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珍惜。”
“赤神族坚持到今天靠的便是一代的族人牺牲自我换来的,而今日便轮到你们该为我们牺牲了!”
战场上形成一个个由红沙组成的突起,而每一个突起里面埋葬的则是死去的赤神族族人。
蒙塔怒目圆睁,举止愈发癫狂暴躁。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肉身正在逐步萎缩,封印之力已经迷住了他全身的大半力量,若是再不能扭转局势,他将彻底消融于红沙中。
想到自己落得如此处境的原因,蒙塔目光怨毒的瞪向塔里木。
见曾经族内的第一强者落得如此下场,塔里木身后的众多赤神族人心生唏嘘。
一时间,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唱起再赤神族内流传已久的一首歌谣,来祭奠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众多族人。
事到如今纠结谁对谁错已无任何必要,他们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抚慰那些死去族人的灵魂。
在悲怆哀伤的歌谣中,塔里木最终迎来了他的死亡。
当无边无际的坟冢跃于眼前,原本昂然站立的塔里木脊背忽然后楼起来,身上带着一股明显萧瑟疲惫之感。
就算是楚阳,此时心中也不禁对塔里木这番大起大落的遭遇心生悲悯。
“道友不必过多介怀,赤神族今日虽遭遇一场大变,不过对眼下的赤神族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塔里木深叹口气,“如今赤神族再也不会对阁下产生任何威胁,希望阁下不要在意我的族人之前对阁下的冒犯。”
没了近七成的族人,如今的赤神族在楚阳眼前只是一个随手便可毁灭的小型部落。
如果没有遭遇这场大变,就算是楚阳想要将其彻底毁灭都要耗费一些功夫精力,眼下塔里木的这番哀求只是一个族长对自己的族群所尽到的最后的责任。
“我与道友已然达成交易,自然不会出尔反尔,道友不必担忧。”
“既然战斗已然结束,赤神族也是时候该离开这块土地了。”
塔里木微微点头,转头看向一个年轻的族人。楚阳认得对方,此人正是第一个选择站到塔里木这边的存在。
“我知道你,我记得你的父亲曾是蒙塔手下的近卫,我现在下令于你,命令你带领剩余的族人开始收整行李,准备离开此地。”
乌亚向塔里木行了赤神族的至高之礼,转身开始招呼起了剩余的赤神族族人。
而原本还沉浸在悲伤中的赤神族人转眼间竟开始收整情绪,准备迎接他们的全新命运。
见一切开始重新步入正轨,楚阳踱步走到塔里木面前,问起了他从刚开始便一直在意不已的问题。
“刚才道友使出的手段为何能调动此地的红沙?不知道友可否为我解惑。”
塔里木沉思片刻,目光中带着明显的犹豫,但或许碍于赤神族经历一场异变的缘故,最终他轻叹一口气,沉声讲述道:
“此法为何能调动此地红沙,具体的个中缘由我也不曾知晓。我只知道此法是我赤神族先祖一手创立。”
“我族曾有典籍记载,我族先祖是因为发现了此地的一些隐秘,有所感悟,最终才创立此法,但此记载是真是假,现如今我族内根本无从考据。”
楚阳陷入沉默,审视的目光一直落在塔里木身上,在分辨他所说的这番话究竟是实话还是故意有所隐瞒。
他不认为塔里木的这番话一定就是实话赤神族能在此地驻留如此之久定是有着某种屏障,而毫无疑问之前,塔里木操纵红沙的手段便是此族屹立不倒的最大凭仗。
将心比心,如果是楚阳也不会就这般轻易的将这种手段告知于一个外人。
没能从塔里木获得自己想要的情报,楚阳还是有些遗憾,不过对方既然不想提及此事,楚阳到也不会强求,他相信日后会有合适的机会从他们的手上获得此等隐秘。
不过等到了那时,就算塔里木想要主动告知,楚阳也不会就此接受……
一阵吵闹的声响在二人身后响起,乌亚带领着一众族人已经将行李收拾完毕。
“回族长,一切已经准备出去,随时可以听从族长的吩咐。”
塔里木看向楚阳,询问道:
“不知道道友之后有何安排,是继续深入荒漠还是就此离去?”
楚阳垂眉仔细思索着,许久过后,他抬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此地有着诸多资源,我打算继续深入。倘若道友觉得过于麻烦,便在这里等待于我即可,如果不出意外,在离开荒漠时我必定会途径赤神族的所在地,到那时我们再一起离去。”
塔里木对楚阳的回答似乎早有预料,见状,他立马建议道:“这里有着种种诡异之处,不过我赤神族在此区域倒并不会遭遇什么危险,若是道友信的过,我可以道友一同前往。”
楚阳面露笑意,不过这笑容之中潜藏着几分复杂的意味。
既然塔里木主动示好,楚阳不管他按中包藏着什么心思,自当通通应下。
他也很想看看对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楚阳有自信,就算塔里木想在背后搞些阴谋手段,自己也可以通通接下。
“那好,就依道友所言。”
乌亚等一众赤神族人不知道族长又为何更改决策,但他们眼下也只好听从塔里木的决定。
在和楚阳离开之前,塔里木最后对着乌亚等人作出最后的叮嘱,一切准备就绪,二人便离开了赤神族所在的驻地。
两道身影在云端中飞驰。
楚阳与塔里木二者一前一后向着西北方向行进,而越往深处走,前面的天穹便愈发暗沉,而与此同时一股灼热感攀上了楚阳的身躯,时刻炙烤着他的肉身。
反观塔里木的肉身,经历炙烤非旦没有任何损耗,反倒令他的气息隐隐有所增长,显露在外表的色泽也愈发明亮,比起之前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楚阳不动声色的将塔里木的种种变化记在心里,并没有过多言语,他明白二者之间虽有交易,但也只是互相利用,等到达到目的那一刻,说不定便是二人分道扬镳相互厮杀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