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停震动的手机,祝锦甚至于不用接听也能够猜得到电话那头的男人打算说些什么内容。
“怎么了?”霍景城问道。
祝锦率先一步下车,“没事,我接个电话。”
说完,她直接抬腿走向别墅的另一侧,这才摁下一直在不停震动的电话,选择接通。
祝锦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的怒骂声便接二连三地吐出,不带停顿。
“祝锦,她可是你妹妹,就算你们两关系再怎么不好,你也不能这么对她!”
“你可真是狠心啊。你现在给我滚来医院!”
“你妈要是知道你这么狠心,恐怕会恨不得不生你!”
祝锦面色陡然一冷,整张脸阴沉得可怕。
祝琛说谁都行,但是唯独不能够说她母亲。
一个出轨的死渣男,到底是什么立场代表她母亲说话。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祝锦冷声道。
祝琛的怒火就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让他从头顶凉到脚后跟。
“我对她下手?”祝锦轻嗤,“你不如好好问问祝媛,到底是谁对谁下手。”
在要挂断电话前,祝锦又提醒一句。
“霍氏集团还不至于舍不得在楼梯间安监控。如果祝媛坚持说是我做的,那么我们明天就去保安室调取监控吧。”
说完,祝锦不等祝琛反应直接挂断电话。
听着单调的嘟嘟声,祝琛又气又恼。
她怎么敢这么对自己!
自己可是她的父亲!
而站在一旁的高微澜没有听见通话内容,单单凭祝琛的反应都能猜得到刚才电话里发生了什么。
在心头窃喜的同时,高微澜忙善解人意地说道,“阿琛,你消消气。锦锦可能只是一时想岔了,走错路,她也不一定是故意的。等她来了,我们再和她好好聊聊。”
“她不会过来。”祝琛说。
高微澜一听更是高兴,努力抑制住自己嘴角的笑意,“锦锦可能小孩子脾气,一时没想明白。你也别生气,明天我们再去和她谈谈。毕竟,推人下楼这件事,她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祝琛拧眉转头看去,盯着高微澜,直到把她盯得浑身发毛,下意识转移视线。
“你确定,这件事是锦锦做的?”祝琛问道,“是媛媛说的,还是你什么?”
祝琛来的时候,祝媛已经被送去检查,她多处软组织挫伤,医生怕会有内出血的情况,安排她去做一系列的检查。
所以,祝琛并没有亲眼看到祝媛,只听高微澜在那一个劲地说祝锦不好,让他先入为主地以为这件事是祝锦所为。
但是,祝琛不傻。
既然祝锦刚才敢那么和自己说话,这件事恐怕真的和她没有多少关系,或者该说,事情不是高微澜刚才说的那种情况。
高微澜下意识后退一步,“阿琛,你……”
“是谁告诉你,是祝锦对祝媛下手?”祝琛语气认真。
“媛媛和我说锦锦对她见死不救,说她不管自己,直接就走。”高微澜说着便抹起泪来,好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我就以为是锦锦做的。毕竟,锦锦以前也不止一次针对过我们母女。”
高微澜说着倒是委屈上了,她轻捶了下祝琛胸口,“锦锦不喜欢我和媛媛,我能理解。但是她见死不救,直接把媛媛丢在楼梯间,难道她就一点错都没有么。还是说,你心里至始至终只有你前妻。”
祝琛皱着眉,“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不清楚么。”
“行了。”祝琛摆手,“先等媛媛检查回来问清楚,别等会冤枉了锦锦。”
高微澜知道祝琛这是起了疑,她也不好再继续挑拨离间,只乖巧温顺地点点头应下。
……
祝锦在楼下缓了半个小时的情绪后才上楼。
她在楼下花园凉亭中坐着的时候,楼下阳台处,霍景城的视线也落在她身上。
“去查查,看看祝家发生了什么。”霍景城抬手一摆。
“是。”
等祝锦平复好心情上楼时,陈助理早已将事情调查清楚并且告知了霍景城。
“二爷,是否需要针对这件事做什么?”陈助理问。
霍景城看着平板上楼梯间的监控视频,眸色沉沉,周遭散发着冰冷的威压。
就算是陈助理这种跟随多年的人也不敢抬头,只能低垂着脑袋等霍景城的吩咐。
“让老赵明天等我。”霍景城淡淡道,“我要和他当面谈谈。”
“是。”
听到向上的脚步声时,霍景城递给陈助理一个眼神,后者便点头退下,都楼梯间时遇到了往楼上走的祝锦,“二太太,二爷在阳台。”
“好,谢谢。”祝锦朝人点头示意。
祝锦到时,霍景城已经转动轮椅回到走廊,“你父亲找你有什么事?”
事情已经处理完,祝锦不愿意什么事都要麻烦霍景城便说道,“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事。”
“真的?”霍景城问。
祝锦敷衍应下,推着人回了房间,“今天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去医院复查?”
“嗯。”
祝锦在思索着要不要提前去找保卫科拿到监控,以免到时候祝媛联合其他人反咬自己一口,因此也没有注意到霍景城面上冷意。
而第二天,祝锦到公司后又忙得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祝媛则是直接请了一周的病假。
设计部的办公室内,平日里总坐在主位上的赵总此刻正站在一旁,点头哈腰,一副卑躬屈膝的可怜模样。
他额头上冷汗直冒。
没想到,这么长一段时间没瞧见霍二爷,对方浑身上下散发的威压依旧让人无法忽视。
“二爷,您今天来是有什么要事么?”赵总谄媚地朝人笑了笑。
霍景城朝着身侧陈助理的方向投去一眼。
陈助理上前一步,打开平板,将昨天晚上拿到监控画面播放给赵总看。
赵总看得两股战战,险些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
这是要他的命啊!
赵总吞咽下一大口唾沫,根本顾不上擦拭额头上的汗,忙说道,“二爷,这件事我不知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