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和所有人赶到了寿安堂,此时老太太已经清醒过来,太医也说她度过最危险的时期,以后好好修养会痊愈的。
老太太看到床前所有人,心里不由一暖。
廖师傅已经把她昏迷时发生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老太太也知道了王若弗被康王氏骗,给她下毒的事情。
“祖母,你终于醒过来,可吓死明儿了。”明兰握住老太太的手哭泣道。
“傻孩子,你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了吗?”老太太轻轻为明兰擦去眼泪。
王老夫人站在众人身后,都不敢上前。
“老姐姐也来了。”盛老太太主动招来王老夫人。
“我教子无方,无颜见妹妹呀!”王老太太哭泣道。
盛老太太说道:“我知道若弗是被人蒙骗的,你放心,我不怪她。”
王老夫人心里一突,盛老太太这话说的,就是不想放过康王氏呀!
说起来也对,谁会愿意原谅一个要杀自己的人。
盛家现在可不是原着里的盛家,盛老太太也不是原着里的老太太,她现在是太子妃的祖母。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盛老太太平常看似与人和善,可不代表她真是吃素的。
“妹妹深明大义,我带我那不孝的女儿,谢谢您不罚之恩。”
盛老太太点点头,王刚却在一旁说道:“祖母虽然没事,可王大娘子确实给祖母下药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王老夫人心颤的问道:“三郎还准备如何。”
王刚冷声道:“王大娘子理应去宥阳老家,给祖母祈福三年,忏悔自己罪过。”
王老夫人一听,总算是放心下来。
在场恐怕也只有盛明兰和盛老太太明白王刚的心意。
王若弗虽然被康王氏利用,但是她确实起过给老太太下毒的心思,老太太看在盛王两家的关系上,愿意息事宁人,可不代表她以后见到王若弗还能若无其事。
让王若弗离开盛府三年,为老太太祈福,既是惩罚,也是让老太太气顺。
况且三年的惩罚并不算重,所以王老夫人一句求情的话都没说。
这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唯有康王氏没一个人提起,好像所有人故意遗忘她一样。
一天后,掖庭院来了一个脸肿的妇人。
这个妇人嘴里一直说自己是康家大娘子,她爹是太师,死后配享太庙,可是根本没人搭理她。
掖庭院掌管皇宫宫女及供御用的杂务,兼管宫中的诏狱,由宦官出任掖庭丞管理。
掖庭院里的人见惯了被处罚的宫女妃子,康王氏这等身份,本来是没资格进掖庭院的。
王刚和盛明兰恨透了康王氏,就把人弄到掖庭院,让她干最苦最累最脏的活,每天光是马桶就要刷三百个。
康王氏一直养尊处优,哪里会干这种脏话,当场就撂挑子不干,然后掖庭院的管事就给她好好上了一课。
管事直接把人打了一顿,然后把康王氏往粪坑里一丢,一泡就是一天,吃喝拉撒全在粪坑里,还不准她上来。
康王氏被恶臭熏的差点没晕过去,好不容易被捞上来,管事再来一通杀威棒,然后康王氏就老实刷马桶了。
王刚和盛明兰特意去掖庭院看过几次康王氏。
那时的康王氏全身恶臭刷着马桶,每天只能吃一顿猪食,被掖庭院的人整的很惨。
“吩咐下去,让人好好看着她,不准她与任何人接触,没有本宫命令谁也不准帮她,不准放她。”盛明兰看到康王氏的惨样,心里只有痛快。
王刚问道:“你准备关她到什么时候。”
盛明兰冷哼道:“关到祖母寿终正寝,然后她就可以去死了。”
王刚发现盛明兰变了,自从生子那天九死还生后,盛明兰就彻底变了一个人,原本的善良全被抛去,除了有限几个亲人外,盛明兰谁也不在乎。
这种转变王刚倒是觉得很好,因为只有这种性格,盛明兰才能在后宫生活下去。
治平四年一月,春节刚过没多久,官家赵曙一连几日都没上朝,暂由太子赵顼代理朝政。
王刚接到盛明兰传过来的消息,赵曙病重,太医院束手无策,顾廷烨已经带领五万禁军进入汴京城,驻扎皇宫,以防万一。
做了四年皇帝的赵曙,可能快不行了,王刚倒是没有一点意外。
纵观古今,做皇帝的就没几个能长寿,尤其是宋朝的皇帝,内忧外困,烦心事太多,能活的久才怪。
官家赵曙今年才三十五岁,之所以身体会垮,也有他自己平常纵情声色有关。
自从斗倒曹太后,赵曙没了大敌,更没有管束后,彻底放纵自己,后宫规模一再扩充,谁劝都没用。
结果就是赵曙身子被后宫女人掏空,今年冬天受了点风寒,然后就一病不起。
王刚接到消息的第三天,赵曙终于没撑住,病死于福宁殿,太子赵顼在他官柩前黄袍加身,继任为帝。
赵顼继位后,尊嫡母高氏为太后,太子妃盛明兰为皇后,一岁多的嫡长子赵俏被封太子。
盛家也因为盛明兰被封后,地位水涨船高,盛纮成了国丈,王刚和盛长柏晋升国舅爷,父子三人全都官升一级。
王刚也由兵部右侍郎升为左侍郎,原来的左侍郎平级被调往工部。
赵曙驾崩后不到一个月,西夏再次集结三十万兵力,威胁大宋边关。
官家赵顼本想让顾廷烨调禁军去支援英国公。
可没想到的是,西夏起兵后三天,大辽也集结三十万兵力进犯雁门关。
大宋两面受敌,赵顼当即头大,召集群臣商议对策,王刚作为兵部二把手,自然也在其中。
兵部职权早就被枢密院和三衙分光,朝会时连兵部尚书都没发言权,更何况是王刚。
王刚只能站在一边,看着朝臣唇枪舌战。
朝臣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大辽西夏同时犯边,大宋腹背受敌,不可能获胜,不如派出使臣求和,多付一些岁币,使两国退兵。
另一派则想举全国之兵,北拒大辽,西克西夏,誓要扬大宋国威。
两派的大臣在赵顼面前陈情利弊,斗的不可开交,最后交给官家赵顼决断。
赵顼刚继任皇位,就面临如此困难抉择,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然后他看到了一直气定神闲的王刚。
“兵部侍郎,你曾力克西夏大军,不知对这次大宋困境,有何高见?”赵顼突然开口道。
皇帝开口询问,王刚自然不能装听不见。
只见王刚走出列,对赵顼说道:“臣才疏学浅,高见自然没有,馊主意倒是有一个。”
赵顼被提起兴趣,问道:“朕倒想知道,你的馊主意是什么?”
朝臣们也停止喧闹,一起看向王刚。
王刚清了清嗓子,说道:“臣以为,不管主战还是主和,对我大宋都非最好的选择,我们应该且打且和。”
枢密院中书令朱泉问道:“敢问盛大人,何为且打且和。”
王刚对赵顼说道:“臣以为,弱国无外交,若是我们一仗不打,就主动找大辽和西夏求和,必然会让对方狮子大开口。”
朱泉说道:“盛大人的意思是,效彷当年澶渊之战,先与大辽和西夏打上两场,再与之求和?”
王刚点头又摇头,搞的所有人看不明白了。
“臣以为,如今大宋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应当集中兵力,全力以一国周旋,先取几场小胜,证明自己实力,再去和谈,以和谈为借口拖住对方,再集中兵力拿下另一国。”
朱泉道:“盛大人想稳住哪国,又打哪国?”
王刚说道:“先稳住实力最强的大辽,打实力稍弱的西夏。”
朱泉冷笑道:“盛大人以为打仗有稳胜的吗?万一打西夏打输了怎么办?万一大辽没拖住怎么办?”
赵顼也露出担忧神色,显然被朱泉说动。
王刚自信道:“若是以前,我自然不敢说稳胜,可今时不同往日,我兵部研究出一款新武器,定能灭了西夏。”
朱泉一愣,他倒是知道王刚上任兵部侍郎后,一直在鼓捣什么新武器,可一直光花钱没成果,不少人还笑话他瞎折腾。
“陛下,请允许臣给您和诸位大人,演示兵部发明的新式武器。”王刚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