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呗！万一她们同意呢！那咱们不就赚了嘛？就算不同意，你也没什么损失。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
我见林菲菲有些犹豫，不停给她加油鼓劲儿。
这丫头性格里有点儿患得患失的成分，她总是放大困难成分，事儿还没开始做，她先自行脑补了很多画面，经常往最坏的方面想。
林菲菲耷拉着小脑袋，香腮轻鼓：
“可我觉得，这样会不会很过分？我其实不想上班，但自己做压力太大了，而且我也不准备以后就一直做直播，所以还是想稳定一些。”
这话说的，谁愿意上班啊！
我上班的目的就是为了不上班。
我在她脑袋一通乱揉，笑着安抚她：“给自己争取利益这过分什么？反正也不是花他们家钱，只要你要得在合理范围之内，他们一般不会拒绝。”
我捏了捏她包子似的小脸，又笑了一下，道：
“何况你们以前闹得这么不愉快，他们说不定还怕你不回去呢！现在你还没回去，是你占据主动权，等你回去了，想谈都没得谈了。”
当初她们公司确实也不地道，这次想和她再续前缘，当然得拿出点儿实际行动，有时候太容易得到，往往不知道珍惜，她如果对方一个电话就回去，才容易让人不珍惜，但如果把姿态拿得高一点儿，他们反而可能不敢怎么样。
没办法，这就是人性。
职场逐利，我觉得只要不伤害别人，为自己争取利益没毛病。
在我的一番鼓励下，林菲菲终于扬起小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吧！我明天试试，你说得对，先试试，万一呢！”
我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个轻松又释然的笑容：
“对，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万一成了咱们就赚了，不成你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回去，如果觉得说服不了自己就算了。”
她眼睛亮了亮，眉梢也仿佛染上了几分笑意，“其实我想回去，一周才三天，而且到手还有一万块钱，稳定嘛！其实我不想上班，没办法。”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淡淡的无奈，夜风吹进来，带着几分凉意，她的这番话，似乎在不经意间，轻轻拨动了那根尘封许久的弦。
妥协，好像是我们大多数人生活里，必不可少的选项，它往往会成为最终选项。
我们活在轨道上，每个年龄段都要面对不同的妥协。
向年龄妥协，向父母妥协，向工作妥协，向爱情妥协。
我们是别人的儿子，妻子丈夫，爸爸妈妈，但唯独就不是我们自己。
林菲菲不想上班，但在生活面前，又不得不妥协。
第二天，她给公司打了个电话，提了自己的诉求，在这些基础上，她要求增加提成。
拉扯是必不可少的，经过一番博弈，最终他们还是同意了。
但资本家嘛！他们又不是傻子，把林菲菲的要求改动了一下，把提成改成了阶梯式，每完成一个阶段的任务，提点会逐渐增加。
但我看了一下，除了最基础的那两档有希望争取一下，再往上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没关系，上班现在只是她的兼职，主要任务就是出去换换环境，见见人，还有工资拿。
她们公司为了把她请回来，特意声明，这次成立了一个直播部门来配合她，选品，上架，客服都专人对接，她只需要播就行了。
上班就是出门受苦，现在能支持她的动力就是赚钱。
一周三天，对她来说倒也没什么，她自己的直播间，一周也要播三天，一周只能休一天。
这让我有点儿心疼。
我不想让她这么辛苦，做直播虽然每天直播两三个小时，但这两三个小时精神高度集中，每次下播都有种缺氧的感觉。
我试图说服林菲菲，“菲菲，要不然你每周休两天怎么样？休一天太累了吧？”
她莞尔一笑，眼睛完成了两弯新月，亮得仿佛星辰闪耀。
“我知道你是怕我辛苦，但没事，我觉得我已经很幸运了。”
“幸运？”我一愣，愕然地睁大眼睛，有点儿难以置信，她居然用幸运形容自己。
她认真地点点头，“对，就是幸运。最近我去公司怕不方便停车，都是打车去的，和司机师傅聊了聊，他们都挺辛苦的，基本都是从早开到晚，有的早晨七八点钟就出来了，一直开到晚上十一二点，你说咱们这点儿累，算什么啊！”
我仔细一想也是，我们已经过得很舒服了。
我以前总看自己没有的，可很少看自己拥有什么。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啥也别说了，唯有努力耳。
林菲菲上班了，她在空姐制服和汉服两个风格间来回切换，有种穿梭时空的感觉。
回归第一天，航空公司的直播间就爆了，带货的那些小零食数据直线飙升，周疏桐也来她直播间送礼几个礼物。
周疏桐一来，把她的粉丝也带动了，纷纷来下单支持。
这次林菲菲有了话语权，直播间卖什么都是她说了算，之前她们直播间一直追求精致，高大上，既有高端大气的氛围，又不失艺术感，但在这种近乎完美的精致中，却少了人间烟火气。
就像一个精心打造的梦幻泡沫，虽然很美，但一戳就破。
林菲菲吸取了以前的经验，这次有了话语权，直播间推什么产品，她说了算。
之前她们卖的都是化妆品之类的，这次她主推小零食，都是曲奇，薯片什么的，价格便宜，复购率高。
开始她们领导还有点儿不乐意，看到销售业绩，乐得前仰后合，说以后都交给林菲菲做。
林菲菲这边终于步上了正轨，我也松了口气，生活不会一下突然变好，什么都需要一个过程。
她这边我放心了，我把精力终于可以都放在自己直播间上，今天我在看产品数据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