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虽然表面光鲜亮丽,吃穿用度都是采用最上层的标准,可是背地里的党派权力之争却可以称得上是尖锐。
斯诺亚的父亲正是现在血族最有声誉的长老之一,所以他才敢在一些事情上肆无忌惮,位面男主洛瑞虽然并没有明显站队,但是就血亲关系上来看,他和斯诺亚应该是同一边的。
斯诺亚平时行事嚣张,喜怒无常,耽于玩乐,相比之下,洛瑞就沉稳靠谱的多,所以他们的父亲更多的是器重洛瑞。
偌大的议事厅里,长桌的主座上坐着眉目严肃的长老,也就是洛瑞和斯诺亚的父亲。
洛瑞和斯诺亚同坐于左侧,洛瑞坐在更靠近主座的位置上,他对面的位置空空如也,本应该坐在那里的人还没有到场。
和洛瑞两兄弟同坐一侧,但是坐在更下座的长老们有些沉不住气,面面相觑着,却也是没人敢发话。
坐在他们对面的长老们就显得闲适放松多了。
大门被守卫从外面推开,容祈迈开长腿走进来,语气有些淡,“抱歉诸位,我来晚了。”
话里的歉意淡到让人听不出这是为自己的迟来抱歉,更像是一种漠然的挑衅。
见到容祈进来,洛瑞他们对面坐着的长老们率先起来行礼,容祈在空着的那个位置上坐下。
其实如果严格按血族血脉来分,比起容祈,洛瑞一脉只能算得上是偏房,不如容祈的那一脉纯粹。
血族的长老会议在容祈落座之后开始,除了在场的长老等血族,没有人知道他们对什么进行了商讨。
只不过在这一次会议之后,有一些势力格局悄然发生了变化。
———
“云浅,今天轮到你去打扫亲王殿下的房间了。”
云浅从各类工具中挑出了一把扫把和一块干净的抹布,回头应道:“好。”
前段时间容祈起居的房间都是由血族专人打扫,不知道为何这几天突然又同意他们这些人类进去打扫了。
云浅是第一个被安排过去打扫的。
容祈的房间里很安静,黑暗无声蔓延,云浅熟练地走到烛台旁点燃烛火。
云浅不知打扫过容祈一个血族的房间,那些血族的房间里总有或多或少浓郁的血腥味,她每次进去都被熏得直皱眉。
可是容祈房间不会,容祈的房间不仅没有让人不舒服的血腥气,而且还飘着一点若有似无的雪松味道。
有点像古堡后山上冬天松林里的味道。
云浅吸了吸鼻子,小声嘀咕:“还是这里好闻一些。”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动静,在安静里显得突兀,云浅猛地回头,看见靠墙的那口棺材的盖板被打开。
容祈缓缓从中坐了起来,一双暗红色的眸子在黑暗中精准地锁定蹲着身子擦桌面的云浅。
“你怎么在这?”容祈的声音暗哑,在黑暗中令人忍不住想多。
云浅的思绪就歪了一瞬,很快又被自己强行歪回来。
“今天轮到我当值,来打扰你的房间。”
借着烛光,云浅看到了血族有些不对劲的脸色。
血族苍白的皮肤并不全都是好处,冷白的皮肤让人很难分辨血族的脸色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但是坐在棺材里的血族眉心蹙得紧,云浅放下手里的抹布,刚上前两步就被血族制止。
“别过来。”
云浅:“……为什么?”
容祈顿了一下,云浅不等他反应,继续走过来,已经走到了棺材旁。
云浅也是走进了才看到棺材里的全貌,棺材内部的空间很大,躺一个成年男性绰绰有余。
“我听说,漫长的沉睡之后会有一段适应期,这一段适应期需要大量的食物供养,对吗?”
容祈无声地抬眸看着一旁的女孩,觉得女孩现在的表情和上次凑上来让他吸血的表情没什么两样。
“可是我看殿下很少进食,厨房那边也没有殿下用餐的报备。”
容祈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两百多年的沉睡让容祈在这段适应期里更加难以适应,但是他这人,嘴挑得很。
动物血他不怎么爱喝,人血他也喝得少,说起来,只有云浅那次,他算是完整意义上的进食。
云浅的血对他来说和别人的不太一样,云浅的血有点甜。
让血族有些本能上的上瘾。
“殿下,你现在饿吗?”云浅问。
本来是可以压制适应期的巨大进食欲望的,可是现在不太一样了。
云浅就站在他的面前,美味的食物就站在他面前。
容祈的獠牙隐隐有变长的趋势,苍白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敛下暗红色危险的眸子。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云浅一只手撑在棺材的边缘,然后抬脚跨进棺材里。
容祈只见黑白交织的裙摆在他面前一晃,女孩就落进了他的怀里。
女孩把自己的长发撩在一边,露出一截白皙诱人的脖颈。
“我知道啊,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獠牙刺破皮肤,血族暗红色眸子里的红光更甚。
云浅捱过疼痛,被更加冲散她理智的感觉折磨得快要疯掉,她不自觉地抱紧了埋在自己脖颈处吸血的那颗脑袋,纤细手指陷入血族半长的黑发里。
她清晰地感受到全身的血液被吸力往外吸,失血过多和折磨人的感觉让她软了手脚。
云浅眯起漫上水雾的眸子,堪称大胆的,一口咬在了血族的脖子上,咬出一个红红的牙印。
“你都…咬我了…我咬你…一口,不过分吧。”
说完女孩就晕了过去,血族慢条斯理地结束用餐,舌尖舔过两个血洞,血洞立马以惊人的速度愈合起来。
容祈抱着女孩从棺材里站起来,走出棺材,把女孩放在了床上。
云浅的唇色因为失血导致有些苍白,容祈看着看着忍不住抚上自己颈侧被她咬过的地方,依稀还摸得到齿痕。
烛台上的烛火以缓慢的速度燃烧着,火光将血族的身影映射在墙上,影子不断晃动。
望着床上的女孩良久,容祈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原来我咬得这么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