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洛嘴上不认输,但心里比谁都清楚她就是斗不过程桥北,可即便斗不过也要让他不痛快。
父女俩在办公室争执,闻讯而来的郑容茜护女心切,匆匆推开门火气就直冲程向恒了。
“别为了你那个便宜儿子教训我女儿。”
程向恒皱着眉,“什么便宜儿子,你说话别这么难听,都是我儿女,没有偏谁向谁。”
过去还知道背着她,现在这是光明正大的摆在台面上恶心她。
程向恒的出轨如一把刀插在郑容茜心里,时时刻刻都在疼,分分秒秒都在滴血。
只要想起他们存在,郑容茜就恨得牙根痒痒。
郑容茜愤怒道:“他是私生子,有什么资格跟我女儿平起平坐。”
程向恒厌恶的蹙眉,“丁媛可没像你天天撒泼。”
郑容茜恼了,厉着眸子质问:“你什么意思?看不上我?看不上我你找她去。找那个贱人去。”
“你别一口一个贱人,这是在公司,你有点素质。”程向恒的嫌弃明晃晃的刻在脸上。
她一个明媒正娶的还抵不过一个小三?
“我算看明白了,你就是想那个贱人了,”郑容茜心一横,也不顾场合的用最恶毒的话咒骂他们的关系,“当初那么喜欢,你倒是娶她呀!”
程向恒见她眼白猩红,神色近乎于癫狂,不好再刺激她,说道:“在孩子面前,你控制下情绪,别做难看的事,丢得是你自己的脸。”
“嫌我丢脸?”郑容茜瞪着眼珠子,在程向恒面前来回踱步,“你们干着龌龊下流的事,我看都恶心,她就不怕遭了报应,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还以为给你生个儿子就能迈进程家大门,她想的可真美,不要脸的贱货。”
郑容茜越来越激动,程向恒看到百叶帘后有人影经过,一把握住她的手低喝:“要发疯回家去!再没完没了,我不介意公司再少个董事。”
郑容茜立刻止住声,眼睛里满是愤怒,咬紧牙,缓了缓才说:“你早就想赶我走吧?”
程向恒沉着脸说:“再闹,我真干得出来。现在,劝劝思洛,这是要紧事。”
他刚要走,想起母女俩的脾气,又折返到两人面前警号道:“听着,我没跟你们开玩笑,已经达到你们的目的,让他离开公司,以后不要再招惹他。杀人不过头点地,把他惹急了,我也保不了你们。
房子立刻交出来,手续送我办公室。”
话落,程向恒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郑容茜的劝导下,程思洛把房子的手续等送到程向恒办公室。
看着面前的女儿,程向恒对他还是偏爱些的,“思洛,爸爸不是偏向谁,正因为我向着你才去劝你。那小子手里素来不止一副牌,你敢保证东辰没别的把柄在他手上?律师不是说了嘛,不会太久。可你这房子一要回来,东辰在里面可不一定要呆多久了。”
程思洛后怕,“爸,那怎么办?”
程向恒依旧沉着淡定,“现在知道怕了,你做事还是老毛病,不计后果。……我找个时间,跟他谈谈。”
程思洛怯生生的点头,小声说:“……好吧。”
此时,程桥北终于把搬来的东西都整理好了,泡杯咖啡刚坐在书桌前,程向恒的电话过来了。
他看眼号码,不用猜也知道为什么事。
程桥北接起放在耳边,“喂?”
听筒内他的语气冷淡,程向恒也不在意,还是一副老父亲关心的口吻,“在家休息的怎么样?”
突然展示父爱?
程桥北不为所动,“程总有什么事直说吧,毕竟你的时间挺宝贵的。”
“这是跟我生气呢?”程向恒笑着问。
程桥北倒要看看他能装多久的慈父,也随着他的口气应付着,但后面的问题压根不回。
“休息的挺好。”
程向恒又问:“就这么一直在家歇着?大男人总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程桥北玩味的说:“在家我也不闲着,洗衣服做饭买菜收拾房间,有时候去超市排队买鸡蛋,一忙就是一天,挺充实的。”
听他去排队买鸡蛋程向恒嫌弃的皱起眉来,“这种事你也干?还好意思说出口?”
程桥北一语双关的回:“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偷不抢,不阴谋阳谋的算计,我光明正大的花钱买,也不用考虑别人惦记我篮子里的鸡蛋,有什么问题。”
这话里话外在点程思洛。
程向恒问:“你在哪了?咱爷俩有阵子没见了,出来喝茶。”
笔记本屏幕上映着程桥北阴鸷的脸,眼锋如刀,薄唇紧抿。
“程总,你是来替她求情的吗?”
程向恒轻笑,“呵呵,桥北,爸爸是真想你了。”
“……”程桥北脸色更冷。
最恨他假借亲情名义裹挟他。
“电话也打了,可以解程总的亲情之思了吧。”
听他意思要挂电话,程向恒说:“不敢见我,是怕你对我们俩的父子之情还期待?”
“切,”程桥北不屑的一声,“我不过就是你一个不负责任的精子,别把自己想得太高尚,想我放过程思洛让她跪下来求我。”
说完,电话中断。
程桥北放下手机,胸口剧烈起伏,闭了闭眼,平复好情绪才继续打开文档。
微信登陆窗口跳出一条消息,是邓岩发来的。
程桥北点开看,回复:可以,继续吧。
过了半个小时,陈宁溪的电话过来了。
“我有个生鲜的快递到了,一会你接一下。”
“好嘞,”程桥北听见她的声音就心情好,“老婆,你上班有没有想我?”
陈宁溪办公室里还有两个外人在,他这一问,陈宁溪没法回了。
可在程向恒那惹得怒气,只有她能安抚。
他向后靠着椅背,手搭在额头上,“想我没。”
手机外音不算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隐约还是能听见点的。
陈宁溪尴尬的侧身,“……嗯。”
程桥北不满意,“嗯什么,敷衍我。爱消失了?”
陈宁溪气的想回家揍他,掩着话筒嘘声说:“有人呢。”
程桥北笑了,拿下手,说:“好了好了,不闹了,你忙吧。”
虽然他在笑,可语气让陈宁溪感觉到胸腔里隐隐作痛,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知道他现在很需要她。
“等等,”陈宁溪赶紧起身走出办公室,站在走廊僻静处,说:
“我还有一个小时就回家了,等我。”
他眉心微动,眼底拢了温和的月泽,笑得分外温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