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像是会上瘾一般,唇齿相依,发尾相互纠缠,一点点甜味被两人共享,直至呼吸间都是对方的味道。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在桌案前,一只小鸟落在窗棂上,歪头看了眼床边距离极近的两人。
“昨日皇上突然着急召你进宫,所为何事?”云浅捻了糕点的一角放在手心里,随后伸出手去引小鸟来吃。
宴栩难得放松地支着额角,语气松弛,“近日里来,很多折子上奏官员贪污的事情,昨日更是有百姓直接跪在官府门前请命,要深究贪污一事。”
“所以召我进宫,商讨此事。”
手心被小鸟啄得有些痒,云浅喂完便收回了手,收回的手被宴栩抓住用帕子擦拭。
“贪污本就并非小事,何况百姓都这样请命了,”云浅摇摇头,“所以,有讨论出什么对策吗?”
“未曾,所以今日请了云尚书过来商讨。”宴栩说。
“云尚书啊,确实应该……”云浅赞同道,下一秒猛地扭头:“等等,我爹?!”
宴栩默认。
云浅突然坐直,把窗棂上的小鸟都吓了一跳,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殿下请我爹什么时辰过来?”
宴栩忍笑道:“应该快了吧。”
“那我现在还来得及躲一下……”吗?
云浅话音还未落下,外面就响起了晨风的敲门声,“殿下,云尚书来了。”
宴栩的手臂突然痛了一下,是被云浅拍的,他好整以暇地伸手环住云浅的腰,“你好像不太想让云尚书知道你在我这里。”
“我很见不得人吗?”
云浅:“………”
你可太见得了人了,我爹见了您都得给您行礼。
未谈婚嫁的男女独处一室确实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宴栩明白云浅的顾虑,抬手捏了捏云浅白嫩的耳垂。
那是极具占有欲的一个动作。
“书房里有暗室,可以先进去躲一下。”宴栩说。
云浅点点头,在宴栩为她打开暗室的门之后就走了进去。
暗室的门被关上,宴栩深深叹气。
有一种两人在偷情的强烈感觉。
宴栩回到书桌前坐下,云尚书就被晨风引了进来,“臣见过摄政王殿下。”
“不必拘礼,云尚书请坐。”
桌案上的糕点包装敞开着,云尚书随口说道:“没想到殿下是个喜好糕点的人。”
宴栩笑意懒散,“倒不是本王爱吃,爱吃的另有其人。”
躲在暗室一就能听到外面人谈话的云浅:“………”
能在书房这么私密的地方,大大方方坐下来吃甜点还不被说的人,云尚书想不到别的答案了。
云尚书轻咳两声,将话题拉回正轨。
“官员贪污之事,下官回去想了想,觉得殿下昨日说的暗中调查这一法子更有施行的可能。”
“大肆调查确实有些不切实际了,还容易惊动贪污的官员。”
“可是柳丞相似乎不想这么做,他想要将治理贪污这件事公布出来,还提出给自动上报的贪污官员以奖赏,这……”
“并非可行啊。”
云尚书眉头紧皱,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宴栩抬眸,眸子里尽是轻蔑的情绪,“那就看看皇上是用他的法子,还是本王的法子了。”
摄政王年纪轻轻坐稳这个位置,不仅仅只是拥有太后的支持,更有他自己的实力在,云尚书不自觉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官员贪污之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解决这件事情不仅仅是为百姓着想,也是为君王分忧,毕竟腐朽的朝廷没办法长久。
云尚书并没有坐很久,两人简要商讨了一下呈给皇上的折子应当如何写,商讨完之后云尚书便离开了。
云浅从暗室里出来,一出来便扑向了宴栩,宴栩被扑在椅子上没有动作,发出一声轻声的闷哼。
女孩气势汹汹地张嘴咬了一口宴栩的嘴角,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你怎么跟我爹说那种似是而非的话?”
宴栩也不作反抗,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孩张牙舞爪的模样,心情愉悦。
“如果可以,我更想直接说爱吃糕点的人是你。”
说着话的间隙,还不忘把云浅抱紧一点,云浅贴上男人温热的身体,气势突然就弱了下来。
她小声嘀咕道:“以后总会知道的。”
宴栩就这么看着云浅,云浅无端地从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里读出了一些控诉的味道。
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吃完就跑还不给人名分的负心汉。
于是最后只能以无数个亲吻补偿,被补偿的人还意犹未尽,觉得这样的补偿可以多来几次。
只不过被云浅红着脸拒绝。
“还好你只是个摄政王。”
“如果你是皇帝,我该是祸国妖妃了。”
这句话一出口的下场就是被某个摄政王抓住了语言的漏洞。
“妖妃妖妃,前提得是妃吧?”宴栩轻轻挑眉,“本王有点期待了。”
“………”
摄政王不愧是摄政王,云浅想。
———
回到云府恰好是用晚膳的时辰,云浅在桌前坐下,云霄也刚好从训练场回来。
云母喝着碗里的羹汤,看向云浅:“娘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你了,这几天都见你很早出门,是有什么事吗?”
“如果是觉得娘让你看帖子烦,以后便不看了。”
云浅摆摆手,“虽然看帖子是烦,但是女儿没有因为这个出门,就是出去随便走走。”
云母点头,“好吧,但是人生大事,还是要重视些。”
“知道啦,娘。”
一旁吃饭的云父听到这个,突然想起了今天下午在摄政王府和宴栩的对话。
云父沉吟片刻,语重心长道:“浅浅,成婚一定要找一个爱你,重视你的人。”
“可不要一厢情愿,一时冲动啊。”
云浅被说得一头雾水,“爹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是心悦摄政王殿下吧?”云父猜测,“每次进宫说是找为父,实则最后都去了宜良殿,这点小心思为父早看出来了。”
云浅:“………”
云浅:“???”
云父继续说:“今日下午,为父去摄政王府,可是有人能够在殿下的书房里吃糕点。”
“不能是侍卫吧?不能是下人吧?还得是心悦的女子才有权利这样做嘛。”
云·被摄政王殿下心悦的女子·浅哑口无言。
“既然人家都有心上人了,咱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云浅想笑又不敢笑,憋笑憋的脸颊泛红,“爹爹说的对。”
只是她不仅没有不掺和,反而还掺和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