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导演室。
“谈pd?”导演看到来者,有些惊讶的起身。
谈峻熙点头:“我过来看看。”
他沐着夜色,眉眼动人:“五名练习生的投票结果怎么样了?”
一公直播在网络上的反响很好,而且还上了好几条热搜。
#回家吃月饼
#大爱无私
#袁诗兰主动cue偶像
#袁倩预定c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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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电梯门开了。
江黎安视线凝滞。
电梯中只站着一个人,就在正中央的位置,姿态莫名有些散漫嚣张,个子很高,银白色的外套,左耳的耳钉冰冷流光。
他低着头在看手机,指骨修长分明,听到声音后,缓缓抬起眉眼,欲往外走。
“……”
为什么,这!么!倒!霉!
江黎安的内心在呐喊,在选择直接溜走还是闯进去中权衡了不到半秒钟,危急关头,立刻拿起手中的抹布挡住了脸。
感恩保洁阿姨送的这块抹布。
她僵硬的,磨磨蹭蹭、同手同脚的贴着电梯边缘走进去,按下了一楼的按钮,然后安分到不能再安分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只鸵鸟,似乎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拿着抹布挡脸的手,始终没有放下,试图掩耳盗铃,却完全没注意到,暴露在外的通红耳尖。
电梯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安静,久久不散,让人窒息。
过了好久,江黎安都没有听见有人往外走的脚步声,忍不住想去看,又不敢,在心中默念。
看不见我。
看不见我!
脚步声终于响了起来。
江黎安的呼吸随着脚步声屏住。
视线下移,可以看到那双AJ鞋。
她记得这双鞋是限量版,价格炒上天价的那种!
哦我的天。
男孩子都这么喜欢球鞋的吗?
好像她哥哥也疯狂收集球鞋。
江黎安的思绪发散了几秒,眼睁睁看着那双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掐了一把汗,连心脏都险些停止。
最终。
鞋的主人停在了她的面前。
鞋尖距离鞋尖,不到几寸的距离,竟横生暧昧的存在。
江黎安能感觉到,头顶有一道视线直直落了下来,毫不避讳的盯着她。
她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么蠢的举动,就算看到又能怎样呢?现在进退两难,沈清濯肯定在心底笑话她!
“江黎安。”
慢悠悠的声音响起。
尾音拖长了些,压着点混不吝的笑。
声线中的磁性仿佛电流窜过,像贴在耳边说的,让人连骨头都酥了半边,清冷却勾人的很。
手中倔强不屈的抹布,被人硬生生的拽走,彻底露出少女那张小巧精致的脸。
一声笑落下。
“真是你啊!”
江黎安握拳,视死如归的抬起头来,睫毛乱颤,少年冷淡锋利的眉眼猝不及防映入眼底,距离超出了寻常的近,她甚至能看清楚他的睫毛,根根浓密黑长。
江黎安心跳漏了半拍,被这种距离吓的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却忘记自己身后就是电梯的墙壁,后背撞上了冰冷壁面,退无可退,只能干巴巴的看着面前的人,头皮都有些发麻,呐呐道:“啊,好巧啊。”
见鬼。
刚刚遇到谈峻熙也没有这种感觉啊!
沈清濯居高临下的看她,视线环视了一周,最后意味深长的出声:“是挺巧的。”
都到男性导师宿舍来了,能不巧吗?
虽然江黎安在心底痛下决心要报复沈清濯,但是当着他的面,大脑空白了几秒钟,什么话都没了:“那个……”
还不等她说什么,少年两根修长漂亮的手指拎着抹布一角,眉心微皱,视线从抹布移到江黎安的脸上:“没想到,才半日不见——”
江黎安有点懵,紧接着听他慢条斯理的说。
“你竟然从一个练习生,哦,被淘汰的练习生,转行当保洁了。”
“!!!”
江黎安肺都气炸了,瞪着他:“谁转行当保洁了?!”
沈清濯瞥她一眼,轻飘飘的晃了下手中的抹布。
那眼中的意思大概就是反问,难道不是吗?
江黎安忍着怒火解释:“这是我——”
“没关系。”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你能够有这种思想政治上的觉悟,我很高兴。”
“?”
“舞蹈呢,确实不适合你。”
“?”
“看在你这么想干保洁的份上,我会跟节目组商量下,给你涨工资。”
他好心情并善解人意,补充道:“不用客气。”
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我想要客气了?!
短短几句话,江黎安感觉自己浑身血液倒流。
如果她得了脑血栓,那一定是被沈清濯气的。
杀人偿命,沈清濯居心叵测!!
她真是脑袋撞傻了才会觉得沈清濯长的好看,他分明就是一个披着好看皮囊的变!态!
沈清濯隐约在她身上嗅到熟悉的气味,停了一下,突然靠近,闻她,沉声道:“你进我房间了?”
他的靠近带来的是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江黎安坚决否认:“没有。”
沈清濯眯了眯眸,打量着她,眉眼压低,呼吸掠过她的颈窝,直起身来:“我的房间不用你打扫,下次别进。”
“我不是保洁!!”江黎安忍无可忍的道。
沈清濯闻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江黎安鼓励的看向他,希望他能良心发现,说几句人话。
“哦。”他突然出声,“我知道了。”
对,就是这样。
江黎安期待道:“你知道什么了?”
他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你呢,对我觊觎成性,图谋不轨,但也不必,如此热情。”
“……”
“毕竟私闯男导师宿舍这种事儿,说是不犯法,传出去到底影响不好。”
他很勉为其难,垂着眼皮看她,眼眸碎蓝深邃,冷淡又浪荡,显出分外矛盾的蛊惑感,咬字轻慢,尾音透着一股子松散的劲儿,“真人就在这,允许你看两眼吧。”
说的好像他多委屈多纡尊降贵一样。
江黎安血压噌、噌、噌往上升。
她就知道。
指望着沈清濯嘴里能说出一两句人话,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我……”她颤抖着唇开口。
“别这么激动。”沈清濯漫不经心的,声线像是零下二度的啤酒,结成冰的触感,偏生勾的人心痒。
他看着她的视线,对视两眼,警惕后退了半步,补充:“晕了要抱的话,是另外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