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为暗灵阁里的人,都是经过厮杀筛选出来的,他在创建暗灵阁时,便将元清婳的画像分发出去。
暗灵阁其实早在元清婳小时候便认识她,只不过这次见到穿着景凉国服饰的她,一时没认出来罢了,重点是主子在,他们也不敢细看,总感觉下一秒便会被五马分尸。
萧景淮看着手上的茶盏,思绪回到当初建立暗灵阁时。
他那时曾问过元清婳为何如此着急建立自己的势力,原本他以为元清婳的想法和这京城中皇子的想法无二,结果她给出的答案是守护。
守护她来之不易的亲情,保护亲近之人。
萧景淮无需人保护,从不需要什么暗卫暗中保护,人多了反而碍手碍脚地影响他。
但元清婳需要,她那么着急地培养手底下的人,那他就帮她一把。
这暗灵阁原本便是为了元清婳而存在的。
只不过元清婳不知道罢了。
元·蒙鼓人·清婳听到他的话顿了下,抬头去看他,没见他有什么异样:“行,你今日何时回来?”
萧景淮拿起旁边府内小厮送来的衣服,不紧不慢地穿着:“晌午便回来。”
等萧景淮走后,元清婳朝着窗外喊了声:“夜冥。”
夜冥下一秒便从窗外跳进来,跪在元清婳面前。
“殿下。”
元清婳望着他,将手底下的信件拿出来,这是她从离京之后在路上便写好的信:“让人将这个送到余琅手上,切记不要被人发现了。”
夜冥将信接过来,很快又消失了。
这时外头传来陈福和余灵交谈的声音。
“公主殿下可起身了?膳食已经备好,不知何时送进去呢。”他语气依旧和善。
还没等余灵回复,元清婳便披上锦缎披风,打开门,笑意盈盈地望着门外的陈福:“有劳陈管家,送进来吧。”
陈福望着元清婳那是怎么看怎么满意,难怪殿下对齐冥的公主死心塌地,瞧瞧这张小脸美得跟仙女下凡一样,谁瞧了能挪开眼,说话温声细语的,那声音比琅琅琴声还要好听。
陈福弯下腰行了一礼:“是。”
说完他一挥手,后头进来一排小厮,步伐整齐,一看就是练家子,个个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元清婳,规矩得很。
元清婳看着倒是很好奇,不自觉地下意识打量着他们。
陈福注意到,开口解释道:“公主殿下莫见怪,我们殿下不喜府内有女子,因此家里都是小厮,没有婢女,若是照顾不周,您可随意罚。”
对,公主殿下!你听见了吗!我们殿下不喜女色,妥妥的洁身自好大好男儿!
元清婳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维持着端庄的笑意,既然已经被发现身份了,她也就没必要藏了:“好,本宫在此的消息,还望陈管家保密。”
陈福满脸认真:“公主殿下放心,就算刀架奴才脖子上,奴才也不会说出去。”
元清婳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带着赞许:“玉竹。”
站在一旁的玉竹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就要递到陈福面前。
陈福见状,直接倒退一步。
玉竹歪头上前一步,陈福继续后退。
他逃,她追,最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钥匙,递到元清婳面前,双手呈上。
“这把钥匙,是王府后院的钥匙,请公主收下,王爷曾说过来者是客,您在景凉国的开销由他承包。”
陈福暗自窃喜自己的机智,他家王爷愚钝得跟块木头一样,哪跟他说过啊,估计也想不到这一层。
公主都被王爷拐景凉来了,怎能让她缺钱?
这个家还得靠他。
元清婳看着眼前极为眼熟的钥匙,陷入了沉思。
萧景淮给她两把金库钥匙干嘛?她看了,两把钥匙一模一样,难道是怕她丢了,所以给她一把备用?
大可不必!
她扔系统背包里,怎么可能会丢,若是丢了的话,就把狗蛋献祭。
她掏出萧景淮给她的那把钥匙,展示给陈福看:“不必了,还给你家王爷吧,本宫这把会好好保存。”
陈福望着元清婳手里拿着的钥匙有点尴尬,老脸一红,默默收起手上的钥匙,装作没事人一样,指挥屋里的小厮下去。
“公主殿下若是有事随时吩咐,奴才先告退了。”
元清婳点点头。
陈福离开后,余灵和玉梅给元清婳更衣,玉竹端来热水,为元清婳梳妆。
如今元清婳的身份被陈管家认出来了,便不能失了身份,总要打扮的得体些,不然让人觉得他们齐冥没规矩。
元清婳收拾完毕,来到餐桌前,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眼睛亮了一瞬。
余灵望着元清婳这灵动的神情,没忍住笑了,帮她呈上一碗绿豆粥:“听说萧…宸王临走前,特地让人做些齐冥的膳食,生怕殿下吃不惯呢。”
元清婳闻言倒是意外的瞅向余灵,她身边的人,别管爹爹还是娘亲,就连身边的丫头都不喜欢萧景淮这个人。
刚开始是因为萧景淮抢了她们的活,与她太过亲近,后来便是因为萧景淮身上的肃杀气息和那冰冷的眼神,吓得与之远离,今日怎的就开始为他说话了?
她变了。
余灵望着元清婳的眼神,自知说错了话,撇脚的转移话题:“公主,您快尝尝,这豆腐煎可有齐冥的好吃?”
元清婳哪能听不出来啊,顺着她尝了一筷子,眼睛瞬间亮了。
哦吼,简直!一模一样啊!
元清婳转头就把刚才的小插曲忘了,专心干饭。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余灵望着元清婳吃饭的样子,默默退到她后方站着。
脑海里却回想起昨夜的场景,其实在齐冥时,元清婳是不太喜欢屋里留人的,一般守夜也是呆在寝室门外的主殿。
她知道每次暴雨时,都是萧侍卫进去陪着,她也没见过屋内什么场景。
昨夜由于她们此时在景凉,公主便让她在屋内守夜。
昨日她见到宸王一身王爷朝服,瞧着像是从宫里回来,明显回来的匆忙,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那脸上的焦急担忧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