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让我探查一下那个猴子现在在哪里吧。”
那个名为尼古拉斯的青年伸手拿过了法恩神父手中的登记薄,翻到了哈迪先前签字的那一页,随后挥去了遮挡前两行字屏障。
映入眼帘的并非是其他御主的名字,而是两行提前写好的咒文,尼古拉斯低声吟诵着,只见纸张荡起了道道涟漪,有着纵横交错的墨水线条浮现,形成了地图的模样。
而在地图上的一条街道上,一个漆黑的墨点正在向着某个方向移动着,旁边标注着的字眼。
“真是不可思议的魔术呢,每一次看到都让人惊叹。”
法恩神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脸上露出了赞叹的表情,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先解决掉他夺去令咒吗?”
“不着急。”
尼古拉斯摇了摇头,伸出手拂去上面的墨汁,纵横交错的线条消失不见,又恢复成普通纸张的模样。
“我先回去收集下这个人的资料信息,然后再做打算。而且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我们手中掌握的信息绝大部分都已经用不上了,一切都变得未知,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为我们开拓一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顿了下,略微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拍了下手。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那些黄皮猴子的谚语呢。”
法恩神父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更像是讥讽。
“那些黄皮猴子又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呢?”
“不不,桑格雷德,这不一样。”
尼古拉斯摇了摇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很多人都讨厌猪,但绝大部分都无法拒绝猪肉制作而成的美食,同样的道理,我虽然也讨厌那些黄皮猴子,但是即便是猴子,也能创造出有价值的东西出来。”
“哼……”
法恩神父轻轻地哼了一声,对于尼古拉斯的话不以为意,当然尼古拉斯也没有在意。
他深知自己这位合作者的性格,他也没有期望过对方能有所改变。
“圣杯………”
尼古拉斯扭头看向了窗外,眼睛微眯,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他注视着那七座通天的高塔,伸出手,虚握了下去,似乎将七座高塔连同那座天空之城一齐握在手掌中。
“还真是令人心生向往呢。”
“据听圣杯说可以实现一切愿望,是万能的许愿机,这件事是真的吗?”
法恩神父忽然开口问道。
“这个圣杯不是你们圣堂教会提供的吗?能不能实现愿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尼古拉斯收回了视线,反问道。
“抱歉。”
桑格雷德·法恩摊开手,露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
“我也是刚刚担任这一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只知道教会和魔术协会在十年前,也就是一九九一年举办了第一次圣杯战争。”
….“那一次圣杯战争并没有胜利者,因此圣杯也就被留在了东京不断汲取魔力,直到不久以前才汲满魔力,达到可以重新举办圣杯战争的程度。”
“而关于圣杯的具体情报,我并没有权力翻阅,那些资料的翻阅权需要主教级别,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神父。”
“算了,圣杯究竟是什么,这并不重要,只要能真正实现我的愿望就好。”
尼古拉斯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刨根问底,桑格雷德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他也不打算去问,毕竟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他也不例外。
“万能的许愿机,呵……”
法恩神父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不以为意。
他从来都不相信世界上存在着所谓的万能许愿机,那只不过是挣扎之人所追求的幻梦。
现在有多么期望,梦醒时分就会有多么的痛苦,想必那一定是很有趣的场面吧,他对此非常期待。
………
………
作为魔术协会时钟塔的魔术名门,哈里斯家族曾经有过辉煌的历史,在最鼎盛的时期甚至与那些掌握着时钟塔的君主家族不相上下。
只不过那已经是几个世纪前的事情了,随着时代的发展,哈里斯家族不可避免的走入了衰落,尤其在半个世纪以前,被迫卷入了那场世界规模的战争中,给本就衰落的哈里斯家重重的一击。
作为哈里斯家族的现任家主,尼古拉斯·哈里斯,从很小的时候就发誓要复兴哈里斯家族的荣光。
只不过这并不是靠简单的耍嘴皮子就能解决的事情,甚至可以说难如登天,最大的阻力并非来自于家族内部本身,而是来自于魔术协会时钟塔。
面对日益衰弱的哈里斯家,不少魔术名门对其虎视眈眈,就等着它继续衰弱下去,然后将其分食掉,即便是衰弱的哈里斯家也足以让其他人吃成盆满钵满。
为了振兴家族,尼古拉斯甚至在背地里与圣堂教会达成了合作,参加到此次的圣杯战争中,依靠万能许愿机的力量。
如果被魔术协会知晓的话,哈里斯家族恐怕立刻就会从历史中消失吧,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视线这样的结局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尼古拉斯认为与其被动的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还不如主动出击,只不过他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家主,并不赞同他这种近乎于赌命的做法。
他认为哈里斯家族还有着周旋的时间与空间,复兴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与教会的合作未免有着太过于铤而走险,而且本质上也是与虎谋皮。
当然他的反对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已经变成了上一任家主,身体被埋到了坟墓之中,没有人会在意死人的意见。
是尼古拉斯亲手解决掉了他的父亲,但他并不后悔,因为这是复兴家族道路上的必要牺牲。
………
………
正在路边行走的哈迪忽然抬起头,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周围,魔力的光芒充盈在眼眸中,这是魔眼开启的标志。
“哦哦哦,御主,是要吹起勐烈的风了吗?”
抑扬顿挫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他下意识的忽略掉了这份违和,询问着自己的从者。
“怎么样,Caster,感受到其他从者的气息了吗?”
“并没有呢,不过就算有从者的话,吾辈也帮不上忙,谁让吾辈是一名一无是处的从者呢。”
“没有谁是一无是处的,存在即合理。”
“哦哦,很有哲理的话呢,能说出来这样话的人一定是个厉害的哲学家吧,吾辈真想见识一下呢。”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那个家伙早就不知道死多久了。”
随口回复道,扫视一周后,哈斯关闭了魔眼,向下拉了拉头巾,加快了步伐,汇入了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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