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颜想了想,也没说多的,只简单做了个总结:“她的性格从小如此,有些骄纵的小心思,但不算聪明,也做不成什么坏事。”
“这样啊。”白芍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安琪心术不正,刻薄暴躁,每次都是主动挑衅她,却每次都落得个灰头土脸的结果。
这样的人,本身就活得像个笑话,的确不值得被人放在心上。
随她去吧。
白芍收起了好奇心,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安颜倒是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关切看向白芍。
“昨天那个男人,有没有为难你?我看你们长得挺像的。”
“他是我堂哥,能不像吗?”白芍想起昨天白嵩卜的嘴脸,就忍不住来气。
但昨天的事情又不能全部跟安颜说。
真是憋死她了。
白芍只能长话短说:“也就是有点小事情意见不同,我才和他吵了两句,不过也没什么,他除了凶我两句,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那就好,我也看着他像是个好人,不会动手揍你。”安颜放下心来,笑着打趣。
白芍也笑了,挥了挥拳头:“我可是练过的,他敢动我一根寒毛,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安颜想起来那天白芍挥动拳头要打安琪的样子,忍不住笑得更厉害了。
“没想到你一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还这么威风凛凛!”
“那当然。”
白芍得意洋洋收回小拳头,不由得感慨:“安姐姐你要是我亲姐姐就好了!”
安颜忍不住笑了:“怎么这么说呢?”
“你这么温柔大度,长得又漂亮,我们要是亲姐妹,多少我也能沾点你的光呀。”
原来是这个理由,安颜失笑摇头。
练完琴的安暖暖跑过来,刚好听到这话,高兴得拍手笑:“好啊好啊,以后我叫白芍阿姨小姨好不好?”
白芍大喜过望,忙点头道:“好呀好呀!”
转念一想,又陷入纠结:“可我还想做你干妈,怎么办!要不咱们分个单双号,单号你叫我小姨,双号你叫我干妈,怎么样?”
白芍越说越觉得这办法可行,一双大眼睛熠熠发光。
安暖暖眨眨眼睛,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她有点犹豫:“白芍阿姨你好聪明!可是……”
“可是什么?”白芍看着安暖暖软软糯糯的小脸上浮现出为难,顿时紧张起来。
安暖暖看看白芍,又看看安琪,小脸上也满是纠结:“我突然觉得妈咪和白阿姨长得有点像耶,我更想叫你小姨。”
“真的吗?”白芍惊喜交加地看着安暖暖问:“我哪里跟你妈咪长得像,快说说。”
安颜也有些好奇,她跟白芍长得像吗?
安暖暖认真地看了看妈咪,又看了看白芍阿姨,然后指了指她们的鼻子和嘴巴:“这里和这里最像了,你们看,一摸一样的。”
安颜跟白芍对视一眼,突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小孩子的话当不得真。
“那个,暖暖,以后啊随便你怎么叫,小姨也行,叫干妈我也答应。”白芍摸摸安暖暖的脑袋,痛快说道。
安颜摇摇头,并没有在意这一大一小的玩笑。
她和白芍一见如故,可惜血缘这种事情是强求不来的,她妈妈已经去世,也从未听说过外家还有人,否则奶妈在世的时候就该告诉她了。
午后最炽热的时候很快过去,外面的风也变得凉爽宜人。
安颜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带着安暖暖跟白芍告别。
白芍照例依依不舍,出来送安颜的时候还叮嘱:“下次挑个天气凉快的日子把我师傅和岁岁也带来,我也想他们了。”
“好,下次带他们一起来。”
安颜和白芍挥手告别,又开着车把暖暖送回家,才往公司去。
路上,手机铃声响起。
安颜随手接起,话筒里传出安邦国的声音。
“小颜,你最近还好吧?爸爸很想你,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安邦国的声音里没了从前的强硬和颐指气使,透着一点儿卑微讨好。
安颜转动方向盘的手微微一滞,好一会儿才冷冷回了一个字。
“好。”
尽管知道安邦国想见她,绝对不是出自什么父爱,可她还是决定去见见。
她早已不指望和安邦国父慈女孝,但至少得知道,安邦国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雨翡公司楼下咖啡厅。
这里的经理做了很多年,跟安邦国很熟。安颜到雨翡后,也经常会来这里喝咖啡。
看见父女俩一前一后走进来,经理连忙按捺住八卦之心,让员工们都躲远点。
“不要打扰两位安总说话,没事儿别往这边晃!”
员工们也很有眼色,上了咖啡之后,全都溜得远远的,安颜和安邦国周围三米以内差不多算是清了场。
安邦国很满意。
清净好,清净方便他接下来说话。
“小颜,最近公司里的事情还顺利吗?”
说完不等安颜回答,安邦国重重地叹了口气,开始卖惨。
“哎,爸爸老了,现在退下来,在外面也是时时遭人白眼,日子过得很艰难,也帮不了你什么。手里也没钱,家里日子一天比一天拮据,你……”
安颜低头看着面前的咖啡杯没说话。
安邦国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安颜帮衬他,可他毕竟还要脸,又转了口风。
“你和小琪毕竟是亲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要是她求到你面前,你多多少少也帮衬一些。”
安颜轻抿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苦涩在味蕾蔓延,她还是没打算理会安邦国。
这才几天,就来她面前卖惨。
这些年,安邦国捞得还少吗?
安颜没有戳破安邦国拙劣的演技,只专心致志搅动着面前的咖啡,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这无动于衷的样子看得安邦国心中暗恨。
果然还是那个无情无义的自私样子!
叶翠婉说的一点没错,这个女儿他根本指望不上!
但想一想自己今天的目的,安邦国还是把火气憋了回去,露出关切的笑容。
“我们也好些日子没见了,小颜你最近还好吗?”
“还好。”安颜眉心微动,但很快归于平静。
这个所谓的父亲,当年把她丢在乡下和奶奶相依为命,从来不闻不问。
现在才来关心她,未免已经太迟了。
安邦国又看了一眼安颜,心下隐隐有了底,他也有自知之明,自然不指望安颜能给他什么热情的回应。
所以他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说了下去:“有空你请战爷到家里来做客,也让孩子们回家看看,我们到底是一家人。”
“你的房间爸爸还给你留着,你喜欢的衣服首饰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或者,你想想看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你喜欢的东西?要是想起来了,告诉爸爸,我给你送来。”
“我的房间?”安颜轻掀眼皮,缓缓问,“十八岁那年我回安家,一楼的杂物间就是我的房间,六年过去,恐怕杂物间都不在了吧?”
“这……”安邦国老脸有些挂不住。
他怎么忘了,当年安颜从乡下回来,因为叶翠婉说安颜马上就要嫁去傅家,也没给她安排什么房间,就随便捡了一楼的一间房给她暂住着。
原来那儿居然是一间杂物房?
叶翠婉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做事的!
害得他现在下不来台,老脸都丢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