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面,就是数不清的污言秽语,下流污蔑。
直至最后一张截图,就连笛贝睡过那个小姐之后,一连几天精神不振,说不定是得了什么脏病的恶意揣测都出来了!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笛贝气得发抖。
屏幕上的每一个字笛贝都认识,但连起来,让他只觉得这个世界陌生得可怕。
几张照片,几句不知真假的话,就能成功地毁掉一个人的名声!
笛贝捏着手机,脸色胀得通红,咬咬牙反驳:“我没有主动去找那个女人,我是被人算计的……”
“那也是你蠢!”
笛靖气势汹汹站起来,随手一个文件夹砸过来,暴跳如雷。
“你睡女人也就睡了,我不管你,但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什么女人能碰什么女人不能碰,你心里没数?找一个小姐,你也不嫌脏!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我们笛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笛靖对着笛贝一阵破口大骂,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那点父子情完全不见踪影。
笛贝默默地听着,眼底闪过冷笑。
笛靖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忠于过婚姻,在外面花天酒地,找了数不清的女人。
现在怎么有脸对他骂出这些话?
但是笛靖有一点没有说错,他能被人这样算计,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蠢。
笛贝垂着头,也不反驳。
等笛靖骂得差不多了,他才抬头看向笛靖。
“爸,对不起,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如果真的会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公司形象,您要不……先把我开除了吧。”
笛贝语气很轻,满脸的惶恐不安和茫然无措。
笛靖愣了一下,怒火直接熄灭了一大半。
如果笛贝还是和从前一样和他硬碰硬,笛靖会想也不想把他扔出公司,让他自生自灭。
但是笛贝摆出这种示弱的姿态,让笛靖一时之间倒不好继续发挥。
而且……笛贝这个样子,真的和昔日的林静青很相似。
想起那个他深爱过,也深深恨着的女人,笛靖剩余的火气,忽然间就熄灭了。
算了算了,笛贝再蠢,也是他的亲生儿子。
是他和林静青三十年婚姻留下的唯一证据,是他和那个女人之间唯一的骨血。
笛靖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坐了回去。
他对笛贝摆摆手,难得展现了几分父亲的担当。
“这件事我会让公关部的人去处理,你这几天就先停职在家,不要再来公司了。等事情过了,你再回来上班。”
“谢谢爸。”笛贝对此没有二话,垂着头恭敬地应了。
不过他离开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还是跟笛靖做了个保证。
“爸放心,我就算停职在家,该跑的业务我还会去跑,不会耽误工作的。”
“嗯?”
笛靖神色莫测地打量笛贝片刻,点点头:“去吧。”
办公室的门很快被重新带上,笛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之前陈总给了笛贝一个三千万的大订单,明里暗里都说过,是看在白家千金的面子上。
也就是说,白芍琴行的女老板,至今和笛贝的关系还不错。
看来,这次的事情的确是要好好处理才行。
笛靖打电话叫来公关部经理:“把最先发图片的那个人找出来,让他闭嘴,半天之内,我不想再看到任何有关这件事的讨论。”
“是!”
公关部之前也没少处理笛靖在外面那些莺莺燕燕闹出来的各种绯闻,对这种事情自然有他们的一套处理方法。
只不过之前笛靖没有发话,他们也拿不准笛家父子俩的关系修复程度,没有及时做出反应。
现在笛靖发话了,公关部自然是要使出浑身解数想办法了。
于是笛贝找小姐的丑闻发酵了不到一天,就已经被按了下去。
不但公司内部没有人再议论,就连海城各大媒体也没有任何水花。
……
笛家。
李娜为了不被笛靖的怒火波及,今天特意请了一天假,在家里做spa,做美容,做各种准备。
这样等笛靖带着一身怒火回家的时候,她就能以解语花的身份,把笛靖偏向笛贝那边的心一举拉回来。
但是李娜眼巴巴地等了一天,一直等到半夜,才等回来了一身酒气熏天的笛靖。
笛靖东倒西歪地进门,李娜挺着大肚子去扶他,差点被笛靖压得站不稳。
李娜眉头一皱,立刻把笛靖甩给了佣人。
可是想起自己的计划,她又不得不扬起笑脸凑到笛靖面前,柔声问道:“今天怎么喝成这样,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有,当然有……那个小兔崽子……干什么不好,居然去嫖……”
笛靖口齿不清地念叨了几句,却没有如同李娜预想中那样大发雷霆。
“幸好有老子在,还能给他把屁股擦干净,要是我死了,看他怎么办……”
“什么?”李娜懵了。
转念一想,她勃然大怒!
难怪她一下午没有接到任何消息,她还以为事情闹大需要发酵时间,原来是笛靖帮笛贝收拾了烂摊子!
这个老不死的,是不是疯了?!
李娜美艳的五官一阵扭曲,也顾不上笛靖会不会生气或者怀疑,抓住笛靖的手,气急败坏地劝他。
“我听人说了,笛贝睡了个小姐,这可是丑闻,会影响公司股价的,你怎么还能帮他收拾烂摊子,你得赶紧把他赶出公司才行!”
笛靖醉得晕晕乎乎,听了李娜这话,冷嗤一声,捏了捏她的脸。
“不就睡,睡个女人嘛,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是我儿子,我亲儿子,这点小事,我一下子就摆平了……赶什么赶,把他赶走了我就没儿子了……”
笛靖醉酒之后下手没轻没重,李娜被他捏得脸颊剧痛,眼泪都差点冒了出来。
她忍痛推开笛靖,情绪有些失控:“他是你亲儿子,我肚子里这个算什么?他明明不成器,你为什么还这么舍不得他?”
“嘿嘿,儿子,都是我儿子……”
笛靖笑着把脸贴在李娜肚子里,满头满脸的酒气直直窜进鼻孔,李娜差点被熏吐。
她捏着鼻子推开笛靖,艰难地从笛靖身边逃开。
笛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被推开以后,也没有再动手,一头扎进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李娜累得坐在卧室的地板上直喘粗气,听着笛靖的鼾声如雷,再也控制不住尖叫出声。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