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我呢?”
薄晏清视线往下点了一下,示意她看看右边。
南娇娇摸到挨过刀的那儿,已经有一条结茧的疤。
她发完脾气后,涌上来的是浓浓的愧疚。
“不好意思啊,当时捅你一刀,是形势所迫。”
薄晏清看着她,“如何的形势所迫?”
南娇娇神色淡淡,“当时有颗子弹过来,来不及了,我原意是要拉着你避开的,太快了,只好跟你换了个方向。”
即便她说得很平静,薄晏清却心头大骇,他突然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边问她“哪儿”边摸索,很快摸到她后腰有块被子弹射击过的伤口。
手指忽然发颤,他呼吸往下压,强行镇定的贴着那块伤。
声线下意识的带出了抖腔:“怎么不告诉我?”
南娇娇道:“逃命呢,哪还有功夫跟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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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晏清心疼得蜷缩起来,她回来这些日子,仍跟以前一样,懒懒散散的,随心所欲,没看出任何不对劲来,他不知道她离开后经历了什么,也找楚腰旁敲侧击的问过,没问出什么来,又想着夜寒年会照顾好她,却没想到,当时她是腰间埋着颗子弹走的。
得多痛!
“给我看看。”
南娇娇没藏着掖着,他想看就看,用了一阵子芙蓉膏,其实疤痕已经淡了很多了,可偏偏她穿的是一条连体裤,薄晏清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从哪里解开。
压着气问:“怎么脱?”
南娇娇比划了一下,“上面,一直脱下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特纯真,特别热心的给他科普,包括脱到哪个位置,也比划给他看,怕他不理解,聪明的补充了句:“我半夜想上厕所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
薄晏清沉默了最少三秒。
“不冷?”
“冷的啊,冷得我上半身打抖,憋一下不就过去了,这件衣服可方便了,晚上怎么翻身都不会起皱。”
薄晏清表情难以言喻。
他真的就单纯的想看看伤,不是看她的身子。
要命的是,南娇娇对他不设防,让他觉得往深了多想一分都是耍流氓。
“去换一件,你那些两件套呢?”
“我不,穿上了还换一套,大晚上的我又不走秀。”
让一个懒癌患者多动一下,都是对生命的亵渎。
薄晏清拿她没办法,只好隔着衣服触碰她腰后的枪伤。
一开始两人是分开坐的,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不对劲的,南娇娇坐到他腿上,脑袋猫在他怀里。
她也在触碰他的伤,手指绕着圈的划,力道不敢重了,轻了又碰的不仔细,她始终没有掀开他衣服去看,可她对各种伤太熟悉,光是用手都能描摹得出来伤口的模样。
“薄晏清,”南娇娇悄悄的攥住他衣摆,“你当时疼不疼啊?”
“不疼。”
“骗人。”
南娇娇把脸儿往他怀里贴,鼻尖抵着他衬衫上的第三颗纽扣,声儿闷闷的发出:“肯定很疼的吧,我下手没有轻重,后来走了,一直在想,该不会把你捅死了吧,那样的话,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