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不是大师邓……”
“她居然是薄老的儿媳!”
“好像是薄二爷续娶的,没听说邓婵跟薄晏清走得近,这继母继子关系应该不好才对。”
可是看样子,哪里是不好。
一个恭敬,一个眼里都是欣慰。
有邓婵镇着,又有薄晏清亲自授意,保镖们再不顾忌薄老,把他“请”走了,任凭他再怎么叫喊,一个個全装聋子,听不见。
“开棺。”
邓婵一声令下,一众保镖将棺材撬开。
然而,棺材里竟是空的。
只有薄暮的一套衣服。
“人呢!”
邓婵双手撑在棺材边缘,当棺盖撬开的那一刻,她完全不惧即将看到的是怎样一副骇人的画面,眼底的思念和沉痛几乎抑制不住,可当看见的是衣服时,那些情绪尽数退去,成了怒不可遏。
忽然一巴掌拍在棺材边缘,攥着怒气走到已经镇定下来的薄老面前。
“薄暮人呢?!”
薄老抬头,“你放肆!什么态度跟我说话!”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就对你什么态度,又不是到现在才不尊你,从我年轻时进门后就没尊过你,你要是好好的把薄暮给我交出来,我让伱面上好看些,否则——”
“否则你要怎样,你敢对我怎样!”
薄老似是料想过邓婵的态度,可没想过她居然敢当着宾客的面对他丝毫不尊敬。
连说话都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那是什么眼神!
要吃了他吗!
邓婵咬牙切齿:“你个老东西,我——”
“婵姨!”
薄晏清扣住邓婵的手,轻微拉扯了一下,对她暗暗摇头。
邓婵定定的看他两眼,极大限度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薄老是不是东西且另说,他身后是整个薄家。
若是真撕破脸,吃亏的是邓婵。
“行,行行行……”
邓婵缓了几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一双眸子因泪意上涌而冲得发红,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有笑模样,但脸色缓和了许多。
“爸,薄暮,到底在哪?是停在哪个太平间还是已经埋了,请您告诉我一声,我是他妻子,理应要送他最后一程,让他走得没有牵挂。”
薄老眉心皱起,又舒展了些许,心中考量后,说道:“葬了,三天前葬的,在梅安墓园。”
邓婵趔趄了一下,莫大的打击让她难以接受,又或者是从一开始就隐忍着,直到听见薄暮准确的下落,一颗心稍微落下,可逼上来的难受劲冲击太大,她一时没法接受。
薄晏清稳稳的扶住她,低声道:“去看看。”
邓婵抬眸看了他一眼,薄唇紧抿着点头,“嗯。”
“等等,”薄老叫住他们,“去可以,别再折腾,暮儿受不起,他猝死的事我在查,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但这儿不是能敞开说话的地方。”
邓婵和薄晏清同时回头。
薄老话里的意思,他们听懂了。
“知道了,等祭拜完父亲,我和婵姨回老宅。”
薄老总算肯放人,“去吧。”
薄晏清尚且还对他客气些,知道给个小辈的礼。
邓婵是直接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