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设计的任务有简单之处,也有难度相对更大的地方。
云浅他们能轻易找到魔法阵,不代表他们可以轻松解决这个魔法阵。
就在云浅和夏茉说话之际,周围悄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枯黄的树木仿佛起死回生,树枝抽出新芽,树丛中传来细细的鸟叫声,法阵的位置出现了一条河流。
这里变回了以前生机旺盛的那个模样。
一只小羊崽蹭着云浅的腿边过去,云浅低头才发现自己也换了一身打扮。
她穿着昨天她在佥奕族历史日志上的图片里村民穿的部落独有服饰。
这套服饰看着粗制滥造,穿在身上竟然一点都不粗糙。
周围的学生也都变成了这幅打扮,云浅手里除了她的魔法棒还有一根木棍,木棍底部为圆滑的尖端,顶部雕刻着一只精美的动物。
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木棍。
夏茉身上的是另一个部落的服饰,衣服的变化把在场的一群人分成了两波。
夏茉那一边的人占多数。
云浅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白黎,对方依旧一身白衣,琥珀色眸子里带着警惕,巨大的白色羽翼呈保护状将云浅半包围着。
一点也没受到刚刚那个魔法的影响。
也是,这种普通的小魔法对白黎起不了任何作用。
白黎只是惊讶了一瞬,在云浅身上发生变化的那一刻就留意到了。
他的目光至上而下,在云浅因为服饰原因露出的一小截细腰上停了下来。
腰间白皙的皮肤就这么暴露出来,白黎琥珀色的瞳孔仿佛从最深处开始染上暗红,转眼又恢复纯净的颜色。
这么细,大概一只手就能握住吧。
天使大人破天荒地走了神。
云浅没有注意到白黎的神游,她想起她在日志上也见过夏茉身上的服饰。
是常年和佥奕族对抗的一个部落,由于这个部落是游牧部落,靠牲畜饲养为生。
云浅用木棍隔空点了点夏茉,看来上天都不想她和女主合作。
夏茉一脸疑惑。
她看到夏茉在发现自己衣着的时候表情一片空白,想来是还不知道两个部落之间的事。
云浅走到作为法阵阵眼的小河,小河里流淌着的是一片浑浊泛黑的水。
有一个学生好奇地伸手去触摸河里的水,在触碰到河面的那一刹那,整个人被吸附进了河里,速度之快快到岸上的人来不及反应。
“他…不会有事吧?”
“看这水就觉得不对劲,偏偏还要伸手去摸,这不活该?”
“好危险,我有点不想做这个任务了。”
“那是我的好朋友,他会不会出事啊?能让教授来看看吗?”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白黎也走到河边,往里面看了一眼,“掉进去的人没事。”
云浅点头,应该只是被淘汰了。
比赛采取淘汰制的规则,没有人知道怎么样会被淘汰,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淘汰。
云浅观察着河流的流向,决定往河流的源头去寻找线索。
见云浅要走,夏茉也不想留在这里,跟在了云浅的身后。
只要有人带头,身后就有一大群跟风的人。
云浅走出几步,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回头一看。
看到的是一大群人乌泱泱的脑袋。
云浅:“………”
“你们…不去做任务的吗?”
众人如梦初醒,各自散开前往不同的方向,最后只留下了夏茉一个人。
夏茉捏住魔法棒,“云同学,阵内变幻莫测,你一个人走也许会有危险。”
“要不我们俩一起吧,也好应对突发的情况。”
许是听到一个人这个字眼不太高兴,云浅的手被一旁只有她能看见的白黎捏了捏。
云浅将手背在身后,悄咪咪地和白黎十指相扣。
两人的掌心更加炙热地贴在一起,天使大人脸‘唰’的一下变红,他用没有牵着人的手捂脸,头顶快要冒烟了。
“行啊,那你可得跟紧点儿,我走得很快的。”云浅友好地说。
因为有时候她都是白黎带她飞的。
于是甜蜜的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夏茉走在云浅的左边,白黎走在云浅的右边。
天使大人头一回产生觉得有人多余的感觉。
河流越往上追溯越窄小,岸上的树木更茂盛,道路也更幽深。
河流的源头是从地里涌出的地下水,地下水本应是干净清澈的,现在却浑浊不堪。
“好奇怪,这水涌出来是还是干净的,入了河流就变得浑浊了。”夏茉指着那处水源不断流出的地方。
云浅随手扯了一根垂下来的树枝,用树枝去触碰水源涌出的地方,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但当云浅用树枝触碰那开始浑浊的水时,树枝就像之前的那个学生一样被吸了进去。
好在云浅松手松得快,要不然也得进去。
白黎皱眉,拉住云浅的手,“别拿自己冒险。”
云浅安抚似的轻拍白黎的手背。
白黎望着河流,他本来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但因为这是云浅的学院测试,他不好出手。
“我们就在这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云浅提议。
云浅就在边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解释清水变浊的事物。
夏茉突然如提线木偶般,呆呆愣愣地朝着河流走去,瞳孔被放大,双目无神。
“喂!”
云浅抬手拦住夏茉,夏茉却僵直着继续往前走,眼看就要走进河里。
在走进河里的前一秒,云浅用魔法拉住夏茉,把她拉回树边然后绑在了树上。
夏茉依旧挣扎,树木因为过于大的外力,树叶掉下几片。
白黎上前查看夏茉的眼睛,“应该是被精神操控了。”
云浅摸摸下巴,抬手就给了夏茉一个爆栗。
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解决问题。
不一会儿,夏茉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她挣了挣:“你把我绑起来干什么?”
“不把你绑起来,你这会儿应该已经坐在淘汰席了,好学生。”云浅嗤笑。
夏茉不记得刚刚自己发生了什么,对云浅说的话半信半疑。
云浅懒得管她信不信,抬手解了束缚。
“白…拜拜了您,这段一起同行的路我永生难忘。”
云浅嘴皮子突然秃噜了一下,下意识想喊白黎去了。
互相猜忌的同行没有任何必要,云浅总不能一次又一次及时拉住被操纵的夏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