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监控记录得清清楚楚。
薄晏清眉目松展开,嘴角隐隐有上翘的趋势,好在他面无表情惯了,谁看他这张脸都没丝毫变化,仍然冷冽得跟阎王似的。
陆臻臻直接笑了一声,她压低声音跟身旁的徐述说:“你猜她当时在想什么?”
徐述:“?”
“她绝对在想,踹早了,是腿自己动的,不是她想动的。”
徐述:“……”
他想起南娇娇给他吃薯片,那不太情愿又装礼貌的模样。
想法异于常人这点,似乎就没那么难接受了。
“她绝对会下去看的,那孩子被坑都必须得弄明白。”
陆臻臻话音刚落,果然看见南娇娇主动走下楼梯。
等她走近了,沈时萱赶紧扑过来,生怕她跑了似的,拽着南娇娇的手,强行把那把刀塞进她手里。
南娇娇抵睨了一眼,刀上的血还不少,她问:“疯了?”
沈时萱诡异的笑起来,“是你对我动的手,是你刺我的,也是你要破坏我的婚礼,都是你!”
南娇娇嘴角一抽:“我疯了?”
沈时萱盯着她,笑容里居然有种豁出去的畅快,好似某种计谋即将得逞。
“哦,演这出呢?”
南娇娇盘腿坐下来,敷衍的打量了两眼小刀,隔空对沈时萱比划了下,“陪你演演?”
沈时萱脸色一僵:“难道伱看不出来我是……”
“我知道啊。”
南娇娇满不在乎,“我不问你了么,要不要陪你演演。”
沈时萱的表情,像吞了金,随时可能去世。
她捂着伤口,脸色渐渐褪白,力气都用来骂人了:“有病吧!”
“有时候太有自知之明了不好,”南娇娇好心提醒,“别这么骂自己。”
沈时萱:“……”
她发誓这辈子没用眼神骂得这么脏过。
更没想到南娇娇不是说着好玩的,她是真的要配合,甚至为了戏份能更真一点,主动把沈时萱身上的血往自己身上抹。
比刚才沈时萱努力想把血往她身上蹭可积极多了。
她这么配合,结果血还没抹多少就被人发现了,一嗓子嚷出去,很快来了不少人。
没等沈时萱把她设计好的剧情铺开,南娇娇先演上了,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几段监控放出来,没有剪辑痕迹。
整个会议室里目瞪口呆。
还能这么玩的?
还有新娘子是怎么回事,刺伤自己去诬陷别人?
“这是闹的哪一出呢?”陆臻臻问。
她视线自那对母女身上掠过,看向一旁脸色黑沉的路家父母。
“伯父伯母,你们的儿媳妇好像不是那么情愿要嫁,该不会是有什么隐情吧?”
路父酒都醒了,当这么多人的面,他觉得面上挂不住,在公开监控之前,薄晏清有提过要客人们先离开,但陆臻臻不肯,她向来圆滑,为人处事上很少会有纰漏,今天却不肯给面子,一张口就是挤兑。
路母脸色僵了僵,路遥可是她的宝,这桩婚事也全凭路遥心意,反正他不用继承家业,他的妻子也不需要门当户对,只要他喜欢就好。
结婚之前,沈时萱来过一次路家,那时候的她,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