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晏清赶紧跟上。
跟了一阵之后,发觉南娇娇在故意和他拉开距离。
不是躲着他,而是一点都不想和他并行着走。
他要是多走两步,她脚底下像踩风火轮似的,没见她跑一步,可就是怎么都追不上。
更别提拉住她。
跟吃了炸药似的,两米内不准生物靠近。
薄晏清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噤若寒蝉”。
两条街都被堵得水泄不通,红绿灯都干废了,岔路口有交警在指挥交通。
南娇娇顺着人行道往前走,一步都没停,快七百米的时候,薄晏清叫住她,“乖乖,寒澈在前面。”
南娇娇突然回头,眉心死死的拧着,两眼瞪着他。
薄晏清下意识的检讨刚才那句话里有哪个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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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他想明白,寒澈摇下车窗,喊了一声。
南娇娇径直过去。
薄晏清快走两步,拉开后座的车门,前面驾驶座的车门猛地关上。
侧扑过来的冷风惊得他手颤了颤。
“呃,南小姐?”
寒澈抓着方向盘,不敢动,“您应该坐后面吧?”
南娇娇没动,没理他。
后面,薄晏清上了车,寒澈惊怕的往后面瞄了一眼,恨不得整个后背贴车门上。
“爷……”这可不关他的事啊,是南娇娇自己坐过来的。
要知道他家三爷的醋劲是很大的,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他该不会被挖眼睛吧?
“没事,开车,去医院。”
寒澈跟得了特赦令似的,“好。”
三医院就在附近,但寒澈绕了一下,去徐述所在的市一院。
挂了徐述的专家号,去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徐述过来。
“我这个点没什么病人,心想谁大半夜的能把手给割伤,没想到是你,难怪我眼皮跳呢。”
徐述穿着白大褂,一只手放在宽大的衣兜里,另一手上拿着病历本,每次见他都是温润清浅的模样,大概是晚上光线暗,他鼻梁上戴了一副银丝边眼睛,恰好修饰得鼻梁高挺,一双眼窝好似油画里的贵公子那般深邃。
“少贫。”薄晏清冲徐述点了下头,“小伤,你看着治。”
“是吗,我看看。”
徐述弯下腰,薄晏清抬手凑到他眼皮子底下。
“是小伤,这块碎片再往里面扎一丁点,得割伤血脉,这一块再偏一点,你腕骨就得裂,还有这一块——”
薄晏清踢了他一脚。
往侧边的南娇娇那看了一眼。
当着南娇娇的面拆穿他,什么级别的损友能有这种觉悟?
徐述当然知道,他就逗逗乐,敢惹薄晏清的没几人,他刚才一进来就觉察到气氛不对。
人家南娇娇冷着一张脸,坐沙发上,双手抱着胳膊,眉心就没松下来过,一副“别跟我说话,我现在很不好惹”的样子。
难得,薄晏清肯乖乖的坐病床上等着。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一物降一物。
“知道。”徐述哼笑了声,压低声音吐槽了句:“踹得还挺狠。”
薄晏清冷了他一眼。
徐述赶紧转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掏了点什么,走到南娇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