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进宫见到皇上,就自然知晓了。”公公笑着说。
得知府上来人的李星辰三人急忙赶来,站在洛瑶身边。
“姐,他是谁啊?”李星辰小声问。
“宫里的人。”
李星辰面露诧异,“王爷把我们软禁在这里还不算,宫里还来人捉拿你了?”
瞧着这公公的好态度,捉拿应该说不上。
难道是药喝完了?让她进宫重新开药?
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有了入宫的机会,她都要入宫一趟。
她转身嘱咐李星辰三人,“你们看好家,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小姐!”
“姐!”
三人看向她的眼神里尽是担忧。
她冲三人笑笑,“安心在府上等我回来,我不会有事的。”
……
洛瑶披上藕粉色的狐裘披风,上了府外的小轿,跟着公公入了宫。
洛瑶被径直带到了皇上的寝宫,见到了脸色略显苍白的皇上。
见她来了,皇上抬手屏退了寝殿的其余人,只留下了他和洛瑶二人。
她没多想,直截了当问:“皇上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顿了顿,皇上指着身前的椅子,“你坐吧。”
摸不清皇上的真实意图,她可不敢贸然有任何动作。
见她一直站在原地,皇上忍不住轻笑一声,“朕知道你一定在想,朕找你来的原因。”
洛瑶没接话。
“朕见过阿衍了,他最近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旁人兴许察觉不出来,但他是萧衍的亲哥哥,是最了解萧衍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萧衍不对劲。
不等洛瑶开口,皇上又说:“阿衍从前提起你时,眉飞色舞,一脸的开心,现在提起你时,就好像仇敌一般,这太不正常了。”
“皇上找我来,就是想问离王的事?”洛瑶问。
“嗯。”
萧衍可是他选定的皇位继承人,他不能让萧衍出半点岔子。
洛瑶轻叹一声,面露一丝无奈,“离王的反常是因为服用了情蛊的原因,他……”
事到如今了,洛瑶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索性就将萧衍服用情蛊后,出现的副作用完完全全告诉了皇上。
“你、你说什么!?”
皇上一脸震惊,话音刚落下,就急得咳嗽起来。
见他咳得脸通红,洛瑶立即走过去,“皇上没事吧?”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逐渐平息下心情,止住了咳嗽,抬手示意自己没事。
洛瑶眉心紧皱在一起,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朕没事。”
听到皇上说话,洛瑶暂时松了一口气,但视线依旧落在他身上,时刻关注他的身子状况。
眼下这里就只有她和皇上,若是皇上在这里出点事,她真是浑身长满嘴,也解释不清了。
有了太后的前车之鉴,她变得谨慎多了。
“皇上可有按时服药?”洛瑶问。
皇上轻点头,“朕一直按时服用你开的药,一次也不敢落下。”
“那就好。”
她开的药,虽不能完全治愈皇上的病,但给皇上延缓一年半载的,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延缓的这一年半载里,皇上的身子会比往日更加虚弱,状态也很稳定。
但有一年半载,也比马上丧命好。
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在皇上面前,“皇上喝口水吧。”
“嗯。”
因为长期服药的缘故,洛瑶嘱咐皇上不宜再饮茶,皇上早已将茶水换成了白水。
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皇上的状态稍微有了一些好转。
“你能想办法救阿衍吗?”皇上问。
她摇头。
萧衍的情蛊已经解了,他现在没病没毒的,她实在想不到该如何救他。
“连你都没法子,那阿衍该怎么办?”皇上苍白的脸上满是担忧。
“他只要不见到我,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皇上看了她一眼,幽幽轻叹道:“他那么爱你,迟早会记起你的。”
他了解萧衍,沧州一行更是明白萧衍对洛瑶情根深种。
他更清楚,从独孤一族给萧衍下情蛊时,就铁了心要萧衍的命。
在想想三个落在独孤一族的皇子,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难道西临的气数,真的到头了?
洛瑶默不作声,内心也是乱糟糟的。
“你真是独孤一族上一任家主的女儿吗?”皇上又问。
“嗯。”
洛瑶没有隐瞒皇上。
皇上自嘲笑出声,“真是冤孽啊,谁能想到我西临的战神离王,会爱上独孤一族已故家主的女儿。”
“太后曾对我说过,西临与独孤一族多年前就积怨已深,独孤一族曾在西临发生过什么,导致独孤全族搬离西临?”洛瑶问。
皇上微微皱眉,仔细回想了好久,摇头道:“朕也不知情。”
“连皇上都不知道?”
皇上再次摇头,“父皇曾提起过独孤一族,父皇说独孤一族若是老老实实做一个外邦小族,西临就不必动它,可它若是生出旁的心思,那我们就要斩草除根。
自从独孤一族搬离西临后,西临一直在暗中留意独孤一族的一举一动,时刻提防它。”
“那先帝就没提过独孤一族在西临发生过什么吗?”洛瑶又问。
皇上还是摇头。
洛瑶有些泄气。
要想独孤一族与西临和平共处,只有解开双方之间的结。
可她现在连这个结是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呢?
看来她回去后,要写信问问宸叔了。
就在二人沉默时,门外传来了公公的声音。
“皇上,离王殿下觐见。”
萧衍怎么来了!
洛瑶和皇上惊慌看向彼此。
皇上扫了寝殿一眼,急忙道:“你快找个地方藏起来。”
萧衍上次见了洛瑶,当夜就吐了血,他们不敢再让萧衍见洛瑶了。
洛瑶看见墙角的屏风,迅速躲到屏风后面。
她刚躲好,寝殿的门就推开了,萧衍径直往里走,走到皇上跟前。
“臣弟参见皇上。”萧衍拱手道。
皇上对他露出苍白的笑,柔声道:“阿衍不必多礼,过来坐下吧。”
萧衍凝眉,一言不发看着椅子。
这个椅子放在这里,就好像是专门给人坐的。
可他才来这里,屋子里又只有皇上一人,这个椅子不可能是皇上给他准备的。
那难道是……
他抬眼环顾整个寝殿,沉声问:“皇兄这里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