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拐和工作人员俩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工作人员更是都快哭了。
“哥，你再好好填一个表，我在旁边协助你，这次的表，绝对能符合规定，你信我！”
王小飞目光里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
这俩个人的操作，有点看不懂了。
王小飞摸了摸下巴，摇头道：“不了，符合规定的表格我是弄不出来的，等方主任回来了，或则我看章书记哪天有空，我再来办也是一样的！”
工作人员脸色煞白：“章……章书记？”
他惊愕的望向吴老拐：“吴哥，这怎么还有章书记的事？”
吴老拐脸上也写满了心慌。
他也是得了上面的命令，才暗示下面的人对刁难王小飞。
但这事儿是在王小飞办理营业执照的流程上合理合法，合乎规定去给他使绊子。
而不是王小飞压根就不去走流程。
王小飞要是不走这个流程，那他们也就没法子搪塞上面的人。
说白了，就是上面俩个领导在掐架。
下面的小虾米不敢乱站边，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两边都搪塞一下子，结果没想到王小飞压根就不是一个受气包，直接玩脱。
那最后上面的人一旦查下来，倒霉的只有他们这种小虾米。
“吴哥，你说话啊，今天是你给我说，要刁难一下子方主任带来的人呀！”
工作人员一害怕，直接就把吴老拐给供了出来。
王小飞唇角微微上扬。
早知道这些人如此不经吓，他早就该摊牌了。
“你给我闭嘴！”
吴老拐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工作人员的脸上。
工作人员挨了一巴掌后，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吴老拐再次望向王小飞，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不屑一顾。
他态度恳切：“兄弟，瞧这事儿给闹的，咱们有话好好说，你的手续我们马上就给你办！”
王小飞眯了眯眼睛：“不用了，我说了不办，就是不办！”
“吴哥，辛苦你带我下来了，方主任那我自己会去说。”
吴老拐见王小飞不像是说假，整个人一下也慌了神。
“哥，方主任特意吩咐我，一定协助你把事儿办妥了，你要不办了，他那我也没法交代啊！”
王小飞扫一眼吴老拐和工作人员，一时只觉得十分可笑。
“吴哥，这话你早几分钟说，我还信！”
“现在，抱歉，证我不办了，谢谢，再见。”
方主任明摆着说了，他办证的这事儿还跟章书记有关，吴老拐还是暗示工作人员来刁难他。
而他一气之下，不办了，这两个人反而还更着急了。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俩个人不过是有点小聪明的蠢货。
换作以前，王小飞确实是只能被拿捏，但现在，他有的是资本和底气。
王小飞不管不顾的走出办公大厅，身后的吴老拐，气得直跺脚。
工作人员更是哭丧着脸：“吴哥，咋办啊！曾副主任会帮我们说话的吧？”
吴老拐咬着牙道：“说个屁，章书记只认方主任，他在章书记面前，屁都不是！”
“啊？那……那他还让我们跟章书记对着干？”
吴老拐骂道：“谁他妈让你跟章书记对着干了！”
“我让你给人使绊子，你懂不懂什么叫使绊子？谁让你把人恶心走的？”
吴老拐说着就来气，他抬脚狠狠踹在工作人员的身上。
工作人员也不敢躲，只能哭唧唧的说：“吴哥，我也没恶心他啊，咱们平时不都这样办事儿的吗？”
“这流程也是着曾副主任制定的啊！”
他揉着被踹的地方，又有些埋怨道：“曾副主任也是，不都说方主任很快都要调到县里去了吗？他迟早不也得转正，咋还天天跟方主任较劲，这不吃饱了撑的吗？”
吴老拐冷着脸吼：“我看你才是吃饱了撑的！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曾副主任那德行，他敢真得罪章书记吗？”
“老子话反正是给你说的明明白白的，是你自己做得过分了，才把人气走了，上头要真的追责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工作人员一听这话，傻眼了。
“吴哥，我可是按你的吩咐在办事啊，你不能推我出去背锅啊！”
吴老拐理都没理，虎着一张脸走了。
他得想办法，把这事儿对他的影响降到最低。
工作人员一看，立马也追了上去了。
俩个人都只知道王小飞离开了，所以才肆无忌惮的说着话，殊不知，他们的对话全部都落入王小飞耳中。
王小飞站在乡政府对面的大街上。
他原本以为吴老拐刁难他，可能是因为办公处内部的纷争，但听了吴老拐和那个工作人员的对话后，他觉得这事儿大概率是奔着他来的。
俩个人是受了曾副主任的指令。
但办公处的这个曾副主任，王小飞根本不认识，也不可能产生过矛盾。
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在背后收买了这个曾副主任。
曾副主任知道他背后有章书记，所以不敢明着得罪，但又可能已经收了人家的好处，所以就吩咐下面的人来给自己使绊子。
吴老拐是个滑头，他是听懂了曾副主任的意思，将这事儿又推出去给了那个工作人员。
只是没想到这个工作人员是个憨货，也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忍气吞声。
事情拉爆。
王小飞大概将事情推测了个七七八八，可他又想不明白，是谁非得这样来费尽周折的恶心自己一把。
是就只想恶心自己？
还是说，这次只是试探，后续还有别的招？
王小飞摇了摇头，只觉得乡镇的水是越来越深了。
他看了眼时间，估摸着柳雅晴应该也快好了。
王小飞去路边的商店买了两瓶水，等着柳雅晴出来，好一起去饭店吃饭。
另一边，柳雅晴已经在太阳下暴晒了快俩小时，整张小脸已经被晒得通红。
她眼前有些发晕，忍不住就扶着墙缓缓蹲下。
她刚蹲下没俩秒，秘书就走过来了。
“谁让你蹲下的！”
秘书虎着一张脸，冷漠的盯着柳雅晴。
柳雅晴舔舔干涸的嘴唇，虚弱道：“太阳有点大，我晒得有些受不了了。”
秘书打量柳雅晴一眼，嘲弄道：“真是矫情。”
柳雅晴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秘书撇嘴，把柳雅晴的任职书随意塞到她手里：“你的任职书核实好了，走吧，我带你去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