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题外话就不说了,我们还是来商讨一下我治好你的报酬吧。”
虽然留着这男人还有用,可自己又不是做慈善的。
沈云绾的一双明眸闪闪发亮,满满都是算计:“一个王爷的命,应该很值钱吧?”
“千两黄金够吗?”萧夜珩抬起墨眸,漫不经心地说道。
沈云绾眉目弯弯,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钱财都是俗物,我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三个条件?这也太多了。”孟池忍不住插嘴,“万一你要皇位呢?我们王爷也得答应不成?”
“住口!孟池,你这是大逆不道!”林佛手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地吼道。
这小子嘴上就没有个把门的,这种话也能当着外人说。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又得参王爷一个“大不敬”。
林佛手倒是多虑了。
沈云绾不是正统的古人,心中并无对皇权的敬畏。
她撩了撩眼皮,讽刺地说道:“皇位?你的主子还只是个王爷,他有那个本事帮我夺得皇位吗?”
沈云绾直直地注视着萧夜珩:“放心,我所提出的条件一定在你能力范围内。”
萧夜珩的目光与沈云绾的撞在了一处,空气之中似有电流闪过,他极轻地颔了颔首:“我萧夜珩在此立誓,沈二小姐的三个条件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在所不辞。”
原来对方叫萧夜珩啊。沈云绾总算知道了男子的名字。
她纠正:“沈云绾。”
光是京城内姓沈的人就有一大堆,谁知道对方会不会钻了这个漏子。
“你倒是严谨。”萧夜珩嘲讽地牵了牵唇角,又重新起了一次誓言。
沈云绾总算满意了。
她要来笔墨纸砚,“刷刷刷”地开了一张单子。
“照这上面准备药浴,先泡上二十天,剩下的药材,还需要你们去南越寻访。”
“沈小姐是说万骨枯的生长之地吗?”林佛手问道。
沈云绾点了点头:“当地有一种通体红色的小蛇,叫赤焰蛇,需要它的蛇胆和蛇皮入药。当然了……”
“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用三虫七草花来以毒攻毒,根本不必这么麻烦。”沈云绾似笑非笑地道。
林佛手被一个小辈鄙视了,好在他没什么架子,而是笑呵呵地道:“沈小姐医术高明,老朽受教了。”
“行了,快去准备吧,一个时辰后进行药浴,否则的话,他可能活不过今晚。”
沈云绾淡淡道。
“孟池,你这就去安排一间客房。”明明性命攸关,萧夜珩却表现得云淡风轻,甚至还有闲情去问沈云绾的喜好,“沈小姐喜欢临水的房间吗?”
“客房就不必了,我是医者,需要时刻关心你的身体状况。”沈云绾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指着靠窗的罗汉床说道,“我晚上就睡这里。”
萧夜珩皱了皱眉:“沈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做,有损你的名节。”
“你想多了,什么名节不名节的。在大夫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何况……”
沈云绾浅浅一笑,笑容里却多了几分看好戏的味道。
“你进行药浴时,可是要全身脱光的。”
“咳咳咳咳……”话音刚落,孟池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就连萧夜珩也投来了异样的眼神。
沈云绾挑了挑眉:“看我做什么?难道为了我的名节你要等死吗?也不是不行。”
“林老,是这样吗?”
萧夜珩活脱脱一个贞洁烈男,还要去跟林佛手求证。
沈云绾嗤笑了一声,这是把自己当成采花贼了。
“王爷,这样似乎效果更好。”
林佛手眼观鼻、鼻观心地说道。自己一个老人家,为什么要听这些,难道自己就不会尴尬吗?
萧夜珩垂了垂眸,声音毫无波澜:“那便依沈姑娘所言。”
只是,微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远不像表面这样淡定。
古人成亲不是都很早吗?就算没有成亲,按他的年纪,不可能没有房里人,怎么这家伙还这么纯情?
难不成对方还是个处男?沈云绾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心里生出了一个念头,被她暂且按下。
王府的下人动作还是很快的。
一个时辰后,药浴房就已经准备得妥妥当当。
沈云绾对孟池吩咐道:“一会儿把你们王爷的衣服脱了,扶到药浴的木桶里。”
说完,先一步转过身。
“是,沈小姐。”孟池现在对沈云绾心悦诚服,几乎是沈云绾一个指令,他就一个动作。
很快,耳畔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便是入水声。
沈云绾转过身,扫了一眼浴桶里只露出脖子以上的男人,朝着孟池抬了抬下巴:“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别影响到我施针。”
“王爷?”
孟池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妖女会对自己家主子不利。
尽管王爷就是这妖女救醒的。
可哪个大家闺秀跟她这样,见到脱了衣服的男人脸色都不变的,简直毫无羞耻之心。
“出去吧。”萧夜珩颔了颔首,打断了孟池的思绪。
“王爷,有什么事你就喊我。”孟池不放心地看着自己的主子,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沈云绾看得一阵无语。
自己是医生,又不是辣手摧花的采花大盗。
她收回视线,看向浴桶里的男人。
只见他白皙的俊颜被蒸气熏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犹如雪中红梅,凛冽风骨中透着一丝冷艳,薄唇紧抿,锋利的下颌线带着浓浓的禁欲感,就连垂着的长睫都是如此的诱人。
沈云绾一个颜控,一双眼睛不由闪闪发亮。
对方的眼神太过火热,萧夜珩想要忽视都不行。
他恼羞成怒地轻咳了一声。
“沈姑娘,你还不施针吗?”萧夜珩的声音冷冽至极。
“急什么?等到你的毛孔全都舒展了,施针的效果才最好。”沈云绾搬了一张椅子,与萧夜珩相对而坐。
“对了,我只知道你叫萧夜珩,还不知道你是朝中的哪一位殿下,还是说,你是一位异姓王?”
萧夜珩抬起眼帘,浓密的长睫下,墨眸里的锋芒如有实质,仿佛能把沈云绾扎个对穿。
“众所周知,本朝没有异姓王。沈二小姐身为礼部尚书的嫡次女,却连人尽皆知之事都不清楚。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