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无痕立即勒停马车,恭敬询问:“王爷有何吩咐?”
萧衍把目光落在洛瑶身上,“你下去!”
“……”
洛瑶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看着他。
萧衍薄唇动了动,“要本王把你丢下去?”
“是你让我跟你回离王府的,现在又让我下去,你是不是有大病?”洛瑶怒声质问。
“你不配跟本王同乘一辆马车,下去!”
洛瑶被气笑了,她一把掀开马车帘子跳下去,“我还不稀罕跟你同乘。”
洛瑶刚下马车,萧衍就示意无痕继续走。
马车从她们面前驶远,带起一阵尘土扑向她们,香雪赶紧护着洛瑶退后了几步。
“小姐,我们又要走回去吗?”
从这里走回离王府要半个时辰,再加上现在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洛瑶的身子不好,哪里吃不消。
她无奈轻叹一声,转念又想到了从蓝沁房间找到的盒子,“反正也出来了,不如去找个锁匠,帮我们开锁。”
“奴婢知道前面有一个不错的锁匠,奴婢带您去吧。”
“嗯。”
香雪带着洛瑶穿过被烈日炙烤的大街,汗流浃背来到了一家锁匠铺子。
洛瑶站在门口,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来到这个没有空调的地方,大夏天的热死人了。
香雪站在她身边,一边用手给她扇风,一边抬头望向锁匠铺子里。
“有人吗?”
铺子里的人很快听到声音,匆忙走出来,“来咯!”
来人是一个穿着清凉的中年男子,男子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露在外面的黝黑的皮肤上满是汗珠,一脸憨厚的笑望着她们。
“二位姑娘有什么需要?”
香雪拿着木盒子上前,“我们想请你开个锁。”
男子自信拍了拍胸脯,道:“开锁有什么难的,我最擅长了。”
“那就有劳了。”
男子接过木盒子,看到上面的锁马上就变了脸,“这个锁有些罕见,我干了一辈子的锁匠,还是头一次见。”
“你能开吗?”洛瑶问。
“我试试。”
男子抱着木盒子回到铺子里,翻出一堆开锁的工具尝试开锁。
一炷香后,男子满头大汗略带歉疚看向她们,“真是抱歉,你这个锁,我开不了。”
“为何?”洛瑶又问。
男子指着锈迹斑斑的锁说:“寻常的锁锈成这样,随便一个榔头、锤子都能砸开,你这个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它就是打不开,你们去找别人吧!”
说完,男子把木盒子还给她们。
香雪接过木盒子,回头看向洛瑶,“小姐,我们怎么办?”
“城里还有别的锁匠吗?”
“还有。”
“咱们找别人试试。”
二人顶着烈日,穿梭在平都街头,把城内所有锁匠都找了一遍,却没一个人能打开这把锁。
洛瑶累到双腿麻木,扶着一棵大树站在树荫下擦汗。
香雪无奈看着怀里的木盒子和画,问:“小姐,反正也开不了锁,我们先回去吧?”
“只能这样了。
天儿实在太热了,洛瑶只能先回去,以后再想办法了。
她满腹怨气迈出步子,忽然被一个踉跄的身影撞了一下,等她回过神来,脚下就躺了一个头发发白的老者。
行走的路人看到这边的状况,纷纷好奇凑过来,看着洛瑶主仆和地上的老者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啊?”
“好像是她们撞倒了人。”
“那人一动不动,该不会是死了吧?”
“死人了——”
听到死人了,围观的人们立即对着洛瑶二人指指点点。
香雪急忙解释,“不是我们撞的,是他自己撞过来的。”
“人家那么大年纪了,怎么会故意撞你们?”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学会了撒谎。”
“就是。”
“……”
一时间,所有人都认定就是洛瑶她们害死了地上的老者。
洛瑶懒得同他们争论,忙凑到老者身边,检查老者的情况。
脉搏紊乱,呼吸微弱,嘴唇干裂,有脱水的症状。
是中暑!
她抬眼看向围观的众人,“你们快散开,不要围着了。”
“让我们散开做什么?你是不是打算趁我们走了,你好跑路?”
“就是。”
洛瑶:“……”
这里的人怎么都跟萧衍一个德行,就是不肯相信人。
她起身正色道:“这位老者是中暑了,你们这样围着他只会死得更快。”
“爹、爹——”
一个飞奔而来的男子扒开人群,来到老者的身边,“爹,您怎么了?”
围观的人见老者的儿子来了,义愤填膺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男子,男子怒不可遏瞪向洛瑶。
“你们为何要撞倒我爹?”
“……”
得!
又来一个不讲理的。
这该不会是西临的民俗吧?
洛瑶扶了扶额头,懒得回答他,摆手示意香雪和他解释。
“这位公子,你误会了,不是我们撞倒你父亲的,是你父亲自己撞上来的,然后他就成了这样。”
男子怒腾腾起身走到香雪面前,“我爹都躺在这里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们还想抵赖不承认?”
“对啊!我们都看到了,我们都能作证。”围观的人们立即附和道。
香雪急红了眼眶,“真的不是我们。”
男子一把抓住香雪的手腕,指着她的鼻子吼道:“你们不许走,赶紧赔钱,不然我要你们偿命。”
“拿开你的脏手!”
洛瑶转过身来,她周身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寒意,让原本喋喋不休的人们不敢再多话,男子也一时被噎住。
等男子回过神来,急忙出声,“你、你们撞倒了我爹,还有理了?”
洛瑶捏住他手腕的穴位,移开他的手,“首先,地上的老人家是不是你爹,还不一定。其次,我再说一遍,我们没有撞倒这个老人家。”
“哎哟——”
男子痛得龇牙咧嘴,怒斥道:“你、你松开我,你撞倒了我爹,现在还想打我不成?”
洛瑶勾唇冷笑,松开了男子的手。
一个中暑而已,还能难倒她?
“我能治好这个老人家,证明自己的清白。”洛瑶道。
“人都这样了,你还怎么治?”男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