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伯从南老那边过来,带了个下人,将南娇娇给抱回房间里去,放进床,邱伯亲自给她脱了鞋子再盖上被子。
出去就给薄晏清打电话。
“麻烦邱伯了,您帮她把窗户关小一点,风口别对着床吹。”
邱伯看了一眼窗户,笑了笑,“已经关小了,薄先生放心,小小姐睡得很熟。”
“她应该是累了,若是可以的话,明天让她睡到自然醒,不用叫。”
“小小姐向来是睡到自然醒的,老爷疼她,早餐会一直温着,等小小姐醒来了再吃。”
薄晏清:“多谢。”
“客气了,应该的。”
邱伯先挂的电话,他知道他不怪,那个年轻人是不会先挂的,不愧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任何细节上的修养很能折服人。
回去后,南老还没睡,正在泡脚,腿上放着一本药理书,看见邱伯回来,推了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睡着了?”
“睡了,在躺椅上就睡了,上了一天班,一路奔波回来,晚上还兴奋那么久,应该是撑不住就睡过去了,是薄先生给我打的电话,让我过去看看小小姐的。”
南老哼道:“娇娇在自己家,她那些小习惯我能不知道吗,要他瞎献殷勤!”
邱伯笑道:“薄先生对小小姐真的很好,日后结婚了,小小姐会幸福的,把小小姐托付给他,您也放心。”
南老鼓了鼓气,实在是觉得心口郁气难消,但要论薄晏清对南娇娇如何,他是看在眼里,心里如明镜似的,的确挑不出错来,话在嘴里鼓捣了好几次,也就蹦出来一句:“你哪头的!”
“您这头的。”
邱伯并不着急,哄得轻声慢语的,知道南老是什么脾气,顺毛捋就哄下来了。
第二天,南娇娇起得很早,她去找爷爷吃早餐,再一起上山去祭祖。
山路蜿蜒曲折,修缮过不少次,很好走,路两旁野草的叶片上缀着晨间的露珠,空气里淡淡的植物香气和泥土的清香,天色已大白,但山上还有层薄薄的雾气。
南娇娇特意穿了条黑色的长裤,方便祭拜祖宗的时候下跪。
南家的祖宗她一个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南家祖上是做什么的,小时候爷爷和小舅舅跟她讲故事的时候,提到过几次,据说往上数個七八代,都是当时年代显赫一时的大户人家,到南老这一代,依旧辉煌。
她虽是收养的,但小舅舅不在,理应由她挨个祭拜。
“好了,起来吧,别跪了。”
南老把南娇娇拉了起来,邱伯手上拿着一把草,轻轻帮她拂掉裤腿上的泥土。
“下山了,陪爷爷钓鱼去。”
“嗯。”
南娇娇轻应了一声,快跑了几步,先跳下去,站在一大块的矮石下,冲南老伸手,要扶他下来。
这点路,南老经常走,每块石头的位置都记得清楚,他能摔了才怪,恼了南娇娇一眼,笑她太大张旗鼓,可还是给面子的把手放她手里给牵着。
下山的路也牵了很久,都没舍得放开。
回去后没钓成鱼,南老有个老朋友过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