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其他人都有序撤出,只留下悠闲坐着的云浅,和手扶在腰间配枪上的长身玉立的闻瑾。
闻瑾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将帽子摘了放在桌上,好整以暇地望着云浅。
“怎么在这儿?”闻瑾淡淡问。
云浅耸耸肩,“很明显,被请过来喝茶了。”
她接着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关紧的门外,“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有一个逃犯,被人看到最后进了这里,我们来抓。”
闻瑾将手肘搭在太师椅的两边扶手之上,双手十指交叉,放松地放在身前,说是要亲自审,但是现在看来他一点要审问的意思都没有。
云浅站起来,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近闻瑾,靠近时双手自然而然地放在闻瑾的肩上,然后抬腿欺身而上。
太师椅很宽敞,所以云浅以跪姿的形式两腿分开跪在闻瑾的大腿两侧,这样的姿势让云浅高了闻瑾一个头。
这个姿势其实很勾引人,尤其是云浅身上穿的还是旗袍,旗袍的开叉处因为跪姿绷出令人遐想的弧度。
闻瑾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眸色深了几分而更加变幻莫测,抬眼望进云浅带笑的眸底。
女人的声音极致魅惑在闻瑾耳边响起:“少帅大人,不是要亲自审我?”
闻瑾觉得不止是耳朵,他的心也痒痒的。
“借口而已。”闻瑾的声音开始有些沙哑。
云浅又低头凑近了一点,指尖轻轻划过闻瑾的脖颈,呵气如兰,“那怎么行?你可是少帅大人,怎么能不说到做到呢?”
别说是审了,闻瑾就连对云浅说句狠话都舍不得。
闻瑾眼底墨色汇聚,仿佛到了临界点某些属于少帅的兽性就会被激发出来。
云浅继续胆大妄为,手指往下,摸到闻瑾的配枪,指尖轻轻一挑,搭扣被打开发出轻微的生长,然后手腕一转,枪就被云浅拿在了手心里。
“少帅不审我,我可就要审一审少帅了。”
眼前人真的很像妖精,还是那种媚眼如丝,轻轻一笑就能把人勾得三魂去了气魄的那种。
话音落下,枪口抵上了闻瑾的心口,闻瑾的呼吸微微一窒,然后心脏猛烈跳动起来。
加速跳动的心跳仿佛通过枪支传导到云浅的手心,云浅得意地一笑。
这种心跳加速当然不是害怕,而是…心动。
“啪——”
云浅用嘴巴模拟了一声枪响。
“唔,少帅心跳好快,是被我击中了吗?”
闻瑾没有说话。
云浅有点不满,枪口怼了怼闻瑾的心口,“我现在在审你,快老实交代。”
“别不给我面子啊,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你别给我浇没了。”
闻瑾用一只手圈住云浅拿着枪的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把枪从她的手里拿走,随意地放在一边。
圈住云浅手腕的手也没松开,而是突然发力,拽着人往自己面前狠狠一拉。
云浅一个没注意就失去了平衡,只能匆忙用没被闻瑾抓着的手撑住闻瑾的肩,避免整个人都贴上闻瑾。
“新官上任三把火,放心,我不灭你的火,我来给你添点儿。”
闻瑾哑声说完,眼里的墨色已经浓到粘稠化不开,闲着的手抚上云浅的后颈,把人往自己身上压。
清凉的吻印在云浅的嘴角,然后一点一点往中间挪,薄唇轻启含住云浅的下唇。
云浅刚刚还充满魅惑的眼里一点点漫上水色,渐渐融化在了闻瑾的怀里。
新官的火确实有添上几把,但是也把添火的人给点着了。
云浅喘息着被放开,嘴上还不忘说:“少帅大人的审问方式还挺特别。”
“不会对每一个女人都用过吧?”
闻瑾哑着嗓音笑,“对你专属独有的审问方式。”
云浅已经被吻得没有力气而整个人坐在了闻瑾的腿上,头抵在闻瑾的肩膀上,闻瑾双手扶在云浅的腰侧。
闻瑾和云浅两个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闻瑾的副官正好过来汇报情况。
“少帅,确认过了,歌厅里的人都没有和逃犯有过接触,也只有极少人见到过逃犯。”
“好,那就先收队。”
副官点头,抬眼却注意到了他们家少帅红得有些不正常的嘴巴。
奇怪,少帅来之前嘴巴有这么红吗?
于是副官单纯又疑惑地问:“少帅,你上火了吗?”
“嗯?”
“您的嘴唇看起来很红,像是上火了。”
闻瑾:“………”
云浅在旁边偷笑,然后一本正经:“是这样,你们少帅突然有点上火,记得回去的时候给他做点凉茶降降火。”
副官懵懵点头:“啊,好的。”
闻瑾叹着气捏了捏鼻梁。
心想着这个副官该休息了。
闻瑾跟云浅打过招呼就走了,因为后续还有事情要忙。
萧颖等少帅和士兵都走掉之后才凑到云浅跟前,语气略微急促地问道:“少帅单独问的你?问你什么了?”
“没问什么。”云浅实话实说。
萧颖明显不相信:“少帅那种人看起来很会搞严刑逼供那一套,没有用什么手段逼问你吗?”
其实萧颖更想问的是有没有把她和云浅在少帅来之前的对话说出去。
云浅想起刚刚那个深刻旖旎的吻,脸色奇怪,然后痛心疾首:“确实,他用了一种你估计没见过的审问方式来问我。”
“那感觉很奇怪,我根本招架不住,最后什么都招了。”
萧颖脸色紧张:“什么都招了?可是我没有告诉你要打探什么的情报啊,你怎么说的?”
云浅心里憋着笑,她当然什么都没说,刚刚被亲的云里雾里,根本就没机会说。
她拍拍萧颖的肩膀:“别担心,少帅问我的都是关于逃犯的问题,我没有提到你。”
得到云浅的答案,萧颖胸口上下起伏了一下,松了口气,然后又恢复平常的微笑表情,“既然如此,那便没事了。”
“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云小姐了。”萧颖丢下这句话就跑了。
如果闻瑾真的问云浅包厢里发生的事,云浅也不见得一定就会说。
因为她深知一个道理。
那就是放长线才能钓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