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说着,摸了摸蹲在自己脚边的狗道:“村子里的大家一开始都是好人,但是自从山神开始变本加厉后,他们也就疯了,现在这样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赎罪吧。”
凌冽知道,狗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不伤心,不痛苦也是不可能的,即便他们对狗子,做出了那么多残忍的事情,即便是狗子的请人也惨遭山神毒手,但是这些年月的相处,有的,绝不仅仅是仇恨。
狗子接着说道:“我一直都很喜欢小花,她对我很好,我一直以为她是被山神动过脚的人,所以我一直很想救她。的那时没想到她竟然就是山神。”
凌冽想要安慰狗子,但是没有办法,这不是他人都能三言两语就祛除的阴霾,一切都得靠狗子自己。
凌冽慢慢走向被狗子放着,靠在墙边的赖有全。
凌冽帮他把了把脉,脉相还算平稳,只是有些虚弱。
凌冽快速的帮赖有全进行了针灸,稳住了他的心率,然后用真气帮其重新捋了一遍赖有全体内的气,随后将其扶起,慢慢的走向了一间空房。
凌冽道:“狗子,接下来麻烦你望风了,我要帮我徒弟治疗。而且我心里总有些不安,身为地府的孟婆,绝不会那么简单的就被我解决。”
狗子点了点头,道:“好的。”
……
洞窟内,原本一动不动的孟婆突然开始抽搐。
眼睛泛白,口吐白沫。
抽搐了半响,这才停止了抽搐,然后从后脑勺开始,一道裂痕裂开。
啪嚓!
裂痕不断向下延伸,直到臀部,变成了一道巨大的裂口。从那裂口中伸出了一只雪白的手臂。
那只手臂用力的推着,撕裂了外面得裂痕,然后另一只手伸出。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一名皮肤雪白的少女就从孟婆的躯壳里钻了出来,就像是蝴蝶化茧之后,突破了自己的茧一般。
少女肤色雪白,身材还未发育完全,比起最初的小花还要显得更加年幼一些,仿佛也就是13,4岁左右。
少女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身躯,将附着在身上的粘液悉数摘除。在那稚嫩的躯体上赫然有着一些诡异的纹路,像蝴蝶一样。
传说,地狱里有着冥蝶,负责指引亡魂。
而现在少女身上像是刺青一样的蝴蝶图案正在闪着光,然后缓缓消退,最终消失。仔细一看原本少女身上有着三只蝴蝶,现在只剩下了两只。
少女露出厌恶的表情,恶狠狠的道:“凌冽啊凌冽,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竟然害我又用了一次这冥蝶蜕茧。”
孟婆没死,而是用了某种邪术,重新变为了一名少女。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到,少女身上的气,比起之前要弱了很多。
孟婆走回到了洞窟里面,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些衣物,缓缓穿上,道:“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过来收拾你。”
…….
凌冽还在房间里如火如荼的为赖有全治疗。
凌冽双眼一凝,银针往赖有全的腹部一刺。
噗呲!
赖有全直接突出一口鲜血,然后大口的开始喘气,逐渐恢复了意识。
凌冽轻轻拍着赖有全的后背,询问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赖有全这才注意到凌冽,回头道:“师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然后,赖有全就像是梦中惊醒一般,疯狂的左顾右盼道:“那个妖女呢!师叔小心,那个妖女!那个妖女!”
凌冽抓住赖有全的肩膀,严肃的看着赖有全,但是表情还是有些无奈,道:“别担心,妖女已经不在了,你告诉我,你来这里发现了些什么。”
听凌冽这么一说,赖有全还是放下了心来,毕竟在他心目中,这师叔还是神通广大的,就算孟婆再厉害,还是不如凌冽的一句“别担心”。来的有震慑力。
赖有全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天我在百草庐里为人看病,中途一个小伙子跑了过来,让我帮忙出诊,他叫狗子。”
凌冽点了点头,这些他都听狗子说过了。
赖有全接着道:“之后我来到这个村子,发现村子里满是瘴气,但是没时间做些事情,狗子就拉着我去看了那妖女,没错就是那个叫做小花的少女。”
赖有全说着,似乎心有余悸,道:“我一见到那少女,她身上的黑斑就让我感到严重的不适,尽管我用了师叔教我的针法,却依旧看不出少女身上究竟有什么病,除开比较虚弱之外,其他都很健康。”
“之后,我匆匆准备告别这里,但是我觉得这村子的瘴气兴许与现在豫州蔓延的瘟疫有些关系,于是我准备调查。但是在调查的途中遭到了村民的阻拦,他们不允许我继续调查,特别是村里的那口井,不管怎么样,村民都不许我靠近。”
凌冽想了想,确实那口井附近的瘴气特别重,但是自己并没有去调查,当时山神的事情就已将让凌冽忙不过来了。
赖有全继续说道:“于是,之后一天晚上,我偷偷地溜到了村子里,很奇怪的是当晚,村里的村民都不见了,都上了后山,于是我也才有机会近距离探索那口井。”
凌冽还是知道的,那天估计是村民们上山去山神,也就是孟婆哪里了。估计是白天赖有全的出现,让孟婆有些意外。
“但是我在井里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画面,我这辈子可能都忘不了了。”赖有全说着,抱着自己的脑袋,十分惊恐的样子。
凌冽缓缓的拍着赖有全的后背,道:“别担心,告诉师叔,我会有办法的。”
赖有全虽然还没有从恐惧中走出,但是还是说了出来,道:“那晚,我其实只是打算随意的调查一下,借助着手电筒,我微微看向井底,井底里没有水,有的只是一具又一具尸体,那些尸体皮肤发黑,微微透着一点蓝色。”
说着赖有全咬了咬牙,道:“然后,其中一具尸体,动了一下,用那深凹的眼窝看了我一眼,然后我就感觉到后脑勺被人打了一下,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