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涨红的脸,我没有丝毫心软,她能当众嘲讽周疏桐,我自然不会对她留情。
我冷冷一笑,继续追问:“你没趴那闻过,你怎么知道她是汗脚?”
“有味儿啊!闻也闻到了。”她死缠烂打。
“泳池这么多人,你要没仔细闻,你怎么知道是她脚上的味道?”
“就算有味儿,但和你的嘴一比,还是稍逊一筹。”
“……”
白白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这个问题上和她较劲。
在她看来,也许只是开了一个玩笑,我有点儿小题大做。
可在我看来,这是对周疏桐的侮辱。
况且,她说的也不是事实。
我和周疏桐认识了这么多年,她的脚有没有味道,我能不知道吗!
眼看气氛越来越尴尬,白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用微妙的眼神看着我,目光就像针一样刺在我脸上。
但我无所谓。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我……我刚才开玩笑呢!就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
一轮对视过后,白白主动败下阵来,气势明显弱了下来,说话支支吾吾。
她已经示弱了,但我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凭什么她能“开玩笑”,我就不能?
我盯着她的眼睛,嘴角一扬:“所以……你承认,自己刚才是说谎了?”
抨击她的时候,我特意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虽然我嘴巴毒,但我脸上挂着笑。
白白呼吸一窒,愣愣地看着我,顽强挤出一个笑容:
“咱们还是聊点儿别的吧!咱们第一次合作,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她仰着小脸,眨巴了几下眼睛,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盯着她那张科技含量很高的脸,嘴角一挑:
“我想问问你,你脸上注射的是什么材料?硅胶吗?”
“……”
我语气淡淡,她却猛地睁大眼睛,眸底掠过一丝慌乱。
现场陷入一片死寂,白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带来的那两个助手,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眯起眼睛,带着几分冷意地看着她。
我这么问是有点儿损,可是她先迫害周疏桐在先,一点儿都不值得同情。
在她说周疏桐脚臭以后,其实周疏桐已经给她台阶了,但她不识趣,那我就只能把梯子撤了。
白白被气得脸色发青,牙齿直哆嗦,但碍于还在直播,依然强颜欢笑,扭捏了一下身子,脸颊微鼓:
“我脸上没动过,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脸上挂着笑,可眼神却冷了下来,恨不得扑上来咬我几口。
“哎呀……你别老问人家这种问题,第一次来你直播间,你能不能别一上来就问这么犀利的问题,哈哈哈……”
呵呵。
大家都是自来水,就你非装纯净水。
反正现在已经把她得罪了,那索性就得罪到底吧!
我嘴角扬了起来,意味深长地一笑:
“其实我觉得你也没整。”
白白一怔,明显松了口气。
“因为你这张脸,根本没必要投资。”我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
“……”
气氛越来越紧张,就像一股寒流,悄悄地席卷着每一个角落,在场每个人都紧绷着脸,紧张兮兮地盯着我们。
评论区战况也格外焦灼,白白的粉丝都在骂我:
“我去!这个男主播什么素质啊!怎么能这么说话?”
“人家来你直播间做客,你却这么说,真不懂事。”
“什么玩意啊!要不是白白,我才不来,取关了。”
他们骂得一个比一个起劲,每一条评论,都犹如箭矢,从四面八方朝我射来。
我早就练就了无坚不摧的金刚不坏之心,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看法,和我无关。
我们直播间也有一群老粉,他们一看我被冲了,也纷纷加入战团,评论区顿时更热闹了。
“骂斌哥的那些人,你们是选择性失明吗?是你们主子先攻击别人的。”
“何况斌哥也没说谎啊!她这脸一看就整了,而且没少动刀子呢!”
“笑死,这么一个整容脸,怎么和我们疏桐比。”
“……”
直播已经没法做了,白白瞪了我一眼,起身愤然离席,高跟鞋踩得咚咚响。
我也不生气,看着她扬长而去,她带来的那两个工作人员,连忙追了出去。
周疏桐轻轻咬了下嘴唇,探着身子问我:
“要不咱们先下播?”
我笑了一下,“为什么下播啊?还没到下播的时间呢!咱们该怎么播还怎么播,还得带货呢!”
情绪是最没用的东西,我不能因为别人的情绪,把自己的事情搞砸。
周疏桐一怔,樱桃小嘴微张:“还播?”
我点点头,“对啊!该干啥干啥,咱们得对粉丝朋友们负责,播一半跑了算怎么回事?太不负责了。”
这一下高下立判,究竟是无理取闹,大家看得一清二楚。
白白的粉丝恨不得把我喷出翔,可那又如何?我赚的本来就是抛头露面的钱,笑骂随风。
我对黑粉早就免疫了,任凭他们如何攻击,我都视而不见,一些路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站出来替我说话。
这时,周疏桐起身绕到了镜头前面,坐在了白白刚才的位置上。
我微微有些惊讶,愕然地看着她,但转眼便明白了。
这丫头觉得我被骂这么狠,和她有关系,不想让我一个人承受。
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坐在我旁边,尽管没说什么,我却觉得心里一下就温暖起来。
直播结束,我揉了揉眉心,抬头看了一眼低头调整设备的周疏桐,苦笑了一下,柔声说:
“其实……你刚才没必要上来和我一起挨骂。”
周疏桐轻笑了一下,清脆悦耳:
“你也是为了帮我,才和她吵起来的,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挨骂!我想着两个人可能更好一点儿。”
我“嗨”了一声,自嘲一笑:
“做直播这么久,挨骂我都习惯了,倒是你,被人说汗脚,我觉得真没法忍。”
周疏桐轻轻耸肩,柔软的长发随之轻轻摇曳,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我也是醉了,谁想到她张嘴就来,差点没把我雷死!在直播间说我脚臭,怎么想的啊!”
她话音刚落,忽然瞥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一笑:
“余斌,我的脚……不会真的有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