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嫌弃她的身份,出国改嫁,从来没提过自己曾经是薄家人。
而孙子薄书献,跟她也是不亲的。
小时候温姨娘天天带着薄书献跟在薄老身边,想要让孩子耳濡目染,日后掌管薄氏,奈何那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去做什么考古。
温姨娘膝下再没别的孩子了。
闹吧闹吧。
薄家人闹得越厉害,她才越开心。
最好全都死了残了,就剩一个薄书献,反正薄老那病,他也撑不了多少年。
到那一天是迟早的事。
……
南娇娇在温泉里泡了有一会儿了,该说不说,薄家当真是极尽奢华,特意给温泉池子修了一座房子,墙上挂的画全是真迹,露天池子周边做了许多装饰。
南娇娇找了个小一点的单人池子,旁边还挨着一个,正好等邓婵来了,两人可以挨着。
至于那個大池子,水太深了,南娇娇一脚下去,扑腾了几下才踩到地,她立马就不考虑,还是喜欢能躺着,头搁在边上,舒舒服服被水给浸着。
隐隐的,好像听见有脚步声。
南娇娇半瞌着眼,以为是邓婵来了,把搭在眼睛上的热毛巾拿下来,刚要说话,忽然一双手从后面抱着她。
耳旁喷出的呼吸粘腻腻的,混着浓重的酒气:“小美人,等谁啊?”
南娇娇眼色一厉,扣着男人的手翻折了回去,她身子一跃,从池子里出来,转身的同时,把这人的胳膊给撇脱臼。
她身上穿着浴袍,也根本没让这人碰着她,这时候她看清躺在地上喊疼的男人,眉眼间竟和薄晏清有两分像。
薄逸尘嚎半天,没任何人来扶,他眼睛虚着一条缝,试图去看南娇娇,结果视线还没够到,又是一脚踹他下巴上。
薄逸尘整张脸都麻了。
牙齿和骨头不知道哪个更痛。
惨叫声混着骂声:“哪来的贱人,知道我是谁吗,这是薄家,你敢对我动手!”
“哦,那你是谁?”
头顶突的落下一道清冷的嗓音。
没任何情绪,更没有恐慌惧怕。
这些薄逸尘是听不出来的,他耳边嗡嗡响,刚才那一脚,踹得他耳边多了好些盲音,张嘴便嚷:“我是薄家五少爷!”
南娇娇眉心一跳,淡定的收起手机,“录下了。”
薄逸尘一下就懵住了,蒙着脸的手拿开,正好看见南娇娇手里拿着的手机。
“你录这个做什么?”
南娇娇冷眼瞧着他。
忽然一股凉意从底下蹿了上来,薄逸尘浑身发麻,这时候总算是忌惮起薄晏清了,但被一个女人仅用眼神给压制住,他是绝对不承认的。
犟着脖子看了她一会儿,脸上忽然起了怪异的笑,“你是想搬出薄晏清吓唬我吧?我可不怕,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他那个人,就该一辈子孤独终老,你顶多是……”
“啪”的一下,一只杯子摔在他面前。
南娇娇听不得别人说薄晏清半句不好。
她要不是情急下用伤着的右手扔的,失了准头,杯子绝对能扔到薄逸尘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