区域的领主。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了，有云浅在，聂雨不能像故事原先设计的轨道那样以一己之力快速完成那样的任务。
可以说，云浅成为了那一个变数。
“我……”聂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否认的话。
“人鱼族群内部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来得好，不要去试图破坏种族之间的平衡。”
“大海可以很温和美丽，也可以很残酷无情。”
云浅点到为止，身后恰好传来小助理的声音：“博士，下一个实验准备开始了。”
“好。”云浅点头。
聂雨沉默着，云浅从口袋里取出护目镜，“世界上不止你和我两个人想研究人鱼，你没有办法保证如果其他人掌握了这样的知识和技术会做出什么。”
………
以往云浅几乎每天都是研究所最后一个离开的，这段时间却每天都踩着点下班，下了班之后还要雷打不动地先去一趟超市。
小助理看了眼时间，刚准备背包准时下班，面前却刮过一阵风。
她抬眼，刚好捕捉到他们博士的背影，“博士，你今天这么准点啊。”
刮过的风里留下一句快要消散的话：“急着回家养鱼。”
养鱼？小助理挠了挠后脑，什么鱼还要这么精致地养…
云浅觉得自己养鱼这段时间，厨艺也长进了不少，以后万一退休了，还有一门手艺可以养活自己。
“帮我把番茄洗一下，”云浅瞥了一眼一直看着自己做菜的鱼一眼，“不许偷吃。”
缪尔鼓了一下腮帮，拿起几个圆滚滚的番茄放在水龙头下：“我才不会偷吃…”
“是吗？”云浅怀疑地看他，然后一一细数缪尔的罪名：“上次洗圣女果，你洗完之后圣女果只剩三分之一了。”
“还有那次的土豆，没一个能够在你手下存活下来。”
“………”
云浅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鱼耳朵一点点变红，然后传来羞恼的声音：“你不许说话！”
云浅把炒好的菜装盘，缪尔自然地把菜端出去放在饭桌上，碗筷也早已经摆好。
吃过饭之后，碗自然是交给缪尔去洗。
缪尔在云浅家住了有一段时间了，鱼缸由原来的空旷变成了现在的满满当当，像一个温馨的小房间。
云浅看着看着就注意到了鱼缸角落里的一个木箱，木箱有点像上个世纪的宝箱，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缪尔，把手伸进水里去碰那个箱子。
箱子被打开，露出了里面各色各样的宝石翡翠，成色即使在水下也显得极好看。
云浅：“！！！”
半晌，她颤抖着声音喊道：“缪尔……”
缪尔听到这声音，以为云浅出什么事了，手上的水都来不及擦干就跑了出来，“怎么了？”
云浅的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那箱珠宝，“你不会是背着我…去抢劫了吧？！”
“……抢劫？”缪尔呆愣着重复云浅的话。
缪尔不由得再次感叹人类的脑回路如此奇妙，他走过去把箱子一把捞出来放在地面上，“不是抢劫。”
“这些是我从海底的沉船里带上来的，那里面还有很多。”
这泼天的富贵，云浅被砸得有点懵，“你把这些东西带上来做什么？”
“……我觉得好看，就带上来了，不行吗？”缪尔一开始的语气还有点弱，说到后面就开始理直气壮起来。
才不是想给云浅所以带上来的，才不是，缪尔在心里反复想。
见云浅不说话，缪尔心里突然有些忐忑，“这些……你不喜欢吗？”
“啊？”云浅眨巴眨巴眼睛。
“我说这些你不喜欢吗？还是说这些太少了，”缪尔用手指拨了拨最上层的宝石，突然肯定自己的说法：“好像确实是少了点。”
云浅：“………”
这些给我，你把我埋海里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