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对方缓缓地转过身来。
这个人的手间夹着一根烟,缭绕的烟雾让郑佩伊看不清这个人脸上的情绪。
但却足够让她感觉到,来者不善。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来这里吗?”盛清衡缓缓地踱步,来到了郑佩伊面前。
近距离的对视,也更让郑佩伊确定,自己确实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但对方强大的气场,也让她的心里有了判断,这个人肯定是不好惹的。
郑佩伊连忙呜呜呀呀了几声。
盛清衡这才注意到,她的嘴巴还塞着布条。
他便抬手,将那块布条拔了下来,随手丢到了一旁。
“你是什么人?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或许我说一个名字,你就什么都能明白了?”盛清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郑佩伊没说话,而是一脸不安的看着他。
“江迎。”
当她听到这一名字的那一刻,她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她马上一脸不以为意地看着盛清衡,说道:“怎么,你是她找来的打手,还是什么?”
“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当面来找我,却只敢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是吧?”
“好啊,我现在也直截了当地告诉你,你今天但凡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爸都不会放过你的!”
盛清衡却犹如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直接嗤笑出声:“是吗?”
他此刻的笑,让郑佩伊从脚底莫名的窜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很快,她就看到他掏出手机,在手机上轻按了几下,然后就有一段声音开始播放。
“盛总,实在抱歉,都是小女不懂事!既然是她做错了事情,您就看着办吧,我们是不会有任何偏袒的!”
这声音……
郑佩伊当然再熟悉不过了。
那不就是她父亲的声音吗?
可是父亲却说……让这个男人看着办?
所以,父亲这是不打算管她死活的意思?
在害怕的同时,也让郑佩伊对盛清衡产生了一丝敬畏之意。
她父亲在这座城市算是比较吃得开的。
能让她父亲用这种态度说话的,那势必是极为有权有势之人。
但……江迎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的?
郑佩伊就算再骄纵,但也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听完这段录音后,她便赶忙说道:“盛,盛总是吧?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您跟江迎有这样的关系。”
“我这个人,从不接受口头上的道歉。”盛清衡是笑着说玩这句话的,但那眼底却冷得让人捕捉不到一丝温度。
郑佩伊的心里也随之涌上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那……那您想要怎么样?”
盛清衡垂下眼眸,似乎正在打量着手中的那根烟。
随后,他将那根烟举了起来,一边审视着一边说道:“总要让你吃点苦头,才能长记性吧?”
“盛,盛总……”
“你自己动手,用这个烟,把自己的脸烫花。”盛清衡递上手中燃了一半的那根烟,嘴角的弧度也慢慢的完全垮了下去。
郑佩伊的心狠狠的咯噔了一下,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盛总……”
“是自己来,还是我找人动手?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手底下的人,可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盛清衡却压根没给她任何求饶的机会。
在他看来,只要伤了他的人,就是罪该万死,半点被原谅的余地都没有。
他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的优点,但护短是绝对有的。
所以,当他得知这件事之后,马上就找人联系了郑佩伊的父亲。
他总要给江迎讨回一个公道。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欺负江迎。
郑佩伊吞了吞口水,她当然不想这么对待自己。
但再拖下去,如果盛清衡没了耐心,她可能会更惨。
想到这儿,郑佩伊只能颤抖着从盛清衡的手中接过了那根烟。
看着那火光,郑佩伊怎么样都下不去手。
她不敢想象,这得有多疼。
“盛总……”郑佩伊终是下不去手,她刚想向盛清衡求饶,他却突然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烟,并且干脆利落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啊——”郑佩伊疼得跪倒在地。
她大哭大喊地抬起手,想要触摸自己的脸颊,但又不敢。
她怕一旦碰到了,会更疼。
但看到她的这副样子,盛清衡的脸上却未见任何的波澜。
他只是随手丢掉了那根烟,并且用脚碾灭:“记住了,下不为例。”
说罢,盛清衡便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郑佩伊疼得开始大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儿哭了多久。
直到空荡荡的四周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佩伊?佩伊?”
是陈耀文来了。
郑佩伊却觉得这会儿的自己,实在有点无颜见人。
所以,她赶忙起身想要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但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她就因为双腿发软,整个人狠狠的跪坐在地。
听到声响的陈耀文,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郑佩伊。
他疾步朝这边而来:“佩伊!”
郑佩伊还想要起身离开,却被陈耀文一把按住:“佩……”
到了嘴边询问的话语,在看到郑佩伊那张脸的那一刻,全都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间。
陈耀文甚至眨了好几下的眼睛,来确认自己所看到的。
陈耀文的注视,也让郑佩伊的心里更加难受。
“你别看了!别看了……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肯定很吓人……”郑佩伊近乎崩溃地说道。
“是谁干的?是谁干的?”陈耀文的这一问题,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
被陈耀文这么一问,郑佩伊却是哭得更加厉害了:“我也想要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我真的不认识他……”
“我只知道他是来帮江迎讨回一个公道的。”
“江迎……”陈耀文在嘴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数秒后,他面色阴冷地说道:“那我现在也去毁了她的脸!”
说罢,陈耀文就要起身离开。
郑佩伊自然是一把拽住了他:“你别去……要不然,那个人不会放过我的。”
“佩伊……”
“别去!我求你了……”
看着那个骄傲又好强的郑佩伊,突然变成了委曲求全的样子,陈耀文的心里能不难受吗?
但他还是选择尊重郑佩伊的决定。
他伸出手,轻轻的揽住了她:“别哭,我在这儿,会好起来的。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一定能医好的。”
……
周淮深是被一阵闹铃声吵醒的。
被打扰的周淮深,满脸的不快地来到了门口,并且打开了门。
在看清门外所站着的人,周淮深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