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云九羲愣了一下，转过脸来，就对上了一双被墨玉面具掩映的幽深双眸。
那眸子里，浮现着一抹愉悦的笑意。
似乎，他刚才听到了什么令他开心的事情。
“怎么是你？”
她刚才明明感觉的很清晰，是凤无辰的。
怎么会是他？
“不是我是谁？是你那个夫君吗？”东离绝低笑了一声，“看来，你还挺惦记他的。”
云九羲看着古怪：“我惦记他，你高兴什么？”
东离绝没有回答，而是又笑了一声。
眼眸里的愉悦之色更浓烈了。
云九羲想骂他一句，但是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声古怪的笑声。
东离绝冷呵了一声：“那家伙也是强悍，这都能再爬起来。”
云九羲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刚才寂不灭带着她跑，突然间他是被打了一掌，所以才会自己摔滚出去，也连带着把她扔了出去，差点撞上大树。
那他自己可能也没有好果子吃。
她看了过去，就看到寂不灭这会虽然是站着的，但是刚才也不知道摔撞在哪了，满头满脸的都是血。
再配着他血色的双眸。
整个人给人的视觉冲击极大。
这个时候，他还在笑，扯着唇角在笑。
看得让人心头发悸。
“你笑什么？”
寂不灭勾着唇角，笑意邪气的看过来：“九，你知道我的能力的，刚才我已经划伤了两个人，他们两个马上就能够整个辰京城都沦陷！”
云九羲心头一跳！
她刚才就是想到了这个，才会觉得不安，心悸。
“这就是你告诉姬玉仙，你能够帮她反败为胜的原因？”
“呵呵！是啊！你知道我的实力的，所以，你觉得，我不能成为她反败为胜的底气吗？”寂不灭幽幽笑着。
他的笑声里，透着一种势在必得的语气。
云九羲心头又是猛然一跳！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真的有这个底气！
“他到底是谁？”东离绝往前看了一眼，疑惑的问，“这个人，看起来很奇怪。”
云九羲看向他：“奇怪？”
东离绝道：“对，他好像……”
他顿了一下，也看着云九羲，艳色的唇色，微微一挑，似笑非笑。
“不是他本人。”
云九羲本来就被寂不灭给惊到了。
这会又再度被东离绝给惊到了。
因为东离绝，居然一下子猜到了。
“你怎么这么说？”
她决定试探一下。
看他能猜出来多少。
东离绝看着她，又挑了一下唇角，再看向寂不灭才道：“他这样子，好像是被鬼俯身了一样。”
云九羲震惊：“鬼附身？”
东离绝道：“对！现在有一个野鬼上了他的身。”
云九羲更是震惊。
像她这种魂穿的，灵魂穿越，俯身在原身的身上。
寂不灭现在的样子，好像与她一样。
所以，东离绝真的是一下子猜出来了！
“他是野鬼上了他的身？”
她看向寂不灭。
寂不灭眼眸血红。
但是除了那双血红的眼眸，其实，与她记忆里的那个家伙，并没有其他相像的地方。
不像她，她现在的脸，其实与她在末世的是一样的。
所以，她虽然现在觉得寂不灭就是那个家伙，而且他自己也算是承认了，但是，她还是不敢确定。
因为太难以置信了。
更何况，如果是那个家伙，应该是他死了才对，死了，怎么会又来到这里？
她穿越到原身上，是因为原身断了气。
可是寂不灭可没有死。
“你认识这个野鬼？”东离绝突然又问。
云九羲心头又是一跳，看向他：“我……”
东离绝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双眸幽然的看向寂不灭。
“他以前和你有仇吧？或者说……他之前是死在了你的手里？”
云九羲这会心跳如雷，有一种十分矛盾的心理。
她很希望东离绝再多说一些，也害怕他继续猜下去。
他现在是在猜寂不灭，猜得这么准。
那一会儿他要猜她，是不是也能把她的秘密给猜出来。
她头皮登时一麻。
“你问这些做什么？对眼下的情况有帮助吗？”
东离绝听她这么说，低笑了一声，看她一眼：“这倒也是！看样子，这家伙很厉害，而且有可能，会给你带来极大的麻烦，对不对？”
云九羲这会已经有点适应眼前男人恐怖的脑子了。
既然对方全都猜得到，她也没有办法否认。
因为她感觉出来，她不承认也没用。
对方有自己的判断。
她要是骗他，根本不可能骗到。
“是的！”
东离绝突然凑近过来，压低了声音：“有一个办法。”
云九羲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但是却被东离绝一把扣住了腰。
她咬了一下唇，没再挣扎：“什么办法？”
东离绝低笑道：“你上次怎么杀他的，再继续杀他一次呗！”
云九羲一惊，震惊的看着他。
寂不灭看着两人凑近了低语，血眸里汹涌起一股怒火。
“九！你在干什么？”
云九羲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过来，并没有说话。
寂不灭看着她与身侧的男人靠得更近了，心头更是火起，血眸里的血眸猛一汹涌，他直接往前疾掠而去。
“九！你要不想这里也变成那种无望的世界，你最好就乖乖……”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云九羲突然往前也飞掠了过来，她唇角还带着一抹笑容。
在夜色下，清艳惑人。
“你？”
云九羲倏然靠近过来，素手一抬，指尖针尖轻闪，她声音极为清悦好听，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寂不灭瞳孔一缩。
“零！我能杀你一次，也能杀你第二次！你是不是忘了，上一次，你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
“你！”寂不灭瞳孔猛缩，他脑海里闪过上一次，他原本是终于找到机会，要杀死她了，结果却被她一针扎了过来。
“我现在不一样了，你别想——”
然而他一句话没说过，只觉得心口处猛然一下刺痛，然后，熟悉的令他恐惧的感觉第二次袭来。
他蹬蹬连退了几步，然后身子直直的往下倒去。
砰！
他仰面倒在了地上，血眸努力的睁着，视线里，纤细的身影缓然到来。
“看来你真的是零。”云九羲低眸看着地上的寂不灭，“你为何也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