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言将申请书送到雷德昌办公室后匆匆下楼,本以为会在停车场追上陈宁溪,可却遇见了王晴。
自从两人上次撕破脸后,陆星言有意避开她,本想假装没看见,可刚拉开车门就听到身后人叫他。
王晴:“陆星言。”
陆星言直接坐进车里,刚要启动,王晴走到驾驶室一侧敲了敲车窗。
隔着车玻璃,王晴在外面喊他,“陆星言,你躲什么?是不是个男?怕我?”
血气方刚的年纪哪经得起人讥讽,陆星言降下车窗,“干嘛?”
王晴阴阳怪气地说:“别说我没提醒你,你最好别老往陈经理办公室跑。”
说完,人就要走,可听出点弦外之音的陆星言反问她,“你等等,什么意思?”
王晴说:“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
陆星言不耐烦地说:“你没毛病吧,我清楚什么,都跟你说了,陈经理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别往外面传谣言。”
“谁传谣言了,”王晴比他还理直气壮,“你一趟趟往她办公室跑,全单位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谁看不见。”
陆星言蹙眉,“你听谁说什么了?”
王晴说:“我就是好心提醒你。”
陆星言才不信这么简单,“你肯定听说什么了,怎么回事?”
王晴说:“你这么聪明的人,不知道大家传什么?你就注意点吧。”
话落,人转身走了。
陆星言没急着走,在车里抽根烟,眼看着王晴的红色保时捷从眼前经过。
他在琢磨单位里谁在传谣言,结合大家的反应,还没发现谁看他的眼神不对劲,所以王晴口中的人到底是谁。
一根烟抽烟,陆星言掐了烟启动车驶离单位。
但王晴的提醒,也让他更注意分寸,必须保持与陈经理的距离。
他一个男人无所谓,但对一个已婚女人,还是单位一把领导,不能让人议论作风有问题。
陆星言还不等到家,发小孟靖博的电话过来了。
“小陆,我来丹江了。”
“你来了?”陆星言车速放慢,“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孟靖博说:“害,临时决定的,给你个惊喜。”
“跟你妈说没?”
“别提了,就因为她墨迹,给我烦的就出来了。”孟靖博坐在高铁站出口的花坛旁,指间夹着烟,天气冷,冻得人哆哆嗦嗦的,“赶紧来高铁站接我吧。”
陆星言打把方向,掉头奔着高铁站驶去,“等着吧。”
孟靖博等着无聊,开始刷短视频,视频内容除了游戏就是擦边,大数据完全掌握了他的喜好。
直到两声汽车鸣笛,才打断了他刷视频的兴致。
孟靖博笑着起身,小跑着进了陆星言的车。
“我去,今天太冷了。”孟靖博搓了搓手,将两手靠近暖风口,“你再不来,我就要东辰冰棍了。”
陆星言说:“我刚给你妈打电话了,告诉她你来我这了。”
“哎呀,你给她打什么。”孟靖博不耐烦地看向车窗外,“在家就说我,我走还不行。”
陆星言说:“你懂点事吧。你说你都多大了,不工作就天天在家成宿成宿地打游戏,白天睡觉,叫你起床吃饭,你还发脾气,怕你不吃饿坏了,给你端到房间里,你还嫌她烦。知道的你是她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养个活爹。”
孟靖博撇嘴,眉心尽显烦躁,“你怎么比我妈还唠叨,早知道不来找你了。”
陆星言抽空瞥他眼,“我现在给你送回火车站?”
孟靖博不吱声了,侧过身子面对着车门,也不接茬。
陆星言好心劝道:“你家是不差你工作赚那点钱,但你也不能就躺在家里什么也不干,人不呆废了嘛。实在不想找个班上,不愿意被人约束管着,就去你爸公司帮忙,他年纪也大了,你早点熟悉业务,也帮他分担点,这样你妈也少操点心。”
孟靖博不以为然地说:“我爸还能干几年,我家就我一个,公司除了我继承,还能给别人,再玩两年再说。”
陆星言摇摇头,没救了他。
“准备住几天?”他问。
孟靖博想了想,“一周吧。”
陆星言点点头,“想吃什么?”
“嘿嘿嘿,”孟靖博笑了,“我就知道来找你没错。有什么好吃的,推荐推荐。”
陆星言问他,“看你想吃什么,是涮锅烤肉,还是炒菜?”
孟靖博说:“吃炒菜吧,哪家炒菜味道好?”
陆星言说:“去湘风十里吧,他家菜的口味偏辣,你喜欢吃辣的。”
到了饭店,两人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孟靖博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开始点菜。
“生炒脆肚,剁椒鱼头,豆豉烧辣椒,湘西外婆菜,两碗米饭,再来两瓶啤酒。”
陆星言说:“我开车,喝不了。”
孟靖博:“一瓶啤酒。”
等上菜的工夫,孟靖博闲聊起来。
“你们单位怎么样?干得顺心不?”
陆星言说:“挺顺心的。”
“对了,你上次说的姐姐,你们有进展没?”孟靖博眉飞色舞地笑。
陆星言喝口茶水,“别瞎扯,人家结婚了。”
“啧,我不说了吗,结婚的更好,”孟靖博觉得陆星言太保守了,“玩玩呗。”
陆星言摇头,“她不是那种人,我心里也很尊敬她的,别聊这些了。”
他将剩下的半杯茶水喝了,又拎起茶壶倒了一杯。
孟靖博拿出手机开始刷视频,第一个视频就是跳舞的小姐姐,“这大长腿,比我命都长,真好。哎……我跟你说,你看着表明越正经的姐姐追到手后活儿越多,你就干吧。”
“干什么干,你闭嘴吧,还吃不吃饭了。”陆星言拆开筷子,放在餐碟上。
孟靖博又问:“丹江有夜店没?”
陆星言说:“有,我不去,你要去?”
孟靖博的视线终于从手机上抬起,看着对面的陆星言说:“你这么好的长相和身材,不去夜店玩不白瞎了,你信我的,你只要往夜店里一站,有的是想钓你的小姐姐往身上贴。”
陆星言看向厨房,不接他茬,喊服务员,“麻烦催下菜。”
“嘁,”孟靖博勾唇笑,“喜欢玩良家妇女。”
陆星言脸色冷了,“你再胡言乱语就回去。”
他心目中的陈宁溪如高岭之花般的存在,任何人也不能亵渎,连他最好的朋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