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站在谢府外,敲了好久的门,大门才不情愿打开。
“谁啊?”
门房打开门,不耐烦冲她大声嚷嚷起来。
“离王妃。”
门房定睛打量她一眼,用轻蔑的口吻问:“什么离王妃啊?你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吗?真是什么人都敢来敲门。”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我是离王妃,我要见谢冀。”洛瑶不满重复一遍。
门房听完她的介绍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你要是离王妃的话,那我就是天王老子了。别想冒充离王妃混入我们谢府,赶紧走,别再来捣乱。”
门房说完,把她往外一推,作势就要关门。
她用手挡住门房关门的动作,冷冷看着他,“有客人来访,你不进去通报,还要直接把我赶走?这就是你们谢府的待客之道?”
“什么客不客的,我劝你赶紧走。”
基于礼貌,洛瑶才耐着性子和门房商量。
既然对方这个态度,她也就懒得再客套了。
她一把推开门房,径直走进谢府。
刚走到院内,就被门房冲上来拦住,“你还敢往里闯?看我今天不给你点眼色看看。”
她冷笑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完,她身形一闪,一眨眼的工夫就闪过了挡在面前的门房,继续往前走。
门房继续追上来,缠着她,不肯让她往里走。
“何事喧哗?”
听到谢冀的声音,洛瑶和门房停止辩论,同时看向他。
门房冲洛瑶冷哼一声,急忙走到谢冀身边告状,“大人,这个小女子也不知是什么人,非要进来找您,小人赶也赶不走,拦都拦不住。”
啪!
门房的话音刚落下,就结结实实挨了谢冀一巴掌。
他一脸困惑捂着被打的脸,望向谢冀,“大人……”
“不长眼的狗东西,不知道这位是离王妃吗?离王妃来了,不赶紧把人请进来,还磨磨唧唧干什么。”
“离、离王妃……”
她竟真是离王妃!
门房吓得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掉下去了。
谢冀冷声训斥道:“还不快向离王妃赔礼道歉!”
“是是是。”
门房立即冲洛瑶卑躬屈膝道:“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离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人一般见识。”
她慵懒瞥了门房一眼,把视线落在谢冀身上,“谢大人连家仆都管教不好,不如早日辞去大理寺的职务,安心整顿家宅吧。”
“离王妃恕罪。”
她冷哼一声,径直去了前厅。
谢冀恶狠狠瞪了门房一眼,立即跟上洛瑶。
洛瑶刚在前厅坐下,谢冀便殷切端茶送水,笑着解释刚才都是一场误会。
没心思过多追究刚才的事,她把视线落在谢冀身上。
“谢大人近日可好啊?”
谢冀被她问得有些懵,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接话。
“下官一切安好,多谢离王妃惦记。”
她生气拍了拍桌子,“可我不好。”
谢冀闻言,急忙开始道歉,“之前的事都是下官不好,但下官也是按皇命办事,希望离王妃不要见怪。”
她冷冷瞥了谢冀一眼,慢条斯理开口,“谢冀,我今日能来这里,就不打算跟你兜圈子了。”
“还请离王妃明示。”
洛瑶倏然起身,冷冷走近谢冀,“你只是一个大理寺卿,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敢那样磋磨我的?”
她说话时脸上带着笑,但谢冀还是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吓得跪在她脚下。
“离王妃恕罪!”
她弯腰看着谢冀,“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没、没人指使。”
“那你就是你与我有仇怨?”
“下官与离王妃没有任何仇怨。”谢冀结结巴巴回话。
她站直身子,冷笑道:“没人指使,又与我没有仇怨,那就是冲离王去的了?”
“下官……”
她转过身去,冷声打断谢冀,“我这就回去告诉离王,让离王亲自来找你。”
她刚迈出步子,打算离开,身后就传来了谢冀匆忙的声音。
“离王妃留步。”
她停在原地,面无表情回头看着谢冀,“谢大人想起是谁指使的了?”
“我、我……”
说,他全家上下都得死。
不说,他也难逃一死。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不要让我生气。”
“我……”
谢冀看了她一眼,心虚低下头,说:“没有人指使我,是我一时心急,想在皇上面前立功,才会在大理寺天牢那样对离王妃,还请离王妃降罪。”
有点意思。
这个谢冀,宁愿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也不肯老实向她交代背后的人。
看来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
结合这些天发生的事,遇见的人,她心里很快有了几个人选。
她凭直觉说:“谢冀,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好歹是个大理寺卿,放眼整个平都,能让你心甘情愿听差遣的人,能有几个?”
“我……”
“是不是皇后娘娘?”她厉声问道。
听到皇后的名字,谢冀肉眼可见变得慌张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看来就是皇后娘娘了。”
她看了谢冀一眼,径直离开了谢家前厅。
她走后,谢冀宛若一滩死水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把皇后娘娘招供出来了,这可怎么办?
……
皇宫,皇后寝宫。
洛瑶和皇后坐在一起,皇后一脸心疼打量着她,把一盘点心推到她面前。
“你看着消瘦了不少,这次的事让你受委屈了,本宫早就想去探望你,但宫中事务繁多,一直没能抽出空隙来。”
“有劳皇后娘娘惦记了,我一切安好。”
皇后笑盈盈看着她,“看到你没事,本宫也就安心了。”
“我有没有事,皇后娘娘不是最清楚的人嘛。”洛瑶话锋一转,眼神也跟着沉了下去。
皇后一愣,疑惑对上她的双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冀是你的人,我在大理寺的一举一动,你应该了如指掌才是呀。”
“你在说什么呀?”皇后急忙辩解,“本宫只是一个深宫妇人,又怎会与谢冀有往来?你可不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