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立兰心中紧张到了极点。
秦文博的话一下就让她联想到了前者刚刚对九龙谷的解释。
要取代龙都家族的地位,除非能够抢夺到北方战区的控制权,而且是在安无声息之中抢夺到手,并且将龙都各个家族给排除出去战区才行。
唯有这样,才有可能实现真正的超越。
可是,作为龙都十五大家族的根基,这北方战区岂是那么好抢的?
吴立兰光是想想就知道,除了各大家族的人物之外,一个安全的战区,会吸引多少高手依附这些家族。
经营了二十年。
龙都十五大家族在北方战区的根基不可小觑。
这一次的任务,恐怕要死很多人。
她跟她的这些师兄弟们,很可能都是炮灰。
“等就可以了。”秦文博笑着对弟子们说道:“你们都先休息吧,吴立兰,你过来一下。”
其他几位弟子分析不出现实的情况,已然被秦文博给排除在外了。
唯有吴立兰,立即察觉到这里面的不对劲。
潘德球等人离开后,吴立兰看向了秦文博,欲言又止。
“猜到了吧?”秦文博笑着说道:“你要是猜不到,那就有些让为师失望了。”
“是。”吴立兰点头:“可是,弟子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秦文博笑。
“我们剑山,哪怕是再联合其他几个势力……”吴立兰心思活泛,立即将自己所知道的战区势力都给算进去:“都不是……”
“都不是龙都十五大家族的对手是吧?”秦文博笑:“准确点说,一个朱家,或者一个白家,都能将我们这些小势力的联军给干下去。”
龙都的势力太恐怖了,要不是他们没将其他小势力放在眼里,只顾着内斗,像是剑山,七游神这种势力,早就被龙都给灭掉了。
能够称得上高手的人,一个势力数出来都不会超过五个。
这种势力,根本不被龙都看在眼里,要不然,当初赵云林一个没有任何实力的普通人,仅凭着管理会三个字,都能够镇住不少的强者。
这就是龙都十五大家族的可怕之处。
“这些还都是明面上的。”吴立兰苦笑道:“北方战区是一个十五大家族所有人手都无法完全管理的区域,二十年前还引进了至少十几个小家族,现在经过了二十年的沉淀,早就不是一般势力能够相比的了。”
强者,定然从战区之中出来。
掌握了战区,就是掌握了最为核心的力量,这种力量在二十年的时间里,将差距放大到恐怖的程度。
“如果为师告诉你,他们其实并没有完全掌控北方战区呢?”秦文博说道:“真正掌控北方战区的方法,其实一直都不为人知……”
吴立兰听到这些话,却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作为一个善于谋划的人,她知道,秦文博之所以特意在这个时候找自己说这番话,肯定是有特别的要求。
“但我需要你去执行任务。”秦文博直接说道:“这次的行动很危险,由你来指挥师兄弟们。”
吴立兰沉默。
“为师也想亲自去,可惜,为师的存在,太过惹眼了。”秦文博笑着说道。
哪怕是经过了二十年,秦文博相信,他再次出现,也会引起龙都的注意。
如果自己忽然消失,说不定会引起龙都各大家族的怀疑,反而会影响计划。
这件事,只能让自己的弟子们去执行,而这其中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吴立兰。
相比起吴立兰,其他弟子能力有些欠缺,但论忠心,吴立兰却是其中最不值得相信的一个,毕竟有吴家作为牵绊。
两害相权取其轻,秦文博只有这个选择。
“事成之后,吴家,就是龙都大家族。”秦文博给出了条件。
“师父,吴家的人手,已经进去九龙谷了。”吴立兰苦笑道,她心中有埋怨。
秦文博既然知道自己一直在偷偷为吴家谋划,那就肯定会猜到自己将队伍派进去战区,却是等到这个节骨眼才来告知自己真相。
多少有点坑人的感觉。
是害怕吴家的崛起,还是想让自己在绝望之中孤注一掷。
吴立兰不喜欢冒险,她光是听到秦文博这个计划的片段,就觉得不靠谱,尤其是秦文博还特意隐藏了许多合作的对象。
这种计划,放在平时里,吴立兰是绝不会参加的。
可现在,吴家的经营付之东流,她如若不答应,等这波战区事件过去,吴家会被彻底拉下,再也没有竞争力。
秦文博,将她放在了火上烤。
“总是有代价的。”秦文博缓缓说道,没有解释。
吴立兰咧嘴一笑:“师父,弟子服了。”
“这次的事情太大,为师事后会补偿你,也补偿吴家。”秦文博说道,算计到自己的弟子头上,他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吴立兰性格如此,除非是将吴家给逼入绝境,否则吴立兰是不肯轻易冒险的。
上次刺探九龙谷,吴立兰宁愿无功而返,都不会踏入白雾之中去探索。
“江游,你想利用就利用吧,不过,他未必不会有其他心思。”秦文博说道:“但也不要紧,一旦事成,有人可以对付他。”
“我知道。”吴立兰问道:“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事?”
秦文博摇摇头:“现在时间还没到,等到时间一到,会有人来跟你接洽的。”
吴立兰沉默。
一切都是未知。
位置就意味着风险。
“哦,对了,如果你想要拉拢江游,今天是个好机会。”秦文博笑道:“他已经被人盯上了,如果这次的问题他不能化解,那就没有拉拢的必要,如果他能够解决,你可以趁机卖点人情给他,事情就会更好解决。”
吴立兰看着秦文博,自己这位师父向来给人的感觉是直肠子,直来直去的,但这一次,却是完全刷新了吴立兰对自己这位师父的认知。
步步为营,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吴立兰忽然间在脑海之中闪过一个念头:“也许,师父只是一枚棋子,这一切,是其他人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