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都没看伤口如何,回头看爆炸的地方,距离他十米不到!
“夜枭!”
夜寒年怒声道:“怎么回事?李简追来了?”
夜枭也吃了一嘴的土,匆忙吐出去,正准备说话,突然一道轻笑声慢悠悠横插了进来:
“不是我炸的。”
夜寒年浑身一僵。
几乎是在听见那人声音的第一时间,寻着方向看过去。
李简双手叉着腰,外套敞开,腰线被他一双手掐着,走动间,里衣下的腹肌线条若隐若现,腰间黑色的皮带扣,束着贴合大腿的军裤,脚踩军靴,在湿泥土上走过,印下一个个带铆钉的脚印。
他身后数不清的兵。
夜寒年抬头四望,风声很平静,树梢间除了被微风摆动,没有别的声响。
他心里突兀一沉。
什么时候狙击手悄无声息的爬到他头顶的?
李简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说话时也懒得取下来,“但现在,你插翅难飞了。”
夜寒年明白,他跟李简交手那么多次,李简从来不做阴损的事,哪怕做了,手段也是光明正大,打个照面,只要夜寒年问,李简就如实说。
“是我五叔?”他问夜枭。
夜枭脸色也很难看,但更多的是惶恐,“夜星盯着,昨晚上跟我说,您五叔已经到冥洲了。”
那是怎么回事?
他仇家多,但直接到眼皮子底下来炸他,不惜暴露自己的方位,又愚蠢又直接,除了五叔,夜寒年想不到别的人。
李简好心替他解惑:“是你五叔的人,他留了心腹在这儿截杀你,不过你放心,人已经被我给抓了。”
一顿,李简将嘴上的雪茄拿下来,吐出一口浓白的烟雾,嘴角轻斜着,半克制的笑了笑,“就剩你了。”
夜寒年自知这次生机很渺茫,他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脑子里冲上来片刻的清醒。
眼神带过南娇娇,很隐晦的一眼,视线最后落在白狐身上。
“跟他们没关系,要抓抓我。”
“你还挺讲义气。”
夜寒年无畏的冷笑,“这话说的,你跟我相爱相杀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最清楚么。”
李简“啧”了一声,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了,没用到正道。”
要是早点遇到,夜寒年还没坐大的时候,李简真会因为惜才拉他一把。
他转过身,面对杀盟一行人,没怎么注意南娇娇,只因为她站在白狐身后,才被视线带到。
和杀盟接触得不多,上次在名伦顶楼匆匆一眼,这儿是第二次。
以他的私心,对照自己平时也站最前面的习惯来看,白狐应该是最能说得上话的人,
他道:“答应你们的事我做到了,放行到这儿,再往前,入了他的地盘,我再想抓人就难了。”
白狐道:“多谢。”
李简摆摆手,举手投足间,有种骨子里懒洋洋的意味。
“什么意思?”
夜寒年突然觉得头皮发紧,一眼不眨的盯着白狐,实则眼尾一直看着南娇娇,说不清是失望还是痛心。
“卖我?”
他不是傻子。
杀盟的名声跟冥洲同样臭,同样遭人痛恨,可李简只盯着他,放过杀盟等人。
不,不是放过,他们更像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