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勋从来都没有这么后悔过。
当初他为了要面子,为了维护那点微末的自尊心,没有跟宋粟粟坦白自己的心,而是随口找了个借口,说是让宋粟粟暂时占住战家少奶奶的位置。
这回好了。
人家当真了!
一听说来了个大美人,二话不说的就要走人了!
战勋懊悔的肠子都快绿了!
“胡说八道什么啊!”战勋一脸的无语。
宋粟粟这才发现,战勋的眼睛,长得像妈妈。
没有表情的时候,高冷孤傲。
一旦有了表情,那简直是灵动如仙。
现在的战勋,已经从天上降落人间,不再是面无表情的神祇,而是人间鲜活的妖神。
“谁让你……等等,战勋,你刚刚跟你妈说,我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只有丧偶没有离婚的媳妇儿——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宋粟粟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战勋:“你爱上我了?”
战勋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刷的一下红透了。
耳垂都带着一丝透明的粉。
战勋的眼神,瞬间慌乱。
紧张的仿佛瞬间熟透了。
向来冷静自持、孤高傲气的帝王,竟然掉头就走。
宋粟粟眼睁睁的看着战勋大步流星、慌里慌张的逃走,她下意识的伸出了尔康手:“哎,你——”
就这么走了?
宋粟粟眼神从激动、欣喜,慢慢的冷却了下来。
战勋的那个表现,是在否认自己的话吗?
他其实对自己……
就在宋粟粟胡思乱想的时候,就看见战勋去而复返,恶声恶气的对自己说道:“是,我喜欢你!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对你情不自禁。除了你,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够挑动我的神经,深入我的心扉!所以,娶你是我百般谋划,费尽心机才把你抢到手的!”
战勋一口气说完了憋在心底憋了很久的话。
说完之后,整个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任由宋粟粟处置的模样!
宋粟粟先是呆了呆,随即染红了眼眶。
呆子!
连表白都这么视死如归。
以前他的那些情话,又是怎么说出口的?
战勋见宋粟粟不说话,心底顿时慌了:“喂,你不会还想着跟我离婚,嫁给别人吧?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唐越了?你想嫁给他?你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离婚的!你——”
战勋恶狠狠的话还没说完,宋粟粟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了战勋的腰身。
“你傻不傻啊?”宋粟粟闷声闷气的开口。
战勋脸上故作冷静自持的面具,瞬间坍塌。
他的眉眼里迅速浮上浓浓的喜悦和欢喜,嘴里还傲娇的说道:“看在你这么在乎我的份上,我就接受你的示好了。”
宋粟粟刚要挣扎出怀抱,结果她还没松手呢,就再次被战勋紧紧的抱入怀中。
头顶上仍旧传来他恶狠狠的表白:“反正你是我的了!想跑也晚了!”
宋粟粟心底开花了。
她深深呼吸着战勋身上的味道,那带着全世界唯一一份的冷香,沁人心脾,暖透了她的身心。
她是真的喜欢战勋啊!
一想到要离开他的那一刻,她的身心都在被撕裂。
而现在,她只觉得全身都在飞速的痊愈着,修复的完美无瑕。
战勋,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啊。
你知道吗?
两个人不知道拥抱了多久,等宋粟粟腿麻了,她才抬手推开了战勋:“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好。”战勋霸道的拉着宋粟粟的手,与她十指紧扣:“走,回去慢慢跟你说。”
两个人从未这么甜蜜相拥。
以至于回到家里的时候,木管家都觉得自己的假牙,都要被甜掉了!
他疑惑的看看战勋,又看看宋粟粟。
俩人昨天不是还吵架冷战来着?少奶奶还让自己的母亲搬走了,今天怎么俩人就好成这样了?
不过,这是好事。
只有两个人感情好,战家的下一代才会早点到来嘛。
“战勋,婆婆她为什么一直不见你?”宋粟粟忍不住的好奇心。
战勋脸上的表情凝滞了片刻,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是不是不能说?那我不问了。”宋粟粟马上说道。
“也不是不能跟你说,而是我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战勋长叹一声,说道:“我爸妈在我六岁的时候离婚的。离婚的理由挺荒诞的,那就是我爸,把一个女人,当成了我妈,昏昏沉沉中就给……”
“睡了?”宋粟粟的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这么狗血?”
“嗯,确实挺狗血的。”战勋点点头:“那个女人哭着跪在我妈面前,说她怀了身孕,苦求我妈成全她。然后我妈就二话不说的跟我爸离婚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她为什么不肯见你?你是无辜的啊!”
“你傻不傻啊?我爸可是战氏的董事长。她要见我,势必是要通过我爸。而她恨我爸的背叛,怎么可能给我爸纠缠她的机会?这些年,我只收到她从世界各地寄过来的礼物,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我爸想要追踪她的痕迹都追踪不到。”战勋说道:“所以我才年年去越老那边打听她的消息。她曾被越老收养过,越老算是她的养父。”
宋粟粟猴急的问道:“那个女人呢?她真的生下了孩子?”
“想什么呢?”战勋冷酷的回答:“我爸听说她怀了身孕,当天就押着她去医院做了检查,然后拿掉了那个孩子,给了她五千万打发掉了。我爸怎么可能允许私生子的存在?”
“我爸为了当年犯下的这个错,付出了二十年的代价。他想求我妈的原谅,然而你也看到了,我妈根本不原谅。所以,我爸对我要求特别的高,那就是绝对不能背叛婚姻。”
宋粟粟枕在战勋的肩膀上,与他十指紧扣:“那当年,那个女人怎么会成功的?我不信,咱爸一点防备都没有。”
“说起来,这个跟奶奶还有关系。那个女人,是奶奶的远房亲戚。借口奶奶的大寿,过来看望。趁着过寿那天人多混乱,不知道怎么就摸进了我爸妈的院子。奶奶也因为这件事情大受打击,一下子昏厥了过去。等苏醒之后,人就变得糊涂了。”战勋叹息一声:“是我们战家,欠了她。她不原谅,我也能理解。只是,她的离开,对我打击也真的很大,我对女人抱着警惕,从来不让女人近身,也是源于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