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微微一楞。
确实，他在地牢里走了这么远，路过了这么多的监牢，却没有见到一个囚犯。
偌大的地牢，无数的监牢，全都空空荡荡。
这实在有些古怪。
楚阳忍不住问道：“这又是为什么呢？”
辛正慢悠悠道：“其实以前的地牢里也是有不少囚犯的，甚至还有一些不少鬼尊境界的囚犯……”
“所以呢，后来他们都去了哪里？被处死了吗？”
楚阳更加好奇起来。
监狱里多少要有些囚徒，这才是正常现象。
就算是某些囚徒需要处死，也不可能杀的一干二净。
现在这个十室十空的情况显然很不正常。
辛正呵呵一笑：“处死？差不多吧……他们都被吃掉了。”
“被吃掉了？你没有开玩笑？”
楚阳有些诧异。
鬼也能吃？
好像也是可以的。
某些恶鬼似乎就是能通过吞噬其他的鬼魂来壮大自己，这在很多鬼怪故事中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是作为一般的鬼修来说，他们只能通过吸收灵气进行修炼来强大自己，并没有吞噬其他鬼魂的能力，也没法通过这种方式来提升修为。
所以鬼吃鬼这种事情，对于鬼修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至少楚阳在地府之中，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鬼吃鬼之类的事情。
仔细想想，这实在是有点骇人听闻。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这种事情也不适合拿来开玩笑。”
辛正语气平静。
“那……那些囚犯都是被什么东西吃掉的？”
楚阳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吃掉那些囚犯的应该不是某些鬼修，而是某些凶兽妖鬼。
比如鬼甲虫这种。
把囚犯拿去喂养妖兽，这个操作虽然也很残忍，但是听起来总比人吃人，鬼吃鬼要舒服的多。
辛正淡定道：“还能有什么东西……除了第一判官，整个嶓冢山里，谁还能有生吃其他鬼修的本事？”
“是第一判官吃掉了那些囚犯？”
“没错，要不然他怎么那么快就晋升到了伪鬼帝的境界。”
“他为什么要吃掉那些囚犯？难道吃鬼也能提升修为？”
楚阳有些不太相信。
辛正轻笑道：“当然可以提升修为，鬼修之间既然可以互相吸食香火灵气，又为什么不能相互吃掉灵体？”
“还有这种事情？但是香火灵气终究都是身外之物，灵体本身……死去的鬼修尸体之中，根本就没有多少灵力的残留了吧？”
“所以就要生吃啊——直接吃活的。”
“这样就能获取修为？”
楚阳很是惊讶。
直接吞吃鬼修来提升修为？
这似乎比他的吞食天地和饕餮元神更加凶猛，更加方便，更加没有限制……
如果这样就能轻松提升修为，那地府里数以亿计的鬼修，第一判官持续不断的吃下去……
那他岂不是分分钟就能成神成圣了？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吞吃其他的鬼修，也是需要特殊功法进行辅助的。”
辛正淡然道：“这就像某些鬼怪吸食人类的阳气一样，也需要专门的技巧，不是随口一吞，就能获得自己所需要的修为。”
“地府也有这种功法？”
“呵呵呵，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其实早在数千年前，地府就已经出现过这种吃鬼术，只不过当时修炼过这种法术的鬼修都已经被下令捉拿处死，这种吃鬼术也被彻底销毁和禁止了……”
“哦……”
楚阳缓缓点头。
如果地府历史上真的出现过吃鬼术，那当然就会被阴神们全力绞杀和毁灭。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任何地府的掌控者都绝对不可能容许这种法术存在。
因为这种法术一旦流传出去，整个地府就会陷入一片混乱。
大部分鬼修都抗拒不了这种便捷的修炼方式。
修炼资源不够用怎么办？
大家都不需要再辛辛苦苦的打工挣钱了，直接去把隔壁邻居吃掉就是。
这样的修炼世界，不会再有任何秩序。
这样的地府也不会再有安全的地方，所有鬼修之间都不会再有信任感，身边的每一个鬼修都有可能成为敌人，他们必须小心提防自己看到的任何一个鬼修……
地府的阴神们自然不会允许这种法术的存在，将其彻底销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第一判官又是怎么获得这门法术的呢？”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第一判官当年曾经是在钟馗手底下做事，吃鬼术最后的销毁工作，也是钟馗带人去执行的……”
“钟馗？”
楚阳突然想了起来，钟馗这尊大神似乎也有吃鬼的本事，那算是他的天赋神通。
只不过他吃鬼的目的，似乎也不是为了提升法力修为。
所以，吃鬼术最后落到钟馗的手里，他……
也有可能学习参考一下？
第一判官当年如果是在钟馗手底下做事，那他有没有可能偷取到吃鬼术的资料？
虽然吃鬼术被地府视为禁术，并且被官府全数销毁，但是某些官府的高层却未必不会把它的资料存储封存起来。
毕竟那也是一种特殊的功法，多少都有一些研究参考的价值。
就像人类世界的某些病毒一样，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它们非常危险，却偏偏有人要留下一些样本，或是作为研究，或是……
最后就如同生化危机一样玩火自焚。
至于第一判官到底是怎么获得了吃鬼术，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第一判官修炼了这种禁术，你们完全可以以此作为借口，召集其他判官和军队，把他捉拿起来吧？”
“哪有那么简单，我们又没有确切的证据……”
“那么多囚犯都被他吃了，这还不算证据？”
“他又没有当着大家的面吃掉那些囚犯，无非就是利用职权，单独审讯并处死那些囚犯而已……几十年的时间，地牢里的所有囚犯都被他吃的一干二净，大家除了觉得他杀性太重，也挑不出他其他什么毛病。”
辛正叹了口气：“光凭我们，是没有可能拿下第一判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