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懵逼了……
哪怕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心里刷新银纸的高度,结果每次摊上事都会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银纸的重量!
这群道士,甚至包括自己的大部分拥趸,都他娘的配不上一个‘道’字。
钱、钱、钱,就知道钱,目光之短浅,顶的他心肺直疼。
“石长老,茅山门规历经千载光阴,其中都没有不许门下弟子干扰世俗的条例,你难道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吗?”徐纪平沉声问道。
石坚眉头一蹙:“茅山门规是面向所有茅山弟子的,而我说的规矩,只是面向刑堂弟子,二者岂能混为一谈?”
徐纪平摇摇头:“我说这个只是想表明一个观点,茅山门规传承久远,历经多代掌门修改完善,才形成了今日之章法。长老你能想到的事情,那些掌门就想不到吗?他们如果想到了的话,又为何没将此例修订成门规呢?”
石坚:“……”
人群中。
看着石坚几度被噎的哑口无言,秦尧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容。
这就很好。
不求四目他们能将石坚如何,只要能阻止石坚将刑堂权柄握在手里就是一种胜利!
……
在四目以及整个义庄系的搅合下,石坚终究是没能为刑堂立起规矩,却由此拉开了刑堂内斗的序幕。
更可怕的是,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派系之间的斗争一旦打响,除非一方满盘皆输,否则便会永无休止的争斗下去!
而这,也附和老掌门的期望。
给石坚找一个对手,石坚才没有精力去谋划别的东西。
给林九找一个对手,林九才不至于停滞不前,更无法脱离茅山体系。
至于说两败俱伤?
有他在,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只有旧王死去,新王登基,拼尽全力扛起茅山大旗!
“秦尧师兄,掌门有请。”
傍晚,名为心念的道童默默守在刑堂塔楼外,忽见塔楼木门大开,连忙迎了上去。
“掌门寻我何事?”秦尧诧异问道。
“我不知道啊。”心念眨了眨眼:“掌门没说。”
“下次你可以问他一声,这样一来你就不是单纯的传话筒了。”秦尧怂恿道。
“那我是什么?”心念一脸好奇。
“一个会吃瓜的传话筒。”
心念:“???”
“师父,我先过去一趟。”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模样,秦尧哑然失笑,转身向九叔讲道。
“赶紧去罢,莫让掌门久等。”九叔摆手。
秦尧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心念的肩膀:“愣什么呢,还不赶紧引路?”
心念哎了一声,当即走在前面,走着走着,突然冷不丁地问道:“师兄,何为吃瓜?”
“打听与你无关的事情,以及欣赏与你无关的场景,就叫吃瓜。”
心念还是没明白:“这是哪里的方言吗?”
“小孩子,哪这么多问题?”秦尧甩手道。
心念被吓了一跳,连忙闭嘴,甚至默默加快了步伐。
“拜见掌门。”跟着心念来到山间的一座木堂前,秦尧探头向其中看了一眼,只见红衣白发,精神抖擞的老掌门站在一个阶梯状的摆台前,摆台上放着数十个白色的娃娃雕塑。
“进来吧。”老掌门淡淡说道。
秦尧跨步而入,心念却留在门外,抬头望着天空,仿佛是发呆,又好似神游天外。
“不知掌门有何吩咐?”秦尧以余光打量了一下老掌门身后的娃娃雕塑,心绪浮动。
他见过这些东西,不过不是今生,而是前世。且也不是在现实中,而是在九叔的电影里。
“你可知他们是什么?”老掌门微微侧身,对着摆台一指。
“灵婴?”秦尧迟疑道。
老掌门一怔:“你居然知道……”
“知道的不多。”
秦尧回忆着电影剧情,余光在摆台上不断流转,果真在第三排的位子上找到了三个放在一起特殊雕塑。
其他娃娃都是白色的,唯有这三个是灰色的,且以红绳捆绑,红布遮眼,异常怪异。
“这些年来,世道混乱,民不聊生,为了生存,妇女流产、堕胎的越来越多。
一次出生无法为人的婴儿魂魄可化为灵婴,尚有重新投胎的机会,而当一个灵婴被三番五次的打掉后,便会化为对人类充满怨念的魔婴。
若是无人管控,魔婴借胎重生,就会无差别的报复人类,从而酿成惨祸。”
说着,他伸手指向那三个灰色雕塑:“这三个,就是魔婴。”
秦尧点点头:“多谢掌门指点,不过话说回来,您为何要给我说这些?”
“供奉灵婴以及化解魔婴的怨气都有相应阴德奖赏。”老掌门解释道:“边上有个竹篓,你将这些娃娃全都背回义庄,供奉起来吧。”
秦尧着重看了一眼那三个魔婴,摆手道:“掌门,无功不受禄,这好处我不能要。”
“不白给你。”老掌门道:“我已经养了他们不少时日,将来他们转世投胎,重新为人时,我也有一份阴德。”
秦尧不解:“您既然养了他们这么长时间,何不一一将他们送走,成就圆满?”
“这是我对你的一份心意。”老掌门望着他眼眸道。
秦尧:“……”
得。
说这就没法拒绝了。
算上那三个魔婴,摆台上面一共是三十六個娃娃,秦尧拿起竹篓,轻轻地将这些娃娃拿起,一一放进竹篓。
灵婴遭逢人劫,心灵本就敏感脆弱。如果动作粗鲁无礼,很有可能对他们产生二次伤害,从而延伸出一系列的麻烦……
不久,将最后一个灵婴装进竹篓内,秦尧单臂将竹篓夹了起来,朗声问道:“掌门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了,照顾好这些灵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你师父。”老掌门挥手道。
与此同时。
一座破败古旧的老宅内。
消失已久的女巫,伸手握住一只从黑暗中伸出的恐怖手掌,柔声说道:“出来罢,我愿做你复仇的载体,只要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
在她的拉扯下,一道身影被拉出黑暗,暴露在月光下。
那一身的红嫁衣,猩红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