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对不住安总,我刚才就是太心急了,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
张成彻底换了一副嘴脸,又是解释又是道歉。
“这次的事都是我的错,我赔偿你们的损失,我们一切都按合同来,安总您可一定要高抬贵手啊!”
安颜只觉得小腹隐隐作痛,紧紧的抓着秦殊的手,咬着唇默默忍耐,一言不发。
秦殊也担心的要命,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张成都说了些什么。
好在很快到了医院,安颜被送到了急诊。
医生检查一番后,给出了诊断。
“病人是因为太过劳累,再加上你们之前所说撞在了桌角上,情绪起伏太大,导致胎儿不稳,需要卧床休养。”
安总没事就好,秦殊松了口气。
张成一路上战战兢兢,这会儿正站在旁边抹冷汗,闻言也大大松了口气。
只是下一刻医生看向他,目光不悦:“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使用暴力,这样的外力撞击对胎儿的影响特别大。这位先生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行为,不然后悔都晚了。”
张成点头如捣蒜。
就算被医生误会成了家暴男,他也不敢吭声,只能埋头认错,面如死灰地看向安颜,心里一惊后悔不迭。
早知道这女人怀孕了,就是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敢招惹一个孕妇啊!
正后悔着,一行人穿过走廊走进病房。
为首的高大男人大步流星往前走,俊脸挂着一层寒霜,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
他身后跟着丁浩和一行保镖,一路走过来自带清场效果,让人莫名心惊胆战。
张成抬头一看,更是吓得腿都软了。
“战,战爷……”张成挤出谄媚笑脸想要迎上去,双腿却直打颤发软,就差没哭出来。
战墨辰直接漠视了他,径自朝躺在病床上的安颜走去。
“颜颜!”
安颜惊魂未定,整个人虚弱无力,一看见战墨辰,心里的害怕委屈顿时席卷而上,她扑进了战墨辰怀里。
“别怕,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战墨辰把人拥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
刚才来的路上,他的心一直提着,就担心安颜和腹中的孩子会有不测。
“……都是我这段时间懈怠了,公司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安颜将事情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好好休息。”战墨辰抬手帮安颜理了理发丝,柔声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再转过头来的时候,战墨辰眼神已然恢复冰冷。
他扫了张成一眼。
张成战战兢兢,宛如置身冰窟。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从未曾淌过这浑水,早知道会惹上帝都最有权势的男人,他绝对不会和那个人做这一场交易。
“拖下去。”
当战墨辰冷冽的声音响起,张成再也忍不住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战、战爷,饶、饶命啊!”张成终于哭喊出来。
“战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拖走。”丁浩朝身后保镖招了招手。
张成眼前一发黑。
完了,一切都完了。
俩个黑衣保镖直接上前架起了瘫软成一团的男人,利落地将人拖了出去。
安颜轻轻拽住了战墨辰的袖子。
“怎么了?”战墨辰看着心爱的女人,目光稍稍缓和下来。
“他确实不是故意害我受伤,刚才已经跟我道过歉,也愿意承担损失赔偿,要不一切按合同来办……”
“颜颜。”战墨辰打断了她,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我不会拿他怎么样,只不过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他胆敢欺负我的女人,总归是要付出代价。”
安颜看着眼前亲切和善的一张俊脸,总觉得他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不会拿他怎么样”啊。
战墨辰似是看出她心思,缓缓补充道:“放心,我手下的人都遵纪守法,也不轻易揍人。”
但他没告诉小女人,有时候,不揍人比揍人还可怕。
张成被拖出去之后,心里一直喊着完了完了,以战爷威名远播的冷血无情名声,张成以为自己会被打个半死,然后丢去喂狗。
但奇怪的是,那群凶神恶煞的保镖只是把他扔回了工厂,从头到尾一个手指头都没动他。
张成暗暗庆幸,难道战爷这是要转性了?
但是一走进办公室,他就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办公室的两部电话和他的手机此起彼伏地发出刺耳的铃声。
上游客户,下游供货商,中间还有税务工商和银行,全都在对他进行轰炸。
秘书助理接电话接到手软,前后不到十分钟,整个工厂办公区域慌成一团。
“张总,所有的客户和供货商都要跟我们解约,还要告我们违约!”
“张总,工商和税务说接到举报,说我们偷税漏税,要对我们进行稽查!”
“银行也来电话了,说我们工厂资质出现问题,要我们限期偿还所有贷款!”
……
解约的解约,稽查的稽查,断贷的断贷。
张成眼前一黑,恨不得当场昏过去。
要是他平时规规矩矩做生意,自然不怕查。
可他手脚从来没有干净过,这一查,就是死路一条!
工厂还没宣布破产,但张成已然提前感受到了破产之后走投无路的绝望!
没了,他什么都没了!
半个小时以后,工厂宣布暂停生产,直接关闭。
总经理办公室里,张成面如死灰跪在地上。
袁奇飞起一脚踹在张成腰上,脸色铁青怒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原来这一切都是袁奇安排的。
他故意让张成在那批原材料上动手脚,本意是想让安颜损失一大笔生意,自乱阵脚。
却没长到张成这个蠢货做的这么明显,让安颜一下子就查到了这边!
而且战墨辰还插了手,如果顺藤摸瓜继续查下去……
袁奇想都不敢想那个后果。
他袁家跟战家比起来,犹如蚂蚁跟大象,孰胜孰负,一目了然。
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置身事外。
张成经受了瞬间破产的打击,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
袁奇这一脚踢过来,他疼得差点背过气去,却不敢叫出声。
张成彻底清醒过来,他如今最应该做的就是从袁奇那里争取一点利益。
他苦苦哀求:“袁总,你饶了我吧,那女人都怀孕了,我差点就成了杀人凶手,这样的事情我以后再也不敢做了!”
“你以为我还敢找你做事?蠢货。”袁奇怒骂。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现在落到这个地步,马上就要一无所有了,袁总,你总得替我想想办法呀!”
“你自己蠢,与我何干?滚!”
袁奇又是一脚踹过去,转身要走。
张成却死死拽住了他的裤脚,眼底满是走投无路的疯狂:“袁总,我破产了,我就要破产了!我是因为你才破产的,你总得救救我,不然我走投无路了,你也脱不了干系,你说对不对?”
袁奇转头,眯了眯眼睛:“你敢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