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同学当天晚上就收到了老师发来的剧本和角色安排,她看着自己的角色后面一长串的台词陷入了沉默。
宿砚擦净了手上的水珠从厨房里走出来,就看到云浅抱着手机,一幅如临大敌的表情。
“怎么了?”宿砚在云浅旁边坐下,用手背贴了一下云浅的脸。
云浅抬头,一脸真诚:“宿医生,我需要你的帮助。”
“嗯?”
“你能帮我开个病假条吗?就写我得了上不了台的绝症的那种。”
宿砚:“………”
不要为难人。
宿医生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下一秒云浅的额头就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别瞎说话。”
云浅马上就偃旗息鼓了,把手机往旁边一扔,脑袋往宿砚怀里一杵。
宿砚扫了一眼被云浅丢在旁边的手机屏幕,屏幕还亮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英文语句。
原来是台词太多了,宿砚揉了一把云浅的脑袋,“一点一点背就好了,别着急,我可以给你陪练。”
云浅闻言抬了下头,盯着宿砚的脸看了几秒,又把头杵回去。
宿砚:“???”
云浅:“你看起来好贵,我点不起。”
宿砚:“………”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不收你钱,”宿砚无奈道,“什么时候的院庆?”
“下下个星期的星期三。”云浅说。
“那就还有时间,慢慢准备也来得及。”
“好吧。”
宿砚说帮云浅背就是真的帮,他负责当云浅的陪练,偶尔客串一下和云浅有对手戏的角色。
当云浅看着宿砚顶着一副淡然松散的表情,用平淡无波的语气说那些十分让人感动的台词时,她就忍不住想笑。
云浅实在忍不住,干脆就笑出了声,宿砚眼睫微抬,目光看过来,微微一挑眉,像是在问:你笑什么?
看到宿砚这个神情,云浅笑得更欢了。
“宿医生,你现在像个没有感情的念台词机器。”
“其他时候有感情就行。”宿砚勾唇笑着说。
其他时候…有感情就行…
云浅的脑海里闪过宿医生亲吻时欲色深重的眸底,于是她的眼神开始飘忽,念出来的单词也是念一个少两个。
宿砚敲敲云浅的脑袋,“好好念。”
“……噢。”
———
云同学在宿医生亲力亲为的帮助下,角色台词背得可以说是滚瓜烂熟了。
至于学习过程是怎么个方法,就只有云浅和宿砚两个人知道了。
院庆这天,宿砚请了假过来,云浅在礼堂门口接到了宿砚。
“我一会儿要先去换衣服化妆,舞台前面中间那一块位置是可以随便坐的,你先过去坐好吧。”云浅指了一下那块用蓝色彩带圈起来的区域。
宿砚随意看了一眼,然后勾了一下云浅的手指,云浅瞬间止住了话音。
其实云浅是有点紧张的,担心表演出来的没有彩排时的那么自然,也担心忘词之类的,所以她今天在宿砚面前的话格外多也格外密。
虽然云浅平常话也挺多的,但是宿砚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云浅的紧张。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两个人站在礼堂大门的边上,指尖交缠。
宿砚低头俯身到云浅的耳边,话语温柔而平和:“没关系的,就像我们平时练的那样。”
宿医生不愧是医生,云浅有一种自己被当成小孩哄了的感觉,但是这感觉还不赖。
云浅抿唇笑了一下,“好,那你在下面看着我。”
“我还能看别人?”宿砚挑眉。
“当然不能,我小气。”云浅一本正经。
宿砚忍不住笑了,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流露出明显的愉悦,他显然对女朋友这种明显表达出来的占有欲愉悦到了。
…
云浅他们的话剧之前还有几个节目,无一不是全英语来的,云浅穿着大大的华丽衣裙,头发挽起,略施粉黛的脸上更显粉嫩。
她在舞台边上的暗处看了一眼下面的观众席,最前排坐的是院长和各位领导,之后就是老师,再之后是学生们邀请过来的人,最后才是外国语学院的学生们。
宿砚坐在中央的位置,让云浅在台上一眼就能看到他。
轮到他们上场,云浅拎着裙摆走上舞台,同其他人一起给大家行了一个公主礼。
直起腰的时候,云浅视线望向台下,正好对上宿砚的目光。
宿砚的目光里都是温和,不像平常那种在医院里特意表现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的情谊。
云浅突然就不紧张了,她对宿砚弯唇笑了一下。
结果很不错,每个人的台词都顺利念完,情感表达得也很出色,收获了全场的掌声。
云浅下台之后就迅速换了衣服,收拾完之后和老师们简短地聊了一下,出来时典礼已经到了尾声。
苏晚走在云浅的身边,“云浅,你今天好棒。”
“谢谢,你也不赖。”云浅客气道。
离开礼堂后台的只有一条路,礼堂里只剩下了宿砚,和顾铮。
两人分坐两头,没有交集。
宿砚低着头,似乎在回消息,云浅和苏晚告别之后就悄悄朝宿砚走过去。
“帅哥,一个人吗?要不,加个微信?”
宿砚抬头,看到云浅憋着坏的小表情,“不是一个人,我在等我女朋友。”
“啊…那你觉得你女朋友和我哪个更好看呀?”云浅继续说。
宿砚终于无奈地笑了,抬手牵住云浅,指尖在云浅手心里划了划,带起一点痒意。
“好玩?”
云浅笑着点头,“好玩啊。”
宿砚坐在位子上,跟站着的云浅差了一截,这倒是给云浅耍流氓提供了巨大空间。
她抬手勾了一下宿砚的下巴,玩上瘾了:“要不,今晚你去我家吧?”
宿砚说:“你确定女生宿舍允许外来男子进去?”
当然不允许。
“………”这一下给云浅干哑火了。
“所以,”宿砚捉住云浅乱动的手,“今晚还是去我家吧。”
云浅放弃挣扎,转而眼睛又亮起来:“怎么样?我刚刚表现好不好?”
“好极了。”宿砚说。
宿砚站起身,“比任何一次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