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总不能有这么巧的事情,霍北枭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房间里传来声音。
“我去洗澡了。”
他应了一声,胡乱将照片塞进信封里,随手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沐晚晚拿着浴袍往外走,抱成一团的布料里鼓鼓囊囊,像是塞着什么东西。
底楼设了私汤,引的是山泉水,很是滋养皮肤。
霍北枭拿了浴袍紧随其后,也不说要跟她一起去泡,故意坐了下一趟电梯,没让她发现。
私汤一般是单人间,沐晚晚提前跟酒店工作人员说过了自己要泡药浴,待她洗完之后会有专门的人员来清理。
她掀开帘子进了泡汤的地方,将浴袍里藏着的药包扔进温热的泉水中,细密的泡泡包裹着药包,没一会儿就浸出了药色。
脱了衣服下池时,已经满池子的药水味,暖烘烘地熏着身体,连紧绷的肌肉都放松下来。
她挪到了一个让她舒服的位置,摆出最轻松的姿势,斜倚在池岩上,滚烫的温度贴合着后背,既酸软又舒坦。
短发被蒸腾而上的水汽洇湿,她仰头正要享受这一切,耳边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从她开始脱衣服的时候,霍北枭就在门帘的位置盯着她看了。
纤瘦的腰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是她为了他,白捱了这一刀。
悄然将门反锁之后,他才慢慢地走过去。
沐晚晚转过头,与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对视上。
“什么时候跟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浴池里徐徐上升的水汽让一切都朦胧呈现,女人细腻白皙的皮肤浸泡在棕褐色的药水里,鼻间都是浓烈的药味。
他脱了衣服也下到浴池里,水面晃动两下后缓慢上升。
“我跟着你进来的。”
池子不大,他们俩同时进去有些许拥挤,沐晚晚怕他看到腰上疤痕,整个身子都缩起来。
“这池子泡不下两个人,而且你也不知道这药是……什么作用。”
霍北枭的确不知道,但也能猜到半分。
经那次手术之后,她伤口反复崩裂感染,体质变得很差,容易生病感冒,这药大概率就是调理体质的。
“什么作用?”
他丝毫不在意身子往水里又沉了几分,缓慢地靠近她,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的身子。
不知是这热水泡的,还是她羞的,浑身皮肤都染了红,额头沁满了细密的汗水。
“就是……祛湿。”
她自然是不能说实话,无缘无故地去调理体质,就像是在告诉他自己体质变差了。
为什么会变差?还不就是因为自己把肾脏捐给了他,排毒功能变差了!
这是她寻了一个名医,特地配制的药包,正常人泡了应该也没坏处。
“这山庄里湿度高,我也觉得身体有点湿气,正好泡泡。”
他靠近沐晚晚躺下,微眯了眯眼。
本以为这男人是跟她一样来泡澡的,她并没放多少精力防着。
谁想还没到一分钟,就有一个大掌贴上了她的身子,四处移动。
“别动手动脚!”
她抓住了那只手,一是怕疤痕被发现,二是药浴要静心泡,药效才最好。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什么羞。”
男人调侃着,反将她的手捉住,扣在她的背后,欺身上前。
柔软细嫩的皮肉压在坚硬凸起的岩石上,池水愈发得滚烫。
另一只手从她的后背开始抚摸,一直摸到她的腰腹处,停在那道疤痕上。
沐晚晚身子一僵,奋力挣扎起来。
“疼吗?”
男人力气很大,她挣扎不开,却感觉到他相对粗糙的指腹摩挲着疤痕,动作轻柔,有些痒。
她红了眼眶。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对着微微张开的唇瓣,他印下一吻,舌尖舔了舔她的下唇,又很快收回去,声音低沉沙哑地回答她的问题。
“在y国,你发烧的时候,医生说的。”
她眼里闪动着泪光,吸了吸通红的鼻子。
“其实我不想让你知道。”
不想他有负罪感,觉得又欠了她什么。
夫妻之间,不说这些。
“我明白。”
他低着头,微凉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所以我也没主动问你。”
水下两个身体紧紧贴着,霍北枭早已觉得浑身燥热。沐晚晚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男人就不停地啄吻她。
“药浴要多久?”
他快等不及了。
“半个小时。”
沐晚晚反应过来,浑身像是被煮熟了,又烫又酥麻。
“好,现在开始计时。”
私汤里的水是恒温的,他们却越洗越烫,还不能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快把霍北枭给熬死了。
好不容易等到药浴泡完,他手脚麻利地给妻子擦干身子,穿上浴袍,公主抱起来往电梯间跑。
“怎么这么急?”
沐晚晚笑吟吟地抚过他的下颌,沿着脖颈处的那条线,指尖滑进他半遮半掩的胸口。
男人浑身都紧绷了,额角青筋爆凸,咬着牙隐忍快要爆发的情欲。
“你知道我等的有多辛苦吗?”
回到房间,他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不敢弄出太大的响动,怕惊了在卧室沉睡的小女孩。
白天拍完照片后,月宝这小家伙说照顾妹妹太麻烦了,把婴儿床推到了他们房间里去了。
洗澡前已经把孩子给哄睡了,想必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他们俩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旖旎的气氛,霍北枭自然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孩子,还在里面呢!”
沐晚晚见他要推门进去,附耳过去小声地说道。
“那我们,在外面?”
他弯了弯眼尾,兴致提得更高了。
考虑到沐晚晚的身体,他往沙发上铺了一层毯子,抱起她压在身下,一遍一遍地亲吻。
浴袍脱了,灯关了,客厅里乌漆麻黑的,沐晚晚一时迷乱,脚踢到了茶几,疼得她叫了一声。
“啊!”
卧房里睡着的孩子被吵醒,“哇”一声哭了出来。
沐晚晚推开了身上的男人,慌忙穿上浴袍跑进去。
刚燥热起来的空气瞬间又凉下来,霍北枭半撑着身子,底下空荡荡的,憋屈得不行。
这该死的贺鸣远,害人不浅!