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瓮声瓮气的，像刚睡醒。
薄晏清打趣她：“两个小时把你睡懵了？”
“啊。”
薄晏清勾唇一笑，“到酒店没有？谁来接的？吃晚饭没？”
南娇娇瞄了一眼对面的楚腰，把电话拿给她，楚腰可不愿意接，但还是给面子的冲手机说了一句：“到了，我接的，跟我吃饭呢。”
男人眉眼间的柔情蜜意收回去一点，暗恼他家姑娘真虎，就这么把电话给别人听。
他声音正经了些，唤了声：“娇娇？”
“在呢。”
薄晏清松一口气，“你先吃，回房间再给我打电话。”
“嗯。”
不是“啊”就是“嗯”，她倒是应得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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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楚腰都忍不住吐槽一句：“你这么冷淡，我都感觉人家薄晏清像个舔狗。”
南娇娇筷子搁在碗底，轻戳着，抬眸看来，眼底下一圈青色，满脸倦色，“我大半夜赶回来是为了谁，谁在电话里冲我鬼哭狼嚎，说自己应付不来的？”
话是这么说，可南娇娇既怀疑又了然的眼神，分明是在嘲讽。
楚腰怎么可能有搞不定的事。
她在剧组就是朵霸王花，谁都不敢惹。
“我就是想你了嘛，想早点看见你，有你在我才开心呀。”
南娇娇当即回怼了一句：“我不开心！”
楚腰小心翼翼的接话，“你哪里不开心？”
“性生活不和谐。”
“咳……”楚腰捂住嘴，险些喷饭，“你好歹委婉点，要不晚上我送两个小鲜肉去你房里，让你高兴高兴？”
南娇娇眉间拧得紧紧的，“不早点送，我都跟薄晏清和好了。”
“……”
回房间后，南娇娇给薄晏清回拨过去，才响一声就被接起，他开口便问：“这次就你一个人了？”
“我洗好澡了。”
薄晏清压着一口气，“大晚上的，可不兴跟我说这个。”
“为什么？”南娇娇理所当然的语气，“睡觉前不得洗澡么？”
“你是对的……”
南娇娇把手机开扩音，随手放在一旁，挖了点面霜摊在手心里，指尖捻着，一点点往脸上涂，抹完后就躺进床里了，手机让她放身边的枕头上，她侧躺着，眨巴下眼儿，“薄晏清，你给我讲个童话故事吧。”
“好啊，想听什么。”
“白雪公主。”
“你等会儿。”
薄晏清把平板拿过来，搜索白雪公主，找了一篇完整的，慢慢讲给她听。
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身上穿着浴袍，一双长腿抬起，交叠着搁在茶几上，手边的烟灰缸里干净得就一点抖落的烟灰，边缘的凹槽里放着没抽完的半截香烟。
他声音轻柔慢捻的，比哄茜茜时还要细致，语速很慢，从第一个字慢慢读，到最后一个字读完，底下用粉色圈出来一个框，四个放大的卡通字下有几行小字。
薄晏清看了一眼，不太自然的理了理声音，“最后还有点心得，教小朋友怎么真心待人的，你要不要听？”
南娇娇没声。
他等了等，声音自觉的柔了几个度，“娇娇？”
仍是没动静，但有轻轻的，羽毛一般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