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
池兰香面露疑惑,“为什么,你不是……”
来人摇头打断她的话,语带同情,“我只是看不惯他们人多势众欺负你一个,觉得你很可怜,想拉你一把。”
绝境中伸来的援手,最是蛊惑人心,池兰香根本拒绝不了。
她双眼红肿,如同迷失沙漠中的旅客看见绿洲般看着对方,“你能帮我什么?”
来人道:“其实你很聪明,就是运气差了点,嫁给薛家振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可家振就算现在娶了我,后面肯定也会想办法跟我离婚,我该怎么办?”
来人微笑着将一个东西放进池兰香手心,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那就把他牢牢抓紧,让他再也离不开你……”
*
喝完药,池兰香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脸上闪过切后余生的庆幸。
她抚摸着小腹,喃喃自语:
“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这孩子来得太及时了……家振,你这辈子都休想甩开我……”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有人在外面交谈。
“家属注意点,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让孕妇情绪波动,不然很容易出现先兆流产,寒凉食物也不能碰……”
“知道了,医生。”
医生细心交代了很多注意事项,但对方似乎提不起什么兴致,含糊应了几声就匆匆结束对话。
池兰香半撑起身子,看着走进来男人,露出讨好的笑容。
“家振,医生说我们的孩子……”
薛家振冷冷打断,“我们没有领证,也不用打离婚申请,过段时间大家就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
昔日柔情蜜意的男人,如今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为什么,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我肚子里肯定是个儿子,你不开心吗?”池兰香攥着被子往后缩。
薛家振冷嗤,“你把我骗得这么惨,还指望我会跟你结婚生孩子?”
“等公安同志问完话,就去把孩子流掉,我们好聚好散。”
见他如此绝情,池兰香心一横,大有种鱼死网破之感,威胁道:
“你要是不跟我扯证,我就告你耍流氓,还有…还有你们对顾铮做的那件事,我不好过,你们薛家也别想好过!”
“呃——”
薛家振眼瞳震颤,突地伸手死死掐住池兰香的脖子,表情凶狠中带着些许慌乱:
“你都知道什么,谁告诉你的?”
“放…放开…救命……”
池兰香脸憋成了猪肝色,拼命拍打脖子上的大手,“是伯父跟爷爷说话…我…我偷听到的……”
“咳咳!”
薛家振松开了手,池兰香趴在床边剧烈咳嗽,因为恐惧眼泪唰唰往下流,浑身都在颤抖。
她能感觉到刚刚有一瞬间薛家振是想掐死自己的。
太可怕了。
薛家振烦躁地抓着头发,警告:
“池兰香,不管你听到什么,全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敢在外面乱说……”
“那、那你跟我扯证,你是我孩子的爹,我咋会害你?”
池兰香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薛家人现在肯定恨死她了,可那又怎样,她不想坐牢,也不想回桃源村挑大粪。
就像那个人说的,只要她能抓住薛家振的心,母凭子贵,不愁翻不了身。
薛家振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充斥着冰冷和厌恶,“池兰香,你真让我恶心。”
男人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池兰香脱力倒在床上,小腹隐隐作痛。
她手伸到枕头底下,摸出那人给她的东西,半信半疑。
“真有他说的那么有用吗,管不了那么多了,找机会试一试吧……”
*
认祖归宗的仪式并没有弄得很繁杂,叩拜先祖,请族谱,再在族谱后面续添上名字就算完成了。
兄妹俩都没有改名字,只是把原本的姓氏换成了华。
池皎皎更名为华皎皎,邹竹生更名为华竹生。
华老太太左手拉着孙子,右手牵着孙女,眼含热泪。
“要不是你们爸爸多留一个心眼,让文礼去桃源村重新调查,奶奶很可能就见不到你们了。”
华皎皎替老人家拭去眼泪,柔声安慰道:
“您不是很早就见过我吗,那时候直接把我认成了孙女,这说明我们祖孙有缘着呢,不管怎样都会相遇的。”
华老太太看着她,整颗心都软下来,既安慰又内疚,声音变得哽咽:
“都怪奶奶不好,没有事先调查清楚,让别人钻了空子,皎皎,你受委屈了。”
华皎皎摇头,“不怪您,您也是为人所骗。”
她抬眸在屋子里扫了圈,眼神暗下去几分。
那个叫陆平的人,还没出现。
“妈,今天是皎皎和竹生回家的高兴日子,咱可不兴哭啊!”
华老太太膝下两子一女,华仲实华仲远两兄弟,说话的这个是女儿华明蕴。
华明蕴年轻时跳到结冰的湖里救人伤了身子,和方师长只有方胜楠这一个女儿,因为外交部工作忙碌,常年和丈夫女儿分居两地,所以在崇兴岛住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和华皎皎碰面。
她早就从丈夫女儿口中得知了新侄女的各种事迹,这会儿目不转晴地盯着人看,眼里溢出浓浓的喜爱和赞赏。
“皎皎,我是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