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虽没说。
但阮瑜感受到她周身弥漫的悲伤气息。
她伸手将人拥入怀中,宽慰道:“好好好,他不是,他不是。”
宋芙很快离开。
阮瑜将人送到门口,一转身便看见了身形单薄羸弱,站在照影壁旁的秦子宣。
他的身子骨当真孱弱。
纵是炎炎夏日,也穿的比常人略厚些,从脸到唇,都苍白无血色。
好似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阮瑜看着,心中微微泛酸,分明……不该是这样的。
阿争出身江家,纵然自幼习文,但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文人。
他文武双全,亦能提枪上马,百步穿杨。
只是他实在天资聪颖,于文一道光芒太盛,叫人忽略他的武艺。
微风徐徐。
阮瑜已然走到秦子宣面前,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秦公子……尚未婚配?”
“连亲也不曾定过吗?”
她眼神执拗,定定的看着秦子宣的眼,似非要个答案不可。
秦子宣心知,她一向聪慧。
怕是早已发觉了端倪,只上次临江楼的事后方才在他面前点了一句。
许久,秦子宣轻轻叹息一声,说:“定过的。”
“只是在下福薄,无缘与她相守,唯愿她……再遇良人,平安喜乐。”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里满是真诚。
阮瑜眼圈红了,眼里隐有泪光闪动。
“不会。”
她喃喃,“不会再有人,比他更好了。”
除却巫山不是云。
她已见过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如何还能为旁人驻。
秦子宣正欲离开的身影一顿,认真看着阮瑜说:“会,会有的。”
“秦子宣。”
阮瑜忽然出声,咬着下唇许久,才鼓足勇气出声,“你愿意娶我吗?”
秦子宣不可置信的看着阮瑜。
又有一种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的感觉。
“阮小姐……”
“你也看见了,二皇子欲娶我。”她看着秦子宣,“你希望我嫁给他吗?”
秦子宣皱眉,“阮小姐,他实非两人,此事我……”会帮你。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阮瑜道:“你若是不愿,那我便应下这门婚事……”
“你疯了?”秦子宣情急之下,一把攥住阮瑜的皓腕,却下意识的放轻了力道。
生怕力气太大,她会觉得疼。
阮瑜的眼神落在被他攥住的手腕上,唇角微微上翘。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就是他!
她摇头,“我很清醒。”
……
定王府。
宋芙刚回到王府,棋云便来报,“宋家那边传来消息,王嬷嬷应了。”
宋芙眉梢轻挑,“这么快。”
这才两日。
王嬷嬷身上的毒只又发作了一次。
不过也在她预料之中。
毕竟第一次毒发就说出了一切真相,第二次毒发可不得卖主求荣了嘛。
棋云的面上有些许不屑,点头道:“是呢,刚刚送来的消息。”
宋芙点头,“知道了。”
“还有,外面有人在打听姓文的,世子妃您说是不是……”
“什么时候的事?”宋芙问。
棋云立刻说:“就是这两日,奴婢猜那些人应当是二皇子府的人,已经叫人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